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散去已经是零点后,南音带着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疯癫男人离开阆苑。
顾久站在二楼栏杆处,盯着她头也不回的身影,抬起手背擦了一下脸颊。
刚才又挨了她一巴掌,真是……草。
……
南音将那个男人带去酒店,不管现在几点,直接把电话打给顾衡,那边一接通,她便咄声质问:“我不是让你去之前他说清楚吗?他为什么又跑我这里来闹?”
顾衡也才知道他跑了的事情,捏捏鼻梁,疲倦道:“他最近情绪不太稳定,我已经安排人看着他了,没想到还是被他跑出去了。”
没想到?上次也是没想到!
南音冷冷道:“他这
次不是跑到西园,他是跑去阆苑了!就在四婶孙子的满月宴上,一大屋子的人都在看着,他差点就被发现了你知道吗!”
顾衡顿了顿,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南音直接挂了电话。
她凝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拿起内线电话,让客房服务送几瓶酒上来。
……
此刻阆苑,宴会结束,宾客散去,现场正在收拾,顾久瘫在沙发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他本意不是灌醉自己,只是喝着喝着就停不下来,这酒是苏格兰威士忌,他亲自挑来宴客的,他喜欢它入口辛辣,又喜欢它回味绵柔,够劲儿。
阆苑伺候的那个小佣人看不
下去:“三少,你喝太多了,明天还要去公司,你这样……”
顾久没搭理小佣人,但酒杯被另一只纤纤素手给抢走了,那只手的主人也有一把软得能掐出水的声音:“是呀,三哥,光喝酒多没意思啊。”
小佣人不禁看了这个女人一眼。
这个女人就是上次在小金库,陪顾久的那个小姐,顾久当时没带钱,让她改天到阆苑拿,她就真来了,不偏不倚选了今天,她趁着佣人收拾在阆苑混了进来,一进来就腻在顾久身边,非说是顾久让她来。
是不是顾久让她来,小佣人不知道,但看顾久没推开她,就只能当做是有了。
顾久抓住小佣
人的手,被醉意熏染的桃花眼,有了绮丽的美色:“去查,去查那个男人叫什么?什么来历?跟她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查清楚了,回来告诉三少,听到了吗?”
小佣人忙说:“已经在查了。”
“这些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做就行了,三哥,我扶你上楼休息吧。”女人搀着顾久起来,顾久已经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任由她带着上楼。
小佣人觉得这样不妥,伸手想从她手里接过顾久:“让我来吧。”
女人直接挡开她,瞪了她一眼:“不要打扰我们!”
她硬是将顾久拉扯上楼,小佣人每次想插手都被她挡开,女人不知道哪间是顾久的房
间,索性随便推开一间进去。
“你……”小佣人想说什么。
但女人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
南音叫来一直以来为疯癫男人治疗的医生,医生为他打了一针,他慢慢闭上眼睛,不再挣扎。
南音皱眉:“他这样就冷静了吗?”
“是的,这个药会让他睡到明天下午。”医生回答。
南音点头:“差不多了,顾衡在回来的路上了,只要他回来,他的疯病就好的。”只要顾衡在,他不用吃药都是正常的。
医生收拾了药箱离开,南音重新坐回沙发上,开了服务生送来的酒,倒入酒杯里,焦黄色的液体,是苏格兰威士忌,她一个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