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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番外三、闻星&悦尔(3)十年老陈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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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静语正式成为了一个晋『奶』爸。

占喜住院的那些天, 好多人来看望她和宝宝,骆静语一直都在,占喜抱着女儿和罗欣然聊天时, 他就安静地坐在边上,皮皮虾拍拍他的肩:“鱼哥, 升级了啊。”

骆静语得『露』出大白牙,罗欣然悄悄对占喜说:“你家骆老师高兴坏了吧?”

“是啊, 天天傻。”占喜怀里抱着宝宝,家伙醒着,也没哭没闹,大眼珠儿骨碌碌转着,咂巴着嘴巴是逗趣。

和刚出生时相比, 骆悦尔朋友稍稍变了点样, 占喜觉得她不那么像只瘦猴子了, 问罗欣然:“你看她长得像谁?”

“像……”罗欣然仔细打量朋友的五官, “好像还是像骆老师多些,眼睛和嘴巴都像他, 鼻子看不出,孩儿都是塌鼻子。”

“鱼要是知你这么说肯定开心。”占喜用手指去逗逗女儿的手, “我妈和我哥非要说悦儿长得像我,我公婆又不会说,就顺着他们的意思点头。鱼等他们走了, 抱着悦儿看了好久, 回头对我说,他觉得女儿好像还是更像他,我得肚子都痛了。”

罗欣然哈哈大:“孩说不准的,你和你哥长得都像你爸, 骆老师我看着好像更像他妈妈。”

正说着,骆悦尔在占喜怀里哇哇大哭起来,罗欣然问:“怎么了?是饿了吗?”

“不是,刚喂过『奶』,应该是『尿』『尿』或是拉臭臭了。”占喜刚说完,骆静语经来到她身边,他虽然听不见妻子和罗欣然的谈,眼睛却一直注意着她们,发现女儿在哭闹,赶紧过来问问。

占喜把女儿交给他:“可能是要换『尿』不湿了,你来吧。”

骆静语点点头,心地抱过悦儿,月嫂卫阿姨也走过来,问骆静语要不要帮忙,他着摇头,把啼哭的女儿抱到床上,熟练地帮她换起『尿』不湿来,手势特别轻柔。

皮皮虾在不远处看着,等骆静语给悦儿收拾得干干净净,才走过去,叹气:“这事儿也只你能,我肯定做不来。”

骆静语,想对他说其实一点儿都不难,学一下谁都能学会,不过皮皮虾看不懂他的手语,他也就不说了,宠溺地把女儿抱在怀里。

悦儿换过『尿』不湿后就不再哭闹,偶尔还会咧开嘴冲骆静语,她一,骆静语的心都要化了。

见皮皮虾一脸好奇地看着,骆静语用眼和手势示意他要不要抱抱?皮皮虾犹豫了一瞬,真的把悦儿接了过去。

这家伙依旧留着一头『乱』『毛』,胡子拉碴,抱孩子的姿势僵硬。悦儿可能是被抱得不舒服,嘴一咧又哼哼唧唧地哭起来,皮皮虾吓坏了,大叫:“不不不,她哭了哭了哭了!”

他跟捧着个炸/『药』包似的,赶紧把悦儿还给骆静语。

悦儿到了爸爸怀里快又安静下来,卫阿姨走过来劝他:“爸爸别一直抱着,她被抱习惯了会不肯睡床,把她放下吧。”

骆静语挺舍不得的,还是把悦儿放在了床上,生儿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没一会儿工夫家伙又睡着了。骆静语就坐在床边陪着她,不去打扰占喜和罗欣然聊天。

占喜一直看着他们,直到这时才收回目光,问罗欣然:“你和皮皮虾打算结婚吗?”

罗欣然和皮皮虾在一起也多年,之前,他俩都情史丰富,刚在一起时占喜等人都不看好,觉得这两个人可能就是干柴烈火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哪一个都不像是会安定下来的人。

间,他们果然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却不知不觉也走过了五年时光。赵晴晴和谢因为毕业后不在一个城市,都经无奈分手,罗欣然和皮皮虾居然还在一起,让占喜不得不思考,这俩是要锁死了吗?

罗欣然看一眼皮皮虾,人高马大的男人正弯着腰在看熟睡的婴儿,画面也是意思。她着说:“顺其自然吧,就算结婚,我们也不会办婚礼,最多就扯个证,请你们吃顿饭就了。他爸妈也不管他的,和我一样,我俩算是相依为命,都不讲究这个。”

占喜点点头,握了握罗欣然的手。

夜里,所的家人和朋友都离开了医院,病房里陪着的只剩骆静语和卫阿姨。

占喜住的是单人病房,这些天,骆静语天天陪床,就没回过家。占喜的产后餐都由迟贵兰在家里做好后送过来,连猫都被送到骆晓梅家代为照顾几天。

卫阿姨经验丰富,教夫妻怎么照顾生儿,而占喜的常起居都由骆静语来打理。他扶着她下床去卫生间,扶着她去走廊散步,帮她擦脸擦身……她子宫收缩疼,骆静语就一直陪在她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也不用交流,只要他在,就能安抚占喜的情绪。

占喜知他累,每天的睡眠时间特别少,是心疼,骆静语却说自己一点都不累,只开心,非常非常开心,看到她和宝宝好好的,他就特别满足。

悦儿可不管白天黑夜,大半夜的想哭就哭,喂『奶』没用,『尿』不湿也是干净的,家伙扯着嗓子哭了好久后,骆静语怕她影响到占喜休息,只能抱着女儿在走廊上一边踱步一边哄。

半夜里的产科走廊并不安静,时不时的会传来婴儿的啼哭,其他产『妇』家属也在走廊上哄孩子。

骆静语听不见女儿的哭泣,也没法子像占喜那样说、唱歌哄她,只能温柔地抱着她,地说着脑海里仅的几个词语:

“约呃,约呃……”

“巴巴,挨妮,约呃……呃啊,哦呃啊……”

他也好想说“乖宝贝儿不要哭”,也想叫她“乖囡囡,心肝儿”,实在是不会说,也怕自己说不标准,悦儿听多了被他带跑偏,以后影响学说。

附近几个病房的产『妇』和家属都知,这些天个帅气的聋哑爸爸,每天深更半夜会在走廊上哄孩子。

孩也奇怪,仿佛知自己是被爸爸抱着在走来走去,悦儿这时候就会安静下来,乖乖地窝在爸爸怀里。直到她睡熟了,骆静语才回到病房,把女儿放回床上。

卫阿姨说她带过好多生儿,像骆静语这样耐心的爸爸并不多见,对孩子和妻子都那么上心。

她对占喜说了多前东家的八卦,比如产『妇』生了女儿,公婆丢下一个红包直接就走了,再也没来过。比如女人是外嫁的,娘家人一个都没来,婆婆在月子里一边照顾一边埋怨,弄得妈妈每天以泪洗面。比如男人在妻子怀孕时就出轨,孩子刚生下来就提出离婚……

听得占喜一脸黑人问号脸,居然想到了自家老哥,秦菲那会儿坐月子就搞得不愉快,占杰哪像鱼这样照顾过人呀?卫阿姨说月子仇女人能记一辈子,占喜觉得秦菲肯定记得牢。

“多男人还是负责任的,不过呢,像骆这样体贴的真的少,男人都不太会照顾人。”卫阿姨又想起之前打听到的事儿,占喜的公公没兄弟姐妹,也只骆静语一个儿子,意所指地问她:“对了占,你和骆是不是还要再拼个儿子啊?”

“不啊。”占喜说,“我们就只要一个。”

“那他们家不提要求么?”卫阿姨觉得骆明松了一个女儿后又要一个儿子,就是她想象的那个原因,哪怕是聋的都要生呢!现在占喜生了一个女儿,骆家这一脉不就……

占喜晕倒:“阿姨,我公婆绝对没这个想法,我和我先生更加不可能。你就别『操』这个心了,我先生和公婆对我怎么样,你看不出来啊?”

老一辈的人总一些思想拗不过来,卫阿姨当然看得出骆静语父母对占喜好,但她觉得那是因为占喜是个健康人,而骆静语是个聋人,这和生不生儿子是两码事。

占喜也懒得和她多说,鱼为了孩子的事烦恼了得近年,以前都想着一辈子不要孩的,现在了一个来之不易的健康孩子,哪儿还会再去想是儿子还是女儿?

他多宝贝骆悦尔啊!产科全楼层都看到啦!

骆晓梅带着高闻星来医院时,星星对床上的妹妹特别好奇,站在边上都移不动脚,时不时的用手去拉拉妹妹的手。

他侧着耳朵听悦儿“咿咿呀呀”的音,问占喜:“舅妈,妹妹会说吗?”

占喜着回答:“妹妹现在还,不会说,等她长大一点就会说啦。”

星星『摸』『摸』自己脑袋上的头件,问:“妹妹要抓耳朵吗?”

占喜摇头:“妹妹不用装耳朵。”

星星不太明白:“为什么,别的朋友,都不用抓耳朵?我要抓耳朵?”

关于这个问题,高元和骆晓梅试图给星星解释过,但星星还没满三周岁,理解不了。

他只知自己离不开这些东西,要是拿掉了,他会听不见音,一点儿都听不见!连自己说都听不见,真可怕呀!

所以,每次洗完澡他都着急地戴上,只睡觉时才愿意拿下。

占喜怀孕的时候曾经和高元聊过一次,委婉地问他,当初为何没去尝试做试管婴儿。

高元告诉她,多事其实都是自然而然地在发生,他们找的是遗传与产前诊断心的主任医师,走的路子就和占喜、骆静语不一样。当时的想法简单,如果基因检测知孩子遗传,就做流产,完了再想别的办法。

谁能料到呢?结果出来了,骆晓梅却舍不得了。

“我其实加到一些家里耳聋朋友的微信群。”高元告诉占喜,“少人会在一开始就去尝试试管婴儿,多家庭都是第一胎生了聋儿后,第二胎才去做检查想办法,可能……大家都会一种侥幸心理,觉得不会那么倒霉吧。”

占喜避开骆静语、骆晓梅和星星,问:“姐夫,那你们打算要二胎吗?”

高元看着不远处打着手语和骆静语聊天的星星,摇摇头:“没,和你们一样,就要一个。星星现在听和说都挺好,明年就能上幼儿园了,我们会好好培养他,可能以后学英语会点吃,不过我们会陪他一起克服。实在学不好也没关系,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

占喜出院后带着宝宝回家休养,这一次,迟贵兰一起住了进去。

她对女儿说:“你婆婆隔三差五来你家,我要是不在,她会怎么看你?女儿坐月子,亲妈都不来照顾,像吗?”

占喜没再阻拦她,不过和老妈约法三章,在这个家里,她必须尊重骆静语,绝对不能因为他听不见而去欺负他,如果老妈管不住这张嘴,就回家去,反正月嫂在,自己也不是没人照顾。

“谁欺负他了?就你当个宝贝。”迟贵兰嘀嘀咕咕了几句,见占喜一直看着她,终是答应下来,“知了!月嫂能比得过你亲妈?”

占喜的月子坐得舒心,迟贵兰真的没为难骆静语,两个人相处得算是和睦。

了女儿后,占喜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看到年过六旬的老妈为她忙来忙去,在厨房里拿着食材和骆静语比比划划要怎么做更营养、更催『奶』,占喜心里竟些酸涩。

老妈真的一年比一年老了,鬓边都是白发,脸上的皱纹也更深,和阎雅娟站在一起特别明显,她俩也就差了两、三岁吧,都不像是同龄人。

可能是因为婆婆『性』格乐观,比较想得开,而老妈从心思深重,什么都要管。

占喜看着床上睡着了的悦儿,理解了一些母亲的心理——这是她的宝贝,不想让她吃苦,想把最好的都给她,想要她过上舒心幸福的生活,永远快乐无忧。

但是占喜知自己和鱼绝不会把他们的想法强加给女儿,高元说得对,每个人都自己的路要走。

幸福,本来就没标准。

家里了月嫂和老妈,婆婆也常来,占喜就劝骆静语每天还是去茶室上班,毕竟他俩是老板,把一个店都丢给员工打理实在说不过去。

骆静语同意了。

他对于茶室的运营经熟悉,就算占喜不在,他也老板的样子,时候还会在微信群给大家开个会,讲讲餐饮茶点上的品构思,或是凑着节搞一些活动。

一群听得见、听不见的员工在群里畅所欲言。占喜看着他们聊天,偶尔『插』几句,觉得现在的鱼在社交上真的进步许多,变得越来越自信,越来越从容。

只是,他的面表达能还是比不上岳奇,就跟脑袋里少了一根筋似的,时候打字依旧颠三倒四,不过占喜却喜欢。

【好大一头鱼】的头像经改了,以前是一头蓝『色』卡通鲸鱼,现在改成了禧鱼的logo——鲸鱼头上顶着一个鸡蛋。每次他在群里冒泡,占喜看到后就会忍不住地。

悦儿在全家的悉心照顾下慢慢长大,长得健康,漂亮,头顶扎着一个冲天辫儿,起来特别甜,是一个粉糯糯的女娃。

她好喜欢爸爸和妈妈,两个都喜欢!最喜欢爸爸抱她,因为爸爸气大,可以抱好久!

次年春节后,占喜重回茶室上班,倒也不用按时坐班,就事的时候去帮骆静语处理一下。

月嫂经完成任务离开,占喜去茶室时,阎雅娟来照顾悦儿。姑娘学会了翻身、抬头,学会了坐,学会了爬,到九月时,她经能扶着茶几站起来慢慢挪步。

也就是这个月,在语训心进了两年语训的高闻星朋友,顺利进入普通幼儿园上学。

与其他孩子哭天抢地、世界末般的初入园表现不同,在语训心待过久的星星分淡定,还去安慰一个哭得快要昏死过去的女孩,拉着她的手说:“你别哭啦,爸爸妈妈会拉接我们回家的,我爸爸妈妈每赤都拉接我的,别哭啦。”

女孩大喊:“你骗人!我爸爸妈妈不要我啦!”

星星摇头说:“不会的,你瓜瓜听,他们会拉接你回家的。”

女孩哭唧唧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星星咧嘴一:“我叫高闻星,我名治的意湿是,听见星星的音。你叫什么名治?”

女孩抽抽噎噎地回答:“我叫张梓梦。”

星星眨巴着眼睛说:“张纸猫,我们现债是好朋友了。”

张梓梦“哇”一哭得更厉害了:“你说怎么这样的呀?我不叫张纸猫,我叫张梓梦!”

星星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对不尺,我说不好,我努练时说啦,我爸爸说,我会越说越好的。”

朋友们适应幼儿园的生活后,一个个开始对高闻星脑袋上的头件和肩膀上的盒子产生好奇,调皮的男孩会去『摸』,星星把自己的“耳朵”护得紧,不让人动,男孩偏要动,两个人就会打起来。

老师赶紧拉开他们,星星哭得伤心,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抹眼泪。

张梓梦迈着短腿跑去他身边,拉拉他的手,星星抬头泪汪汪地看她,张梓梦说:“高闻星,你为什么哭呀?你别哭啦。”

星星哭着说:“邱晨瑞要拿我耳朵!呜呜呜呜……”

张梓梦大人般地安慰他:“邱晨瑞凶的,你别和他玩,你和我玩,我们是好朋友。”

她伸出手去『摸』『摸』高闻星脑袋上的头件,这一次星星没躲,张梓梦歪着脑袋问:“这是你的耳朵吗?”

星星点点头,说:“这是我的耳朵,要是拿掉了,我就听不见啦!”

“以后我保护你。”张梓梦认真地说,“谁要是拿你的耳朵,我就打他!”

看着她板着的脸,星星破涕为,重重地点了点头。

——

为了给女儿更大的活动空间,在悦儿一个月大时,骆静语撤掉了客厅里的大工作台,把原本当做仓库的次卧做成一间工作室,客厅瞬间变得宽敞。

他和占喜还决定换掉那张三人位沙发,改成一整组的沙发。

旧沙发被运走的那一天,骆静语舍不得,毕竟这张沙发承载了他们太多回忆,好多次的谈心都是在这里发生,还他们的初吻,以及……一些羞羞的事情。

随着沙发一起运走的,还占喜从802搬上来的边柜,为了配沙发,家里总算是买了一个崭的电视柜。

占喜交代给骆静语一个任务,让他把边柜里的东西整理出来,该留的留,该丢的丢,她自己则在厨房给女儿做辅食。

悦儿坐在地毯上玩玩具,乖乖地陪着爸爸,礼物在他们身边绕来绕去。

骆静语从边柜里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还得注意着女儿,不让她『乱』『摸』『乱』碰。他把一个收纳盒放到脚边时,悦儿蹭蹭蹭地爬过来,探着脑袋往里看,骆静语朝她,继续干活,偶然间转头一看,发现悦儿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红『色』东西。

“啊啊!”骆静语忍不住叫了一,生怕女儿把东西吃进嘴里,赶紧从她手里把东西拿过来。

骆悦尔也没太在意,又爬回去和猫一块玩耍。

骆静语摊开手掌,呆呆地看着掌心里的东西。

是一枚热缩片做的草莓发夹。

发夹的金属夹子布满锈迹,草莓面上几个黑黑的坑,原本镶嵌的水钻早就掉得稀稀拉拉。

是……他的手艺。

他做的,他都记得,绝对不会认错。

骆静语又看向那个收纳盒,里头一堆零碎东西,像是占喜上大学时的旧物。他随意翻拣了一下,她的学生证、借卡,还一些明信片、签、冰箱贴、不值钱的合金首饰……

骆静语陷入『迷』茫,想破脑袋也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送过欢欢这个玩意儿?

和欢欢认识的时候,他经少做热缩片首饰了,就算做了也是拿给陈亮去卖。那会儿他做烫花的水平经不错,怎么可能送欢欢热缩片饰品?夜市卖三、四块钱的东西,根本就拿不出手呀!

这时,占喜从厨房走出来,准备带女儿去吃蔬菜泥,骆静语拿着草莓发夹站起身,打手语问:【老婆,这是什么?】

占喜一看他手里的东西,血压都飙上来了,懵懵地问:【你从哪里找到的?】

骆静语指指地毯上的女儿:【是悦儿找到的。】

占喜无语地望向骆悦尔,家伙还不会说,正仰着脑袋看爸爸妈妈,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拍着手开心。

占喜:“……”

她张了张嘴,打手语:【这个是以前朋友送给我的,都坏了,丢掉丢掉,我不要了。】

骆静语更疑『惑』了:【朋友?哪个朋友?这是我做的。】

占喜:“!”

她好震惊,没年也八、九年了吧?怎么骆老师还能认出这是他做的东西?他做了这么多的手工饰品,难每一件都记得的吗?

骆静语不依不饶,手语打得飞快:【哪个朋友送你的?为什么你会我做的草莓?】

占喜:“……”

她试图蒙混过关:【你记错了吧?这个多年了,我都不记得是谁送我的了。】

骆静语坚定地摇头:【没记错!这个草莓,当时我刚学,做得少,做得不好,后来我改了做法,这个是旧的,我一共做了不超过三个,都没去卖!我印象。】

连卖都没卖啊?占喜后背冒汗,心虚得,眼睛都不敢看他。

骆静语显然不打算放过她,这事儿太诡异了!占喜手上居然一个他二岁出头时做的热缩片草莓,那会儿他都还没认识方旭呢!最诡异的是,这款草莓发夹连『毛』『毛』和陈亮都没见过,没帮他在网店和夜市卖过,占喜究竟是从哪儿得到的?

占喜实在躲不过,恹恹地开了口:“鱼,我可以告诉你,你别生气好吗?”

骆静语奇怪地打手语:【我为什么会生气?】

占喜下定决心,对他说了实:“这个……是我上大学的时候,那个……纪鸿哲送给我的。”

骆静语:“……”

他全都明白了。

那几年,纪鸿哲偶尔会来出租屋找他,请他吃顿盒饭,接着就强盗一样搜刮去一堆女生喜欢的手工东西。骆静语也不是样样都会给他,费工夫的那些他才不会给,要拿去卖的。而这几个草莓是他的初学试验品,五金件都差,容易生锈,纪鸿哲想拿,他就给了。

骆静语当然知纪鸿哲拿去是干什么用,就是泡妞。

现在,骆静语心里最大的一个疑问就是——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占喜,双手都颤抖了,问:【你和哲,谈过恋爱?】

“没!”占喜一口否认,“没没没,真的没!那个……”

她还是打算和骆静语说实,【哲的确追求过我,但我们一共只见过三次,我的妈妈知了他,找到他,后来我们就没再联系。】

丈母娘还找过纪鸿哲?

骆静语想起另外一件令他们全家都费解的事,就是他和占喜结婚时,纪鸿哲一家三口都没来。纪妈妈给阎雅娟送了个红包,说不好意思,婚礼当天他们事。

按照纪妈妈和阎雅娟几年情同姐妹般的关系,一家三口一个都不来真的奇怪。阎雅娟还问过她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纪妈妈不肯细说,只说改天再一起吃饭。

占喜自然知原因,因为迟贵兰见过纪鸿哲的父母,纪鸿哲绝对不愿意在骆静语的婚礼上让父母见到娘子的母亲。那场面会尴尬至极,也会让纪鸿哲的父母想起那件久远的伤心事。

骆静语消化着这些陈年旧事,又问:【那,你在家里,第一次见到哲,你认出他?他认出你?】

占喜点点头。

骆静语手语幅度打得好大,眼睛都瞪圆了:【你们,都没告诉我?】

占喜原本以为这事儿能瞒一辈子,纪鸿哲连婚礼都不来参加,肯定是和她一样的打算,没想到会毁在这个草莓发夹上。占喜没把发夹丢掉,不是因为这是纪鸿哲送的,而是因为这是骆静语做的,是他亲手做的,是他们缘分的开始,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纪鸿哲又没花钱!

占喜噘着嘴比划:【告诉你干什么呀?你会生气的。】

骆静语快速地眨动着眼睛,看着她,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他心里好难受啊,因为欢欢和哲都瞒着他,什么都没告诉他。哲早就认识欢欢,还追求过她,送过她礼物,她宝贝似的藏了这么多年!

怪不得,这些年哲都不和他联系了,连他发的朋友圈都不点赞。没去参观过他在造物节的展位,没去过禧鱼茶室,连婚礼都不来!

骆静语还到过遗憾,他和哲好歹是发,虽然不是太亲密的朋友,也二多年的交情,怎么说淡就淡了呢?

搞半天,哲是在避嫌啊!欢欢也是知的!

他俩在1504见到时究竟是怎样的心理?

骆静语想都不敢想,就他跟个傻子似的,还给他们互相介绍,三个人一起吃饭,天啊!纪鸿哲那个王八蛋居然追求过他的欢欢!!

占喜做的蔬菜泥都快凉了,对骆静语打手语:【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和纪鸿哲都觉得这件事你没必要知,真的,我和他什么事儿都没。我先给悦儿去喂蔬菜,一会儿再和你说。】

她抱起悦儿走开,骆静语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草莓发夹,半天没回过来。

一直到晚上,骆静语都无精打采。占喜以为他生气了,一整天不停地逗他,闹他,和他说,他会回答,看着她的眼却复杂。

入睡前,占喜被骆静语狠狠地要了一次。

她的身材恢复得不错,比起之前的纤瘦,现在稍微丰腴了一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香。

骆静语似是万分『迷』恋,眼黯沉地『舔』吻着她,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的闷哼,直弄得她浑身骨头都要散架,窝在他汗湿了的胸膛上咻咻喘气。

在这件事上,骆静语向来温柔,好久没如此狂野,占喜才意识到,骆老师不是生气,他是……吃醋了。

占喜真的想问问她亲爱的孩子爸,年老陈醋啊!悦儿都快学会走路啦,他不酸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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