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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75章祝九风,解药给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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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证明自己的手艺很好。

宝婳特意给梅襄『揉』了『揉』脑袋。

她一面『揉』着, 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梅襄的脸『色』,却发觉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宝婳心虚地收起了手,低声道:“婳婳『揉』得不好吗?”

梅襄问她, “休书放在了哪里?”

宝婳甚是为难道:“休书不是上回被二爷拿走了吗?”

梅襄点头, “是啊。”

她还真敢提那封休书。

他伸手将抽屉里休书拿来给宝婳, 叫她打开来看看。

宝婳目光飘忽的很, 打开休书之后,却瞧见了里面一张白纸, 上面分明一个字都没有。

“你胆子越来越大, 敢戏弄你的丈夫了。”

宝婳低头将那信封迅速折好,“这……这说明我根本就不想和二爷和离啊。”

“是么?”梅襄可没觉得自己是这么好敷衍。

宝婳哄他, “二爷想想, 如果当天二爷真的同意与我和离, 到时候打开这休书一看,发现竟然是白纸一张,那我们不就和离不成了, 是不是?”

梅襄『揉』捏着她粉嫩的小耳朵,微微一笑,“这么说来,我的婳婳竟然还是个聪明人。”

宝婳连连点头, “是啊, 最重要的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二爷和离, 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二爷, 想叫二爷吃个教训罢了。”

梅襄笑容愈深,“你竟也敢叫二爷吃你的教训了?”

说到这个,宝婳不得不挺起小胸脯, 显出自己的几分自信与气势来。

“二爷,我如今好歹是你的妻子了,我的教训,二爷吃不得吗?”

她唬着小脸,似模似样的。

梅襄扶额,忍俊不禁道:“吃得,婳婳的东西二爷全都吃过了一遍,不过是婳婳给的一个小小教训,二爷当然也只能乖乖地吃下去了。”

他说这话时,目光极为缓慢地掠过宝婳的胸口又向下去……

宝婳羞涩地将手放在膝上,挡住他那道叫人羞耻的目光。

“二爷……今天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问起了休书这事儿?”

她含含糊糊地问道。

梅襄道:“把休书直接拿来,叫二爷帮你看管不好吗?”

宝婳摇头,“二爷把我当傻子了?休书给了二爷,往后我哪里还有机会叫二爷怕我……”

梅襄见她真是个油盐不进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颇有几分气急败坏,“你这个蠢货以前不是很蠢么,现在学的这么聪明做什么?”

宝婳笑着抱住他的脖子,一点都不怕他。

“二爷,婳婳不是蠢货……往后还有给二爷生孩子呢,孩子也不能不那么聪明。”

她说着忽然又有些忧愁地松开了手,“如果我的肚子以后还是这样的不争气,那……那要担心休书的人就该是我了。”

梅襄捏了捏她肚子,神『色』缓和几分,安抚道:“这里指不定就已经有了。”

宝婳羞涩道:“这是婳婳的肉……”

她最近一直在吃各种补品,都吃胖了。

“我想往后少吃一些。”

“不行……”

他抚着她的肚子,很是满意,“婳婳『摸』起来越来越有肉了,这样就很好。”

他垂眸看到她的领口,心想,回头也该让人给她重新做些抹胸了。

她现在胖乎乎的,丰盈起来了,偏偏还不敢叫旁人知道,可别把他的小婳婳给勒坏了才是。

梅襄忽然间又想到先前在祝东风府上时看到宝婳的模样。

她那时刚沐浴完被他撞见,他觉得她时身上那件若隐若现的衣服就极为有趣。

她现在的身材更加丰盈婀娜,他觉得,兴许可以私下里找人给她做两件不一样的……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才能骗她穿上身了。

朱太后在宫里叫人给自己染红了丹蔻。

她对着日光细看了两眼,那些个手巧年轻的小宫人都很有一手,染得叫人很是喜欢。

红『色』鲜艳的丹蔻,显得她手亦是年轻许多,像个少女的双手一般。

这也只有她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才会有的。

她正是满意,外面突然有个心腹太监过来给她传话,只说慕容虞上朝的时候忽然就昏阙了过去。

因为方大人提议户部人员调动的事情,而刘大人却说是太后的命令,他二人便就着后宫能不能干政的事情吵了起来。

慕容虞他左右为难,忽然就昏了过去。

朱太后皱着眉,一直等到指甲都干透了,这才换了身衣服,去看慕容虞一眼。

慕容虞喝什么吐什么,看起来极是不好。

太医刚给他喂下的一碗『药』,他下一刻就全给吐了出来,吐在了秋梨的衣摆上。

秋梨也不躲闪,反而颇是认真地替他擦干净脸。

“朕不会死了吧?”他的声音都很是虚弱。

“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安然无恙的。”秋梨答他。

慕容虞见她一直都是很认真的模样,认真到他都觉得她应该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他忍不住问她,“那你会喜欢我这样的男子吗?”

他似疲累,将眼阖上,又说:“朕想听真话。”

秋梨看了他一眼,过了会儿低声回答:“在奴婢眼里,陛下只是个孩子。”

慕容虞蓦地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目光十分古怪。

“孩子?”

秋梨知晓自己这话逾越,便放下『药』碗向他告罪,“奴婢多有冒犯,还请陛下责罚。”

慕容虞摇头,“没关系,朕就随便问问,朕待会儿就让人送你出宫去吧。”

秋梨诧异,“今日吗?”

慕容虞点了点头,便没再开口。

等他昏睡过去之后,朱太后过来看了他一眼,哭天抹地心疼了一会儿,便又回去了栖宁宫。

天黑之后,慕容虞身边的小太监护着秋梨从偏僻的地方走。

得了慕容虞的吩咐,他们带着一块令牌,几乎是一路无阻。

只是半道上,他们却遇到了另外两个大太监。

那两个太监不由分说,便将秋梨带去了朱太后那里。

朱太后慢悠悠地喝着一碗银丝雪莲羹,打量了秋梨一眼。

“圣上连晚就要将你送出宫去,这是为何?”

秋梨似乎有些不安,只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并不回答。

朱太后看见她并不纤细的腰,忽然产生了一个惊讶的念头。

她立马让人请太医来,太医过来后便诊出秋梨已经有喜了。

秋梨身边的小太监见瞒不住了,才招出这是慕容虞的孩子,要送秋梨出宫,也都是慕容虞的旨意。

在他的口中,秋梨是个勾引主子的奴婢。

慕容虞年轻气盛,又没试过,自然没几下便被这女子给诱了去。

之后珠胎暗结更是没想到的事情。

是以慕容虞想将这女子送出宫去。

朱太后听完后惊喜地连汤也不喝了,“老天有眼,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她高兴地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忙又走到窗边去双手合十笑着祷告了一阵。

待消化了这件事情之后,朱太后才慢慢收敛起笑容,“带她下去休息,日后好好照顾,别让她出去胡『乱』走动,免得伤了肚子里的皇嗣,至于圣上那里,就让他以为她已经被送出宫去了吧。”

秋梨却忽然道:“太后娘娘此举岂不是在欺骗圣上。”

朱太后说:“哀家也只是为了天子好,他毕竟病了,哀家这个做母亲的只会帮他,不会害他。”

她说罢,便挥了挥手,让嬷嬷带秋梨下去。

朱太后是喜欢这个皇嗣,但她也一样不喜欢多嘴多舌的人。

秋梨被送进一间温暖精致的屋中。

一个老嬷嬷一直盯着她,哪怕她要喝一口水,都要分出一点来给嬷嬷尝过了,才准她喝。

秋梨喝完了水之后,淡声问道:“我可以睡了吗?”

嬷嬷笑说:“当然可以。”

嬷嬷就守在外边,寸步不离。

秋梨放下帐子之后,却并未立刻入睡,而是从腹部抽出了一块小小的垫布。

她将那垫布皱巴巴的边边角角整理整齐,才又绑回了衣服底下。

那日她为慕容虞上『药』,慕容虞要她为他开导□□,被秋梨拒绝了。

之后,他们便有了这样一场交易,她服下假孕的『药』,在太后面前假装怀孕。

等为慕容虞办完了这件事情以后,她也许就真的可以离开了皇宫。

只是到时候会不会是真的自由,她也不是很清楚。

隔天一早上,朱太后又特意去看慕容虞。

这会儿慕容虞倒是醒过来了,只是他的身体难以支撑,仍不可亲政。

“这几日,朝中的事情就劳烦几位老臣和母后了。”

他的憔悴半点都做不得假。

朱太后叹了口气,又擦了擦泪,关怀他几句,准备离开的时候,慕容虞却忽然又将她叫住。

“母后还记得吗?朕幼年有一回生辰什么都不要,就只想要母后亲手做的一件东西,那其实朕是特意问了一个很受父母疼爱的宫人。”

那个宫人的父母就是年年生辰都会亲手为她做东西的。

朱太后听他提及那年事情,神『色』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你想这些做什么?”

慕容虞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母后当时明明也答应了,要给朕亲手做一个木偶,可生辰那日,母后做好的木偶却没了。”

朱太后神『色』微缓,“没关系,你喜欢的话,哀家回头给你找几个小木偶来就是了。”

慕容虞却笑说:“不止呢,母后当时给朕准备的汤也是撒了的,那真是朕度过的最糟糕的一个生辰了。”

朱太后看着慕容虞那张笑『吟』『吟』的脸,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僵硬。

朱太后匆匆地回到栖宁宫后,她对身边的嬷嬷道:“哀家不想再耽搁了。”

嬷嬷迟疑,“如今圣上有了后代,自然是不必再忧心江山后继无人了,可如果那宫人生下的是女孩怎么办?”

朱太后皱眉道:“是女孩也没有关系,最终要的是,日后大家都会知道,是有这个宫人怀过圣上的孩子,如今只等那宫人生产之日,咱们提前准备下一个男婴,若生了女孩,便捂死,若生了男孩,便将外面带来的男婴处理干净就可以了。”

嬷嬷道:“太后高明。”

朱太后却并不是很高兴。

朱太后思来想去,还是将祝九风召进了宫里。

“你说,哀家让宣国公夫人来做此事如何?”

祝九风笑说:“太后娘娘的意思是,由宣国公夫人做一碗有毒的汤,然后给圣上喝?”

朱太后面容紧绷,“是啊,哀家一直怀疑圣上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所以这十年来从未将权力全都放给了他,如今他病倒了,却又恰好有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在,这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的大好事情,哀家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哪怕十年前给慕容虞下毒,那也是十年前才逢上的一次机会。

十年前她就失败了,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恐怕死的人就该是她了。

祝九风领会她的心意,便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这次选择一种有解『药』的毒。

这样,到时候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朱太后只要同慕容虞同饮汤食,之后再服下解『药』,便可摆脱嫌疑。

这主意简直太符合朱太后的想法了。

隔了两日,眼看慕容虞身体在渐渐恢复。

朱太后便也不敢耽搁太久,让人传话,只说想念宣国公夫人做汤的手艺了。

元氏在府上听到这消息时,心口如遭重锤。

她哪里会做什么汤,她唯一给朱太后做过汤的一次,便是十年前了……

十年前朱太后承诺她,只要立下大功,她便嘉奖元氏和梅衡。

元氏那时因为梅襄的母亲在府上时常咬牙受气,朱太后又是她的好姐姐,为此她甘愿铤而走险,博个富贵险中求。

却没想到,朱太后并未顺利将圣上毒死,反而让他们当初参与的这几个人一直战战兢兢至今。

那碗毒汤阴差阳错地被梅襄喝了。

所以元氏看梅襄的脸『色』过日子,也足足看了十年。

元氏做了汤,亲自送进宫里。

朱太后甚是欣慰。

鼎山王死了之后,这世上便少了一个人知道了朱太后的秘密,如今再把慕容虞也除去,那么朱太后从此都可以高枕无忧。

“妹妹,你记住了,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儿子。”

十年前的毒是梅衡学医时寻的一味罕见奇毒,这次汤里的毒,却是朱太后指定的另一种毒『药』。

元氏不敢接她的话,只战战兢兢地离开了宫里。

朱太后叫来祝九风道:“你找人配的解『药』靠谱吗?”

祝九风道:“太后找人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朱太后点头,随即让人去请玉善过来。

她说罢,便暗暗打量祝九风,见对方仍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她心微微平缓,岂料过来的人是玉善身边的一个婢女,对方只说玉善不在宫中。

“这孩子……真是的。”

朱太后笑说,“你这些年伺候她也辛苦了,哀家这里赏赐一碗汤与你。”

婢女颇是受宠若惊,谢恩之后便当着朱太后的面将汤喝个干净。

朱太后又让她尝了杯茶。

她拉着对方说了会儿话,见对方面『色』红润,好的不能再好,这才放下心来。

见那婢女喝了毒汤和下了解『药』的茶之后,毫无『性』命之忧,朱太后过了晌午之后,便又带着汤去看望慕容虞。

朱太后笑容慈爱道:“哀家见你上回竟还惦记着十年前那碗汤,所以哀家特意又让宣国公夫人做了一碗出来,哀家盛给你尝尝。”

慕容虞微微感动,湿了眼眶道:“没想到母后对朕这样的好,朕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他捧着一碗汤,却又吩咐下人给朱太后也盛一碗。

朱太后神『色』僵了僵,心中不由庆幸,幸好她听了祝九风的话……

她正接过那碗汤时,却瞧见慕容虞咳嗽了一声,身体跟着一阵颤抖,接着手里的汤也翻倒在了地上。

慕容虞皱眉道:“真是的,朕怎么这么不小心?”

朱太后脸『色』更僵,甚至都无法确定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十年前的汤也是洒了的,十年后还是这样,真是奇怪……”

他说着朝朱太后笑了笑,“不过没关系,母后快喝了手里的汤吧,其实朕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一件事情,今日母后只要喝了这碗汤,朕应该就会永远对母后解开心结,与母后再无嫌隙了。”

他用着最自然的神情,却说着最奇怪的话。

偏偏每一个字朱太后都听得十分明白。

“你这孩子,又说胡话,哀家喝就是了。”

朱太后笑僵了脸,一口一口地将汤喝完,“好了,既然你没胃口,哀家也不打扰你了。”

她说完就离开了殿内。

慕容虞看着她的背影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他的母后,真的很愚蠢。

也就是他小时候好骗一些罢了。

按朱太后的意思,她自然是能不碰这汤就不碰这汤了。

等天子中毒之后,她就自己回去服毒再服解『药』才更为稳妥。

但她万万没想到,慕容虞会直接来这么一遭。

她赶忙要赶回宫去,却不想半道上就撞见了祝九风。

“快,解『药』给哀家,哀家知道你身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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