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一直知道荆沉玉很好看, 男主嘛,肯定长着一张祸国殃的脸。
她从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他好看到她旌摇曳。
她张张嘴, 想说什么,什么都没说出来。
淡淡的血腥味混着冥河里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 昭昭想象着他此刻忍耐着怎样的疼痛,只觉眼眶干涩,像是要什么流下来, 但理智让一切终止了。
她深深地吸了气, 又慢慢吐出来, 垂下眼道:“还大概五六米, 就快到了。”
她抓紧了他的衣襟:“你能坚持住吗?”
荆沉玉似乎笑了一下, 很短促的笑声在寂静的深渊里随着冥河水的响动而来:“当然。”
他回答得那样理所应当,仿佛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昭昭里却一都没轻松。
“昭昭, 这没比寒暑不辍的修炼艰难多少。”
荆沉玉大概是想安慰昭昭的,他那么敏锐的, 然感知到她的情绪变。
哪怕已经不是魔与宿主, 他还是能在此刻意识到她在纠结什么。
时他好像什么都不懂, 直来直去,很是气,时候他又体贴到伤——伤他己。
“先天剑气护体, 这样短的路程很快就会结束。”
嘴上说着很快, 他其实走得很慢很慢。
五六米的路程, 他好久才走了不到一米。
每朝前挪动一步,昭昭就能感觉他浑的肌肉更加紧绷。
她将视线转到他脸『色』,看着他汗如雨下, 那么一瞬间想着不如己趟去算了。
她做不到。
已经了想法,却根本做不到。
她只要一想到会多疼就退却了。
她沉默地看着他艰难地一步步朝前,他已经极忍耐,还是会泄『露』一丝丝痛意的痕迹。
那压抑的轻哼声,丝丝绕绕攀爬上来,让昭昭思绪凌『乱』,手足无措。
她慌张地问:“飞不起来么……御风呢?”
御剑都不行,更谈什么御风?
这是冥河水,冥河水中魂魄都不生,更别说什么活物了。
冥河水上,亦是不存活物的。
的往生之地,今生若是无法飞升,迟早要体会一次,如今这样的体验,荆沉玉除了疼之外,倒觉得还算不错。
他没说,因怕开之后泄漏什么痕迹,让昭昭为此担。
他又觉得她其实不会真的为他疼和担,他不敢那样奢望,他只是觉得,他若表现出什么弱处来,她会担他无法兑现在仙牢里的承诺,替她找到解决神魂不稳的方法。
他已经失信于她一次,不能再第二次。
想到这里,荆沉玉忍不住嘲道:“昭昭,我好像总是没办法让你对我改观。”
昭昭愣了一下,不知他为何忽然说起这个,只是听他声音沙哑,嘲里透着无尽悲凉,里不太舒服。
“我杀了你一次,原不想再杀你第二次,不管别做了什么,最后你的确又死在我剑下。”
昭昭动动嘴唇,还没说出什么,荆沉玉便再次道:“我想让你光明正大地活着,最后却送你走上绝路。哪怕你回来了,还是要你继续东躲藏。荆沉玉此生千余年,从未如此失败。”
“你……”
“就连现在,我承诺以为你解决问题,却还是要让你提吊胆,无法安宁。”
“昭昭,我真是失败。”
“……也不是。”昭昭声音小的几乎以忽略不计,她看着他苍白颤抖的双唇,拧眉道,“你别说了,那么疼为什么还要说。”
荆沉玉丈量着距离河岸的距离,听的没再言语。
他也没气再说什么了,再说下去,这勉强维持的平静会彻底崩塌。
很疼。
真的很疼。
但是没关系。
为了她,他以付出一切,别说只是忍疼了。
昭昭凝着他不断冒出冷汗的脸庞,轻咬下唇,缓慢地叠起衣袖,一替他擦拭汗水。
荆沉玉迈了一步后停下缓冲疼痛,正感觉到她在为他擦拭冷汗。
他呆了呆,惊讶地侧眸看她,她却只是看着他的脸颊,静静为他擦汗,不与他对视。
饶是如此已经让他很高兴了。
真好。
他想,这一遭哪怕真的陨落此地,只要她以好好出去,那就很好很好了。
荆沉玉好像突然就了莫大的量,连冥河里销骨般的痛都能从容处之,竟像是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河岸边。
昭昭和他都松了气。
他站稳后抱住她,想将她先送上岸去,昭昭顺着他的道往前,脚刚沾了地,还没稳当几秒钟,就仿佛踩进了云彩里,软软地陷下去,连带和冥河里的荆沉玉也被她拉进来。
……
这什么东?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无限下沉?那为什么早不沉?等受够了疼,终于到了岸边的时候,再让绝望?
昭昭想,如果这是墓主,不对,是墓主魔设计的,那他太会玩了。
昭昭仰着朝下坠落,荆沉玉握着她的手追随而来,两目光相对,他看着她好像脆弱的蝴蝶般在光影里一消散,记忆仿佛又回到了诛魔台那日。
他慌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紧张,昭昭怔怔看他,这个角度看荆沉玉倒是第一次,他雪『色』的发随风朝后,她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每一处,不单是伤痕,连根根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紧张,在慌『乱』,在害怕,昭昭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真难得他这样,如今他这样子,让她觉得他从未的真实。
他是活生生的,不是什么纸片。
这个世界也不再仅仅是一本书,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他们都会痛,会哭,也都会开,会笑。
她不知为何来了这里,从未什么归属感,一直在逃命,哪怕最后不需要逃命了,也是危机重重,从未个半刻安宁。
后悔吗?当然,如果以,她宁愿从未打开那本书,从未发什么小作文。
她没得选。
时间不会倒退,她还是到了这里,还是发生了这事。
坠落中,荆沉玉不知做了什么,朝她而来的速度加快,在昭昭恍惚地注视下,他紧紧抱住了她,换了个他朝下的姿势。
这姿势,像是她当肉垫。
昭昭一怔,猛地回眸去看,果然,荆沉玉后方是一片黑漆漆的山壁,他们坠落得如此之快,真撞上去的,哪怕荆沉玉已经登仙境,就快飞升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荆沉玉——”
她所的呼声都在坠落那一刻消失,预料当中的撞击没来,周围突然万分寂静,什么风声都不了,昭昭猛地睁开眼,整个充满了窒息感,她看了看四周,似乎是一处寒潭?
寒潭冒着寒气,面积不大不小,她所在之处是寒潭中央,下是蒲团,前是几案,几案上摆着一张古琴。
这是什么地方。
昭昭突然发现己的衣服不对劲,这流光溢彩的华美羽衣根本不是她的,她意识到什么,爬起来到寒潭边拂开寒气仔细照着,寒潭里倒映的又分明是她的脸。
不,也不太一样,这虽然是她的脸,却完全不是她印象中己的模样,寒潭倒影里的女子眉眼冷清,眉银『色』的纹路,如云的乌发绾着发髻,立领的羽衣宫裙与这发髻很是合衬,昭昭都不知道己竟然也很适合这样的打扮,活脱脱就是什么在世神女。
奇怪。
很奇怪。
总觉得她还是她,却又不是她。
昭昭站起,提着复杂的裙摆飞而起,轻而易举地越寒潭来到了洞边。
回眸看了看,她还记得方才飞起的感觉,比她荆沉玉的修为时还要轻盈。
显然这具体能比荆沉玉的修为还要高。
荆沉玉已经是修真界修为最高的,还谁能比他更高?
那只能是神仙了。
所以荆沉玉去了哪里?
他们分明是在一起的。
昭昭事重重地跑出洞,外面好似溶洞一般,风景是很好的,但没。
一个都找不到,空空『荡』『荡』,美丽却荒凉。
昭昭一路跑到最外面,才发现这是一座山的半山腰,她站在山腰前的道场朝下看,发现哪怕只是半山腰也已经非常高,比九华剑宗还要高许多,她根本看不到底部。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昭昭正困『惑』着,天际边传来雷鸣声,她倏地抬眸,看乌云滚滚里影影绰绰的影,那影毫无感情地下达指令——
“巫山神女,你肩负守护神山巫山的责任,却不甘寂寞生了魔,上天好生之德,念在你已为巫山祈福五千年,特允你将功补,尽快除魔,渡魔劫,守好神巫山!”
巫山神女??
谁??
昭昭懵了一瞬,庞大的记忆突然钻进了脑海中。
她头疼欲裂,捂着脑袋倒下,乌云里的影对此毫不关,下达完指令便离开了。
天空重新放晴,昭昭也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错,她就是巫山神女,与其说是她,不如说是这具体。
她还记得她与荆沉玉来的是上古大魔的古墓,上古么……那她现在应该就处上古。
这应该不是真正的上古之地,虽然一切都很真实,昭昭知道,她不是再次穿越了,能是进入了什么幻境。
她慢慢起来,努消着记忆,内容虽然多,但重其实很少。
巫山神女三万岁成年后便被派到巫山守护神山,这是代代神女的责任。
神山巫山关乎到神界的运道,她的守护非常非常重要。
巫山神女从小就在为这件事努修炼,她修为高深,圣洁理智,就如……荆沉玉一样。
她一个独守巫山四千多年,一个度了每一个日日夜夜,没任何陪伴,甚至没任何活物,偌大的巫山只她一个,那庞大的记忆三分之二都处于她一孤寂的守候中。
那种深刻的难言的寂寞,让昭昭对她会生出魔“己陪伴己”这件事,一都不奇怪。
真的太寂寞了。
巫山神女的记忆成了她的记忆,她就好像变成了“她”,一日日感受着那安静,最后几乎对安静产生了恐惧,总要时刻敲打着什么才能勉强保持平静。
神也会不甘寂寞吗?昭昭捂着在想。
一个回答了她。
“会。”
熟悉的声音。
昭昭四处寻找,最后福至灵,闭上眼进了灵府,在一座孤冷空旷的奢华宫殿里,看了一玄衣,墨发红唇的荆沉玉。
这应该是荆沉玉第一次穿纯粹的黑衣,昭昭觉得他好陌生。
但当他视线转向她的时候,那个熟悉的眼神让她瞬间平静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昭昭快步跑去,抓住他的衣袖,“怎么会变成这样?”
荆沉玉低声道:“这应该是什么高深的幻境,会让你我变成幻境中的,我暂时找不到方法出去。”
昭昭着急:“那怎么办?”
荆沉玉抽出衣袖,在她愣神的时候接住她因此垂落的手,他们的体温调转了,变成了她冷他热,昭昭忽然意识到,在这里,在这个幻境里,她是巫山神女,那么他……
就是神女日夜寂寞中,生出来陪伴己的魔。
四目相对,荆沉玉对她说:“莫怕。”
他再一次说:“我在。”
昭昭忽然眼眶发热。
她茫然了一瞬,将己刚才听到的那影说的告诉了他,荆沉玉听完,很快做出了判断。
“若想出去,我们能要按照神女和……魔的经历走一遍。”
也就是说,他们需要扮演这两个角『色』,经历他们的故事?
昭昭穿书前很喜欢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但她现在莫名惊慌。
“我……”
她不知己想说什么,反正就是很不安,直觉告诉她能会发生不好的事。
“这或许是解开你神魂不稳原因的秘密。”荆沉玉握紧了她的手安抚道,“我脑海中属于魔的记忆不多,只他们日日相处的那,后面不知会发生什么,你知道?”
昭昭摇摇头:“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
事实上,荆沉玉捂着:“我也能感觉到。”
再次对视一眼,他们都发现,其实彼此不能完全控制这具体。
哪怕他们不想配合演完这场戏,这具体也会按照原的步调持续演完。
一如此刻,他们很快失去了体的掌控权,昭昭看己将荆沉玉抱在了怀里,而荆沉玉那张禁欲冷情的脸上,出现了依赖而厌戾的情绪。
真怪异啊,他的脸竟然还能『露』出这种表情?昭昭都看傻了。
竟也没多少违和,甚至还种和真正的他完全不的魅。
若荆沉玉入了魔,做了魔神,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昭昭这样想着,就听己的声音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一怔。
“不会让你死的。”
神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句,像什么保证一般,依偎在她怀中的魔仰起头,俊美无俦的脸上戾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耀目的温柔。
昭昭因荆沉玉的脸『露』出那般温柔之『色』而失神了一瞬,就发现……
两滚在了一起。
???
喂喂喂!
干什么呢!
她也感觉的好吗!
虽然这是幻境,她真的感觉很真实的好不好!
昭昭想己控制体,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荆沉玉大概是在尝试,她分明看玄衣的魔偶尔『露』出挣扎的神『色』,但一样失败了。
所以他们滚得很彻底。
昭昭是真的感受。
怎么说呢,比全息还全息。
她从未想,来寻法子解决神魂问题,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
这份不由主的亲密,这种无法阻拦的亲密,让她无奈的时,她竟然……
没多少愤怒。
不,其实是没任何愤怒。
神女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昭昭也是如此,她恍惚地闭了闭眼,意识到她是真的不生气。
她不讨厌这样。
不讨厌和荆沉玉这样。
因着不能反抗,必须走“剧情”,她不得不如此,却非是因此就安理得。
她是真的从内深处就没排斥与他如此。
一切结束之后,昭昭仍和荆沉玉抱在一起。
她靠在他怀里,精疲竭的时候发现己抬起了手。
她愣了愣,看到神女的手,也是她己的手,一落在玄衣的魔的,也是荆沉玉的。
荆沉玉猛地睁开眼,但晚了,神女手中冰寒的灵刺入他的脏,她亲手除掉了她的魔,这个她寂寞了几千年,终于能陪伴己的存在。
她感觉己眼前一片『潮』湿,内一片绝望、悲伤,几乎淹没我的毁灭感。
没后悔。
昭昭怔住了。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神女的感觉,是否和当初的荆沉玉一样呢?
那荆沉玉此刻的感受又如何?
在最温存的时候被无情地杀死。
昭昭看着荆沉玉缓缓消散的影,耳边响起了“己”哭泣声。
很低,很轻,但她听得,感受得到。
那种茫然悲伤复杂交织,却一直没后悔。
巫山神女坐在空『荡』『荡』的神殿里许久许久,直到上天的使者再次来到,对她除掉魔的事表示了赞扬。
她又变成了那个干干净净的神女,陪伴了她百余年,日日逗她开,让她欢喜的魔不了。
那其实也是她己啊。
是那个她不敢做也做不了的真实的己。
她亲手杀死了己最真实的一面。
此后的日日夜夜,皆是无边空寂。
昭昭困在巫山神女的体里,日复一日感受着她的感受,那么一刻,她觉得她好像已经变成了她,不再是己了。
她能感觉到,在神女的中什么在重生,然后她闭上眼,看了重生的荆沉玉。
她站在灵府内望着玄衣冷脸的魔,他转像是要走,神女提裙跑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袖。
“沧海。”神女哽咽道,“你去哪里?”
“离开你。”沧海这样说。
神女垂眸:“你走不掉的,你是我的魔,我们分不开。”
“分不开也要试试,难不成还等着天上再来一个旨意,让你再杀我一次吗?”沧海转头来,冷冰冰地看着神女,“巫山神女高高在上,神圣纯洁,我不该存在,污染了你,我现在离开,你该满意了?还是说,比起让我走,你更想再杀我一次?”
神女眼眶发热,她喃喃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沧海凄然一笑,“我以为你或许愿意骗一骗我,说你是舍不得,你后悔了,哪怕是说你不会再杀我,只是不想让我离开你也好啊,你却只是说,你不知道。”
神女闭不言,沧海走上前替她拭去泪水:“神女,你连骗都不会。”
神女始终抓着他的衣袖,他走不掉的,他们都知道。
沉默漫延开来,神女的表情几多挣扎,很快,昭昭勉强找了己,盯着对面的“沧海”说:“你猜这神女最后做了什么?”
沧海体里的荆沉玉也一直在努,因她的问,他成功找回了一丝神智。
“她不会再杀他。”他抿紧了唇瓣,在沧海占领一切之前,荆沉玉快速说,“昭昭,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样难受。”
这是在为对第一次杀她道歉。
昭昭低下头没说。
她也感受到那次她死后,荆沉玉能存在的所感受。
沧海很快回来了,他走不掉,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待神女。他看似没什么变,昭昭知道他从未放弃离开。他再也无法入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对待神女。
他变了,他受了伤。
昭昭也曾是那样的份,所以她很清楚沧海想做什么。
那一天很快就到了。
上天发现了神女的异样,再次降下指令,这次神女受到了责罚,七七四九神鞭抽在她上,要她除魔,若再生魔,便剔除神骨,贬为凡。
凡就不会生魔了。
凡啊……
她做不了凡,她舍不下沧海。
她到沧海,沧海冷笑着问她是不是来杀他,神女往前一步,抓住他的手。
“我们逃吧。”神女说,“离开这里,我不要做巫山神女了,我们逃吧。”
沧海错愕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如此选择。
昭昭也没想到。
作为昭昭,她甚至猜到沧海肯定其他安排。
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神女要不顾一切与沧海私奔的那一刻,沧海抛弃了她。
他不知何时与魔神取得了联系,以分割关系的方法为条件,献出了巫山。
守护巫山的神女执剑站在巫山之巅,看着己的魔为魔神解开重重结界,引到巫山的核之处。
无边的责和罪孽淹没了昭昭,她想起了镇魔渊底的那一幕。
她放出了夜月眠。
荆沉玉该是什么感受呢?
就是神女此刻的感受吧。
神女执剑而起,没去看沧海,也没伤害他,只是去对付魔神。
魔神那样强大,巫山神女魔丛生,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就要败下阵来。
昭昭透神女的眼睛望向沧海的位置,沧海脸上『迷』惘,昭昭在那双眼睛里找到了荆沉玉的痕迹。
她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但她知道荆沉玉看了。
不要随着“剧情”走。
昭昭意识到,跟随原本的一切走是不能出去的。
这是个陷阱。
她已经猜到这座上古大魔的墓应该就是沧海的墓,否则为何这里会魔如何与宿主分离的方法?
他们不能按照原的轨迹让一切发生,这绝对不是沧海的本。
一如现在,此刻的沧海恐怕是想神女致命一击,彻底由的。
他和神女之间与昭昭和荆沉玉那么像,又那么不像。
昭昭比沧海底线,荆沉玉不似神女那般『迷』茫,他始终清楚己在何时想要的是什么。
昭昭不知道沧海为何陨落,陨落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他既然造了这个幻境,就绝对不是想让他与神女的悲剧重演。
要逆转。
她和荆沉玉,必须阻止这场刀剑相向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