离开成都了,也算是安全了,在下从明天开始会认真码字。
另有朋友说我tj了《道士》,绝对不是这样的。道士我还会继续写,只是从十二号开始,确实有太多的客观因素。从明天开始,一并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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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俷从没有想过,会在颍川杀人,更没有想到,刚到颍川就和当地人生了冲突。
荀爽是什么人?
董俷不知道。他只知道,三国演义里姓荀的人当中,最有名望的是荀彧和荀攸。不过,既然这荀爽也姓荀,想必是荀家的人。得罪了他,岂不是就得罪的二荀?
心里很无奈的苦笑,可眼下这情况,却不可能善了。
鄙夫?在这些士子的眼中,他不过是个鄙夫?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蛮荒鄙夫。
但鄙夫也有尊严,鄙夫之怒,更不是你们这些士大夫所能承受。
既然没有了缓解的余地,董俷也不会再忍让。过度的忍让,只可能让对方更嚣张。
翻身上马,自有人从马背上送来了两柄大锤。
随从的护卫们也纷纷上马,刀枪并举,寒气逼人。
“荀先生,我只是途径此地,想要找个地方借宿一晚,不想惹事。不过,若你想死,只管放马过来。到时候休怪我让这读书人的圣地,变成一片血海修罗地狱。”
那大锤点指对方,董俷做最后的努力。
荀爽脸色一变,心道一声不好。董俷此刻所散出来的杀气,绝对称得上可怕。
而他身后的随从,更是一个个杀气凛然。那绝非没有经过战场的人可以拥有的气质。看这些人的装备,即便是雒阳城中最精锐的部曲,也不见得就能强多少。
难道是那个世族的护兵?
突然有一丝寒意,刚才自己酒楼的人可不少,这丑鬼身边的人居然能在这么多人当中游刃有余的杀人,可是个能人啊!而且,这丑鬼手里的锤,似乎很有份量。
荀爽有点后悔!
当年为躲避党争,独自在汉水生活了多年。此次回颍川只是为了拜访老友,故而在自家名下的酒楼里摆上酒宴。哪知道,会惹出如此麻烦,可真是有些倒霉了。
荀爽后悔,但是却不会害怕。
荀家乃是豪族,又何曾害怕过别人。不说别的,荀氏八子,哪个又是善与之辈?
当下脸一板,“杀人偿命,此乃国法!现在下马束手就擒,尔一区区少年,念你年幼无知,可饶你一命。否则,刀枪无眼,动起手来,可休怪老夫的手下不客气。”
董俷笑了起来,虽然看上去更加难看。
眼睛几乎看不见了,只剩下一条缝。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自家的主公真是怒了!
“投降?”董俷声音陡然提高,“某家在西凉,十万羌人围堵尚奈何不得我,区区数十人,也敢夸口让我投降?荀先生,我敬你才和你说这些,莫要枉送手下性命。”
双方剑拔弩张,火yao味越来越浓。
早有人在董俷斩了那店伙计脑袋的时候就去通报官府,此刻暗自咒骂,为何官府还不过来。
荀爽此刻也是骑虎难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鄙夫杀了自家的人。虽然那店伙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总归是荀家的人。若传扬出去,荀家的脸面何存,他荀爽的脸面又怎么办?
高举的手,用力的放下。
这是一个信号,外面的家将们立刻齐声呐喊,向董俷等人冲来。更有不知死活的武生,从酒楼中窜出来,呼号着,挥舞刀剑扑了过来。董俷猛然睁开眼睛,咬牙切齿道:“杀!”
话音未落,象龙马已经冲了出去。
单手大锤向外一磕,铛的一声脆响,一武生手中的宝剑立刻就飞了出去。也许是想要拍一下荀爽的马屁,顺便还能提高自己的名望。武生一腔的美好愿望,却在眨眼间破灭。宝剑出手,董俷另一把锤就扫了过来。那武生的脑袋噗的碎开了。
红的、黄的、白的……一起往下流。
董俷手起锤落,周边冲过来的家将不是被砸死,就是被砸的骨断筋折。哀号声,惨叫声在酒楼前上空回荡。酒楼中的文士,此刻一个个面如白纸,瑟瑟抖。
荀爽的家将也不差,只是他们遇到的,是从生死线上走出来的凶神恶煞。
且不说老夫人派给董俷的二十个随从,单只是那三十名董俷的亲信,哪个手里没有百八十条人命?西北的风沙虽大,也锤炼出了他们心狠手辣的心肠。千里转战,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的豪杰。这三十人杀将起来,如同虎入羊群一般。而董铁更是凶狠,他没有上马,在人群中游走,双刀更带起一蓬蓬冲天的鲜红热血。
荀爽等人目瞪口呆。
人数上,他们至少比对方多了一半还有余。
可形式上,他们的家将,简直是不堪一击。还有对方的领只在开始动了两下手,之后就一直在旁边观战。身边还有二十个人没有出动,可己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从长街的尽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百余名官军飞驰而来,让酒楼中的文士们,不由自主的长出了一口气。
平时,他们何曾看得起那些舞刀弄枪的粗人。可在这个时候,却觉得官军分外亲切。
董俷已经收起了锤。
这种毫无意义的拼杀,已经提不起他半点的兴趣。摆摆手,示意身边护卫的二十名护兵上去。这二十个人一出现,立刻展现出和董俷亲信不一样的战斗方式。
马不停蹄,冲进了官军当中。
清一色的狭长卷刀,来来回回只有三招,却相互间配合默契。一个人出招架住对方的兵器,身后立刻有人就超过去,一刀把对手砍下马。过程若行云流水一般,丝毫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好不流畅。董俷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战斗方式。
他知道,这些人,也是成家最后的家底。
此前一直由成方所训练,在成方离开牧场之后,这些人也就随即被派了过来。
他们只有三招刀法,却是从小一起训练。这三招刀法,已经和他们的身体融合在一起。别看只有这三招,但冲锋起来相互间的配合,却可以衍生出无数的杀法。
穷成方一生之力,也仅仅训练出了一百个让他满意的人。
董俷嘬口一声历啸,亲信们立刻退回他的身边。而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那二十个人已经穿透了官军的队伍,而后拨转马头,口中出一声大吼:“杀!”
二十个人又杀了回来……
这一来一回,长街上到处都是尸体。
幸存下来的官军不足二十个,一个个吓得朝两边躲,根本不敢在露头出来说话。
董俷冷笑:“荀先生,尔等均是博学多才之人,也许并没有听说过鄙夫之怒,血流成河。”
“你……”
荀爽刚要开口,身边却有一人拉住了他。年纪比荀爽相差不多,站出来拱手道:“在下南阳何颙。少年人,观你麾下当是饱经沙场之人。你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何颙?还是没听说过!
但董俷已经懒得理睬对方。现在知道询问姓名了?刚才都干什么去了?
突然,觉察到有人好像在窥视他。董俷猛然抬头看去,见酒楼二楼上有弱小人影一晃,随即就没了影子。殊不知,他这样的举动,却是对士大夫们最大的侮辱。
那何颙,也是当代名士。
即便是大将军何进,对他也是恭恭敬敬。
在他看来,询问董俷的名字,已经是给他了极大的脸面。区区鄙夫,如何值得他去询问?
也就在这时候,从酒楼内传来一阵咳嗽声。
荀爽等人脸色再变,连忙躬身让开了路。从里面走来了一名老者,年纪大约在五旬上下。身边跟着两个少年,其中一个瘦瘦弱弱,乍一看,好像个女孩子般秀气。
另一个却是身材魁梧,相貌英挺。
这老人一出现,所有的文士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样,表情立刻显得有些不一样了。
城外,传来了号角声。
那是在召集颍川郡兵的号角。
“慈明,不如给老夫一个面子,让这该死的声音停了吧。就算郡兵来了,只怕也拦不住这位小英雄。呵呵,徒增死亡……不如这样,我待这位小英雄向你道歉?”
“啊,伯喈先生,这怎么使得,折杀小生了。既然伯喈先生话,慈明敢不听从?”
说着话,抬手召来一人,在他耳边低声嘱咐了两句。
这老人须花白,身子看上去很瘦弱,但是却有一种刚正之气。
脸上带着和蔼笑意,朝董俷一拱手,“小英雄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老夫蔡邕。”
董俷这下子有点晕了!
荀爽、何颙是谁?他不知道。可是他却听过蔡邕的名字。
三国演义中,老爹被那个三姓家奴杀了之后,也只有蔡邕为他老子掉过眼泪,哭祭过。后来,蔡邕被王允所杀……虽然不知道王允如今何处,但董俷却不喜欢此人。
据说,蔡邕是当代的大文豪,大教育家,还是大音乐家。
董俷对蔡邕了解不多,可是却听过他的名字。想当初,他曾是灵帝刘宏的老师,更曾经当着刘宏的面,抨击十常侍的罪恶。可惜最后……却落得一个丢官罢职。
这是个好人,更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有时候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对于了解的人,总会有些莫名的亲切感。
猛然抬手,所有随从立刻停止攻击,退回董俷的身后。董俷下马,整理了一下衣冠。
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在距离蔡邕还有十步的时候停下来。
插手躬身,深施一礼,“晚辈董俷,乃河东太守、司隶校尉董卓之子,拜见蔡大家。”
说完这句话,董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刚才楼上那个弱小的身影,似乎就是蔡邕身边的那个瘦弱少年。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那个秀气的好像女孩子一样的少年。怎么看怎么像女孩子,难道是女扮男装?
女扮男装?
这四个字在董俷脑海中闪过,却也让他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
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