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在他怀里睡一晚
吹干头,尉迟眉心的折痕还没有松开,鸢也收起吹风筒,出门吩咐佣人泡一杯蜂蜜水送上来。
回来时,尉迟睁开了眼睛,黑眸在暖色的床头灯光晕下,瞧起来比平时更多几分温度,对她说:“过来帮我按按。”
鸢也就走了过去,跪坐在床上,伸手按揉他的额角,渐渐的,他的眉心松开了。
“折腾我的时候,倒不记得自己头疼。”她嘀咕。
尉迟看了她的嘴唇一眼:“就是因为怎么教你都教不会才头疼。”
“……”怎么说呢,鸢也有时候真的挺想打他一顿的。
还好佣人及时送来蜂蜜水,阻止了这场“弑夫”。
蜂蜜水是温的,尉迟三五口喝完,将空了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打量着她:“今晚怎么这么听话?”
鸢也心情确实很不错:“你现在是我的金主,应该的。”
“嗯?”什么金主?
鸢也道:“尉氏和高桥签的这份合同,可以让我在年后晋升为正部长……”
她说着说着尾音还翘了起来,可见是有多高兴,尉迟挑眉:“正部?我记得两年前你在高桥只是一个员工?”
鸢也将杯子拿去洗干净,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嗯”。
尉迟别有他意地说:“升得确实很快。”
像高桥这种外资企业,要走到高管的位置,能力是一方面,资历也是一方面,她这么年轻就掌管一个部门的,不多见。
鸢也觉得他是在夸她,得意洋洋,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证明我的工作能力强。”
尉迟道:“交际能力也不错。”
鸢也开玩笑:“毕竟我长得好,人嘛都是会给好看的人一点特殊待遇。”
尉迟望着她,淡声说:“所以连你们霍总也拜倒在你的裙下?”
这话说的,鸢也怎么感觉他的意思是,她能走到正部长的位置,是因为霍衍看上她,给她开后门?
“霍总才不是那种人。”
“你很了解他?”
啧。鸢也皮笑肉不笑地道:“尉总手下那位叫郭苏雅的女士,和我年纪相仿,也已经是市场部总监,难道是尉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尉迟皱眉:“怎么能混为一谈?”
“怎么不能?就许你质疑我的真材实料,不许我质疑她的能耐本领?尉总这么护着她,莫非真和她有什么不能见光的关系?”
鸢也嘴角微笑,和他对视,尉迟的眼底水泽稀冷,没太多温度,是不高兴了。
大半夜的,鸢也懒的跟他斗嘴,轻哼一声,掀开被子钻进去,睡觉。
虽然已经休战,但心里还是不舒服,鸢也裹着被子背对他,直接睡到边沿去,用行动告诉他,她不想与他为伍。
尉迟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半响,薄唇一抿,关灯。
房内漆黑一片,安静无声,鸢也闭着眼睛,脑海里幻想出一个尉迟,不留情地把他暴揍一顿……旁人觉得她是靠脸上位也就算了,他怎么能跟他们一个想法?
多少个夜晚她通宵达旦地做计划书,同一个屋檐下的他又不是不知道!
混蛋混蛋混蛋他尉迟就是一个混蛋!
生着气,气着气着她就睡着了,还是维持睡前的那个姿势,离尉迟远远的。
而还没有睡着的尉总,看着她,然后就做了一件特别特别特别幼稚,特别特别特别不符合他一贯的气质的事情。
他把被子拽走了,让鸢也大半个身体都暴露在外面。
虽然屋内开了暖气,但晋城的冬天,晚上睡觉不盖被子还是会觉得冷,没一会儿,鸢也就下意识地蜷起身子,皱了皱眉,又翻了个身,寻着暖源靠过去。
翌日是周六,但鸢也被生物钟叫醒,迷迷糊糊的,先是感觉身体周围很温暖,之后就闻到很熟悉的气息,清晨人的意识不清,又没有太多戒备心,心底一种名为眷恋的情感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她忍不住往里面钻了钻。
“好好睡,别闹我。”头顶忽然传来沙哑慵懒的男声。
鸢也背脊一僵,突然之间彻底清醒了。
她她她她怎么跑尉迟怀里去了?
不只是在他怀里,她还枕着他的手臂,像小猫一样蜷在他的胸膛前,也不知道是被她抓的还是被她钻的,尉迟的睡衣都敞开了,露出了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的胸膛,以及微微凸起的锁骨。
鸢也:“……”
鸢也:“……”
鸢也:“……”
他们睡前明明都冷战了,她怎么那么没出息,竟然睡着睡着跑他怀里去了,这也太丢人了吧!
相拥而眠,耳鬓厮磨。
八个大字蓦然出现在脑海里,鸢也耳根热了起来,忙不迭从他怀里爬开,尉迟像是被她不安分的动作给弄得不耐烦,皱起眉头,一把抄住她的腰,把她压回怀里:“还早,再睡一会。”
还带着睡意的尉迟,声音像从喉咙里出来,低低的,磁磁的,细品好像还少了平时那些故作的从容和温和,是最真实的他。
鸢也的鼻子撞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因为心慌意乱呼吸乱了频率,热气快一下慢一下全落在他的胸口,尉迟忽然收紧了抱着她的手。
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所以鸢也很快现,尉迟身上微妙的变化。
她起初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愣了一下,然后才像被火舌舔到了一样,猛地把他推开,飞快滚到床尾去,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尉迟终于醒了,懒懒地坐了起来,一只手搁在支起来的膝盖上,随意地将额前的碎捋到脑后,露出一双敛着的眼睛,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鸢也就是觉得特别尴尬,跟他对了一眼,尾椎骨都仿佛酥了,她慌忙下床,头也不回地钻进浴室:“我、我起床了,我去洗脸刷牙。”
尉迟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乌黑的眸转了转,嘴角轻微地勾起来。
鸢也捧了一瓢水泼了自己一脸,想让自己冷静点,但大概是因为用热水泼没效果,她的脸还是火辣辣的。
扪心自问,好歹是做了两年夫妻,更亲密的接触都有过,为什么这次的反应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