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想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看错人,可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个人竟然没了踪迹。那个位置前面一点刚好是个十字路口,人流也比较大,叶子感觉眼睛不够使的。
她拎着棉袍角,跑到十字路口处,转着身子往四处张望着。
“小姐,你在找什么?”巧儿追上前问。
“王妃,您怎么了?”云浩在叶子刚刚停下脚步愣神儿的时候,就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也赶紧的跑到她身边问。
“没,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人。”叶子摇头对他们说,然后低头慢慢的往马车边走去,快走到马车旁时,她又停下脚步,往四周看了看。
“小姐,还要买些什么?”雁儿小心的问。
“算了,我累了,咱回府吧。”叶子轻声说着,示意俩丫头跟自己上了马车。
云浩又往四周看看,不解的摇着头,也回到了马车旁,坐在了车辕上,就叫车夫,往回赶了。
回去的路上,叶子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俩个丫头因为车厢里多了堆东西显得有些拥挤,本想跟叶子商量,下车走路的,可是见她想什么出神,也就没敢开口。巧儿就干脆坐在了雁儿的腿上。
回到王府后,叶子下了马车也不等俩丫头,径直的进大大门,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半路上遇到傅鸿哲,她像没看见似的,连招呼都没打继续往前走。
“出了什么事么?”傅鸿哲担心的问跟在后面的云浩。
“王妃她在街上好像见到什么人了,可是她想找的时候,却没找到那人,别的小的就不知道了。”云浩老实的回答着。
巧儿和雁儿这时各自拎着一大串的东西也走了进来,看见傅鸿哲和云浩表情凝重,赶紧的溜边走了。
“那王妃她当时是什么表情?”傅鸿哲问。
“好像很紧张,还有些害怕的样子,小的还是头一次见到王妃如此。”云浩回想了一下告诉傅鸿哲。
晚饭的时候,叶子吃着东西也老走神,向来喜欢吃菜的她现在神情恍惚的光往嘴里扒拉饭,都没有夹菜。
“叶子,菜不合口味么?我叫厨子另外给你做吧。”傅鸿哲看不下去了,夹了一块腰花放在叶子的碗里,轻轻的问。
“啊?哦,不用了,我吃饱了,先回屋了,你慢慢用。”叶子听见傅鸿哲跟自己说话,这才抬头看着他说到。
没等傅鸿哲说什么,她就放下碗筷,先出了大厅。
唉,不要想了,兴许自己看错了人呢?相似的人不是没有的啊,回到卧室的叶子,安慰着自己说。
“叶子,倘若遇到什么为难之事,千万不要焖在心里,要说出来的。”看着叶子提前离席,傅鸿哲也吃不下饭,也回了卧室的傅鸿哲试探的对叶子说。
“这是陆槐他们返还的银两。”叶子所问非所答的说着,从柜子里拿出那个铁盒放在了小桌上。
“这些你做主就行了,我想说,”傅鸿哲对什么银子才不感兴趣呢,他担心的是眼前的人,可是话还没说完,叶子就开口了。
“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累了,赶紧歇着吧。”她也顾不上什么刚吃饱不能立马躺着的道理了,边说,边踢掉鞋子,上了火炕躺下后才想起没脱衣服,又坐起身脱掉身上的棉衣裤,拉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脸朝里躺着。
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了,先是早上送别爹娘,傅鸿哲没去。后来是处理了府里的几个内奸加蛀虫,还见到了那跟恶人很像的那个人。叶子真的觉得很累,她现在就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希望明天早上醒来,会是崭新的一天。
傅鸿哲看看窗外的天色,还没黑呢,可是她却要睡觉了?这真的很反常,傅鸿哲就和衣躺在了床上,等待着夜魔降临,因为他也很累。
那日在宰相府,云浩叫自己出去,真的是件大事情。
原来,傅鸿哲派出去找人的手下,真的有了好消息。一个叫铁鱼的手下,没找到傅鸿哲让找的人,却无意中现了傅鸿哲交代要找的那个玉佩。
傅鸿哲听到消息时,心情真的很复杂,这消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想要了那个人儿的时候却来了。
傅鸿哲不知道自己该为终于有了找到钰敏的消息而高兴,还是应该为从今后有可能会失去那个挂名的王妃而哭泣。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那么,就为还没做了错事毁了挂名妃的清白之身庆幸吧。傅鸿哲几乎混乱的开解着自己。
那日他出了宰相府后,就看见等在外面的铁鱼。俩人走的离宰相府远些,没人的地方,铁鱼才详细的介绍了情况。
当铁鱼表情为难的告诉他,那玉佩此时的主人,是《艳春阁》的头牌姑娘时,傅鸿哲顿时眼前一黑。
他就不相信,那钰敏姑娘容貌那样子,怎么会成了j院的头牌?铁鱼说,那佩戴玉佩的女子是花容月貌,脸上半点疤痕都没有。而且,她不是京城人士,花名叫媚娘,是两年多以前被人卖到《艳春阁》的。
按铁鱼查到的,那女子年龄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三年多了,当年的小女孩当然在长大,当然有所改变。或许她脸上的伤已经治好了,或许她的名字也是假的,j院的女子几乎没有人用真名。
在这三年里,可以改变很多的事,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啊。傅鸿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那《艳春阁》对面喝茶,没有直接闯进去。
当那个叫媚娘的从外面留宿回来,下了轿子的时候,傅鸿哲的心啊,更乱了。这真的是那个天真,跟自己一样可怜被亲人背叛的女孩么?
假若真的是的话,那么她会落到这地步,做这卖身的营生,都是自己连累的。三年前自己没受伤误闯到那个偏僻的小院子里,那么什么都会不一样的。
她在那后院虽然可怜,可是却也不至于险些被她爹爹下令射死。她也就不会跟自己一起逃,不会跳进江里,更不会为了救自己而被江水冲走。现在也就不会沦落到这里,靠卖笑出卖她自己的身体为生。
傅鸿哲在那个茶馆整整坐了好几个时辰,他想叫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假如这媚娘真的是当年的钰敏,自己应该怎样做?怎样安排她?
巧的是,此时蓝月也回京了,在马车上就看见了茶馆里的傅鸿哲。
蓝月下了马车,得知那媚娘有可能就是傅鸿哲苦苦寻找了三年多的人以后,蓝月给傅鸿哲两选择。
一是休掉现在的挂名王妃,娶这不知被多少男人染指过的‘恩人’。二是,装着什么事都没有生,回到那宰相府,留住那个人儿。
第一个选择傅鸿哲还真的有点接受不了。第二个选择只是一闪而过,傅鸿哲就满心都是罪恶感,他差点煽自己几耳光,暗暗骂自己是混蛋,是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混蛋。
不管钰敏她现在什么身份,都要义无反顾的娶了她,好好的补偿她才对。她的心是纯洁的不是么?
傍晚的时候,傅鸿哲叫铁鱼安排自己与那媚娘见面,是在一处酒楼的雅间。可是,当傅鸿哲激动的见到人以后,他的心里竟然很失落。
浑身香得熏人的媚娘,一进雅间就往他身上粘。这样亲密的接触,傅鸿哲却没有在她的身上找到一丝一毫跟钰敏相似的感觉。反而觉得很陌生,心里莫名的厌恶。
傅鸿哲回想起跟叶子的第一次相见,就很自然的,没有这样的感觉。难道自己是对她现在的营生感到抵触?傅鸿哲在心里问自己。
他走到窗口,打开窗子,冷风一吹就冷静了下来,回身又坐到媚娘的身旁。借着媚娘跟自己亲热的时候,看到了她腰里的玉佩,可是并非是自己那块。
这个现让傅鸿哲很是兴奋,不是因为这样就不用娶个j兴奋的,而是因为他真的无法接受自己的恩人沦落到这地步。与其这样,他宁愿还没有找到她,那样善良的人,不是应该有好报的么
可是,傅鸿哲试探着拿起媚娘身上那块玉佩把玩的时候,媚娘却说出了一句很打击他的话,那就是她还有块更好的玉佩,因为太贵重怕丢失,就留在了住处。
傅鸿哲的心又拎了起来,可是,不管他怎样试探着询问媚娘的老家,还有真名,她却都巧妙的回避了。他又不能冒然的直截了当的对她说实话。
第一次与媚娘相见,就只是吃了一顿酒席。就叫人送她回去了。临走,傅鸿哲给了她一锭银子,叮嘱她今日不要再接生意,明日会再相见。
那日媚娘刚离开酒楼,蓝月和云浩就从隔壁的雅间走了过来。他们更加迫切的想知道结果,傅鸿哲告诉他们没看见玉佩。
而且,傅鸿哲对自己这两位最信任的人坦言,自己在这媚娘的身上,找不到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甚至问蓝月和云浩,就算是人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可是真的会在三年内变的不留一点痕迹么?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