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云在床上吃了晚饭,又吃了医生开的药,然后就躺下睡觉,陈景衔等她睡着后才下楼,喊来管家,低声嘱咐即日起计云要卧床养胎,他让人多照顾一些。
管家乍一听怀孕了,意外又惊喜,连忙应:“是。”
门外风尘仆仆进来一个人,陈景衔看过去,是齐远。
“大少爷。”齐远一走两个月,终于回来了。
陈景衔点头:“事情不急的话先去休息,明天再来汇报也不迟。”
“那不行,”齐远笑了笑,“我要是不把事情跟您说了,我睡都睡不安稳。”
“那就说说吧。管家,让厨房做碗猪脚面,他爱吃。”陈景衔在沙发上坐下,也让他坐下。
齐远是齐高的兄长,虽然是亲兄弟,但两
人完全不一样。
用计云私下跟陈景衔说的话,齐高有点“憨”,是个傻大个,而齐远面相看就是很精明,所以外出的任务,陈景衔都是派他去。
齐远坐下后就进入正题了:“事情很奇怪。”
“怎么奇怪?”陈景衔问。
“之前发现建材公司可能和二老爷有关,我就去查了建材公司,发现建材公司的老板是远潇少爷的大学同学。”
“原来是这层关系。”陈景衔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打。
“我本想从这个老板身上着手,结果在我查的时候,老板解除了公司法人的身份出国了,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齐远凝声。
陈景衔一顿:“这么突然?”
齐远压低声音:“我觉得不是凑巧
,他可能是听到什么风声跑了,但我确信自己的行动没有被任何人知道。”
陈景衔蹙眉:“你是觉得,我们身边有内奸走漏了消息?”
“是。”
陈景衔摇头:“你查建材公司的事情连齐高都不知道,只有你和我知情。”
齐远抿唇:“所以就很奇怪。”
陈景衔将手指抵在唇下思忖。
建材老板跑了,对他取证二房在项目里贪污的证据是有些不利,但更不利的是消息是怎么泄露?
内奸,谁会是内奸?
他是很谨慎的人,身边也没有很复杂的人,竟还会出这种事情。
齐高也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猪脚面线:“我刚才路过厨房,顺便端过来。”
“给我给我,我从中午就没吃饭。”齐
远伸手接过,边吃边问,“大少爷,现在怎么办?”
陈景衔暂且将内奸的事情放下,道:“他跑得越快,越证明他有问题,和尚跑不了庙,查建材公司的帐也查得出东西。”
“其实就我们现在手里有的证据,已经可以报警,剩下的交给警察做,他们有职权,查起来比我们方便得多。”齐高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陈景衔和齐远同时看向他,几乎是异口同声:“你傻了吗?”
齐高:“……”
齐远真想敲敲这个弟弟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二老爷和三老爷是大股东,而且是陈家直系亲属,他们一旦被爆出贪污受贿,尔东的股价一定一滑到底!”
二房三房也姓陈,是陈景衔这个总裁的亲叔
叔,他们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命运共同体,所以下刀不能猛,稍不小心就会反噬。
——如果是外人,以陈景衔的手段,早几年就把他们清除出尔东了,哪会留他们到现在,跟蚂蚁搬家似的温温吞吞。
齐高收回身,挠挠头:“也是哈,那怎么办?”
陈景衔敛眸:“你说的也不错,就算跑了建材老板,我们手里的证据也够多了,二叔如果识相,自己退休回家养老,这件事就私了。”
“就怕他不肯。”齐远说。
“先礼后兵吧,约二叔和远潇明天晚上来家里吃饭。”
事情就这么定了,齐远一碗面也吃完了,陈景衔让他回去休息,齐远的表情一松,忽然嘿嘿笑:“大少爷,听说您有女朋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