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全程的齐高,揣着怀疑返回陈家,照旧先去回陈景衔的话。
陈景衔刚洗完澡,想起某本书里的某个情节,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书柜前找出那本书,找到了,便倚着柜子翻看起来。
他穿着浅蓝色的棉质睡衣,眉眼低垂,温柔几许,完全看不出大半个小时前,曾那么怼过人家女孩子。
齐高敲了一下门,陈景衔抬头看了眼:“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
陈景衔随意地点头,继续看书。
齐高有些犹豫,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兀自琢磨了半晌,还是开口了:“少爷,计云还有一件事。”
……
每个城市都有这
样一个地方,大面积地聚集了从外地来讨生活的人,因为这个地方便宜,房租,水电,乃至周边饮食都很廉价,可以为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减轻些许负担。
计云就住在这里,回到家,本想洗个澡,结果停水了,索性就不折腾了,她将自己丢到床上,疲累瞬间袭满她的全身。
她眼底失焦,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回放陈景衔说的那些话。
其实他没有说多过分的话,还让人把她送回来,挺客气了,但她很介意他骨子里那股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与众不同,高高在上,天之骄子一样的气质。
为什么介意呢?
因
为她一辈子都够不到,踮起脚也够不到。
计云失落地蜷起身体,拿出手机,看看自己的余额,五万多块钱,这都是她休学后跳脱衣舞和做兼职,以及跟朋友借来的总和,但还差五万,今天已经周三,距离周末也就那么几天,她上哪儿找五万块钱?
如果给不出钱,那些混混,真的做绝了怎么办?
计云丢开手机,翻了个身,看到被自己挂在墙上的西装外套,就是陈景衔那件外套,她盯着,抿紧了唇。
陈景衔是她现在最大的希望,她不能就这么放开他。
……
次日,陈景衔在办公室里,刚签好一份文件,桌面上的手
机就震动起来。
他瞥了眼,虽然没有备注,但是他的记性好,是他昨晚接过的那个号码。
他捏了捏鼻梁,有些无奈,又翻开一份文件,顺手滑动接听,按了扬声。
“有事?”
计云愣了愣:“你知道是我?你有存我的号码?”
陈景衔目光在文件上浏览,一心两用:“说事。”
“说就说,”计云哼声,“你三叔又来了,还带了一个戴眼镜穿西装的男人,他们好像要说什么事情,还让茶艺师不用进包厢伺候。”
“嗯。”陈景衔钢笔圈出一处错误,合上文件,丢在一旁。
计云梗了一下,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天生淡
定,还是没听懂她的意思?这难道不是大事吗?
她忍不住再说:“他们可能在密谋昨天那件事,你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我要是能帮你偷听到,你可以给我钱吗?就五万,五万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吧?”
陈景衔道:“不用,我对他们谈什么不感兴趣。”
这时,门被敲响,来者是陈储煜。
陈景衔结束通话:“还有事,先挂了。”
“你等一下……”电话那边已经是盲音。
计云瞪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屏幕,真的无语,他有那么忙吗?一句话都不让人说完。
她回头看了眼二楼,心思转了转,打开录音,还是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