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喉咙一滚,低低道:“他怎么能想到把你带到你妈妈的岛屿?我们把他去过和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要不是想起白清卿,找到白清卿带去香港的行李,发现一张岛屿的风景照,我可能都来不及找不到你。”
来不及在陈莫迁带着她一起死之前找到她。
“现在找到了。”鸢也摸着他的下巴,有一层青色的胡茬,想哭又想笑,她从没见过尉总这么不优雅,胡子邋遢的。
她这些天在拼命逃走,他也在拼命找她,鸢也沙哑着声:“你有胡子了。”
“好看吗?”尉迟一笑问,同时手在她身上摸了个来回,没有任何旖旎之意,就是
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鸢也对此回应时直接攀上他的脖子,和他在帐篷里吻她一样,汹涌,猛烈,急切,堪比沸腾的岩浆。
他们都有很多话想说,但到最后都觉得不如实际行动更能表达真情实感,刚才说了堪比岩浆,自然是一倾泻就收不住,外面的呼喊声都仿佛是助兴,两人都在进攻,纠缠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最后还是鸢也先被掠夺走了所有氧气,先行松开。
她额头抵在尉迟胸膛:“好看,就是有点扎人,回去我帮你刮胡子。”
“好。”尉迟揩去嘴角的水光,将门打开一条缝,意乱情迷的眸一秒转换成出林的虎,“解决
了正事,我们一起回家。”
……
“程念想?”陈莫迁一咳嗽嘴角就滑下一缕血丝,气急反笑,“原来是你帮她逃走。”
齐高将程念想丢在他面前,程念想看到陈莫迁身上的血,哭着爬过去抱住他:“莫迁,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了,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根本不对……唔!”
话还没说完陈莫迁就掐住她的脖子按在地上,眼睛猩红:“你怎么敢这样做?谁给你的胆子?”
偷走他的钥匙,帮助鸢也逃走,她竟然背叛他!陈莫迁一口气咽不下去:“鸢也在哪里?说!”
一贯的清冷消失无踪,变成歇斯底里的疯狂,好比被抢走
心爱玩具的孩子,他就问他的鸢也呢?!
“……我不会告诉你。”
程念想抓着他的手,他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他想掐死她,她窒息又不甘,眼泪滑下,索性什么都说了,“尉迟没有死,他是姜鸢也的丈夫,姜鸢也跟他在一起才应该,你横刀夺爱,姜鸢也根本不属于你!”
从来就不属于!
陈莫迁脸上再去一层血色,腹部又出一次血——这次没有很多,因为已经流得快流不出来了,他伤得那么重,疼过活生生被人剐去一片肉,但他都不在乎,时至此刻他还撑得住,就是因为执念着鸢也。
尉迟没有死?
尉迟居然没有死,
没有死……
没有死又怎么样?大不了他再杀他一次!陈莫迁神情偏执,喉结狠狠往下沉:“我不是横刀夺爱。”他不是!“鸢也是我的妹妹,尉迟是我的仇人,他们怎能在一起?我分开他们,合情合理。”就是应该!
程念想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反扑,将陈莫迁按在地上,齐高本来想护主,但听到程念想歇斯底里:“你只会这样骗自己!”
齐高顿住。
“反反复复强调姜鸢也是你妹妹,你是在告诉别人还是在告诉你自己?谁家哥哥会带着妹妹一起死?只有你会!”
陈莫迁额角青筋绷起,嘶吼:“我是想下辈子跟她继续做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