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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章 残暴的群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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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阶段冲突的末尾阶段极为无聊。

因为,南下的基因群落们无计可施了。

若是它们聚集起来,没有现代后勤的支持,所在地匮乏的食物和水源会让各个基因群落行动更加迟缓。而如果散开更广就会被卫铿更快速的一一捣毁。

保持现状?这些群落集团现在已经是崩溃式撤退。

如此无聊,就如同主世界穿越者过去在一条条时间线上所能见到人类城邦的自救。

在那些时间线上人类在潘多拉覆盖全球后抵抗,每一次都是一两个人,亦或是一小撮人将过去残留的模式用很厉害的心做到了极限,甚至超越了过去的极限,给他人缥缈的希望,但是最终面对永不可能阻碍的未来,陷入无力!这一次次重复呢,作为生命味道越来越寡淡,反倒是腐臭的气味越来越浓厚。

生命要的是突破!垂死挣扎是全力以赴的尝试各种可能,并非二十一世纪暗黑日漫中“竭尽全力”的无可奈何。

当卫铿第七次穿插结束,依旧是无损的带着全部的武备辎重返回,“刚巧”路过吉安城时候,卫铿们看着这一道道城墙外周围散开的迷雾,那仍旧死气沉沉苟活着的城邦人的惨淡生命辐射。

卫铿:“死?似乎不是不可接受,关键是要有希望。有人死的轻于鸿毛,有的人死重于泰山。”

当卫铿的军团回归后三天,来自珠江流域的拖拉机队伍开到了吉安城下,进行了一次商业贸易。

在战争末尾,跟随卫铿作战,承担支援任务的本位面人类已经达到了347人。为了抵御可能的基因辐射污染,他们基本上都注射了卫铿的血液。并没有想象中的副作用,例如都变得和卫铿一样,亦或是思维被卫铿控制之类的情况。

聚集地越来越多的本地人,开始受群体跟从效应影响。

这些胆子大,想要拿着枪,在这片土地上自由行走的年轻人,选择试着来一针。而卫铿呢,却因为自我产出不足,开始定量供应名额。

当卫铿收紧了自己的血液输出时,反倒是引起了追求的风潮,这让卫铿哑然失笑。

潘多拉纪元134年12月11号,早晨的阳光,让城墙鹿砦的露珠折射出些许晶莹。

从南边来的拖拉机车队只停在了城墙外围,货物开始吊装到入城,但是来自珠江的贸易团队并未被全部放入城墙。

而此次带队的贸易总负责人曾家刊,曾满怀热情地回归自己的家园,期待着被当做英雄迎接。

然而在他进入铁门几个小时后,就走出了黑灰色的城市,归来时兴奋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在城市中他感觉到了一束束“看待异类”的目光。

这位曾经热血的年轻人很想不开:明明是自己冒着被基因群落融化的风险来拯救这个城市,而这个城市呢,那些曾经对自己下令的人,赞叹自己出城多么有勇气的同僚们,现在一个个背地里窃窃私语:这个人啊,已经成了南方同面人精神控制的奴隶。

曾家刊很想冲他们大喊一句:“你们难道忘掉了,基因群落压境的死亡逼迫感了吗!”

他这一声内心中的呐喊,这个吉安城的人没有听到。

但是卫铿却听到了!嗯,这是注射血液后,卫铿首次能确定的异常现象。

卫铿集群十分重视:这证明了,其他个体和自己(卫铿)在同一个生命场中,还是存在特殊影响效应的。

曾家刊可能不是第一个,因为在此之前,总能不经意间听到一些人激烈心理活动所产生的心声,但当时是卫铿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而现在能肯定了。

当然卫铿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听得到。

一些本能的无所意味的心理活动,例如今天上是吃鱼还是吃蛋,诸如此类的低级欲望,卫铿从来没有听到过。

甚至这不是一个主动技能,只有有些个体情绪特别复杂,难以自禁时,卫铿才能够听得到,目前的这种现象可能是生物群落节点的汇聚效果。

卫铿不晓得的是:高维度空间泡中,在白灵鹿现在的记录中,已经将这类情况,记录成了人类基因群落的形成,并且将卫铿和这个世界传统节点生物各种要素作了类比。

出现了这件事后,处于位面任务中,卫铿也十分关注。

害怕‘社死’的卫铿,开始注意,自己有时候的内心对话是否能让他们听到。

当然这是不会的,白灵鹿在报告中作了如此解答,节点生物的信息处理能力,要比其他个体要强。虽然卫铿群体内部之间信息关系是区域块,但是相对于外界新纳入的个体来说则是中心。

曾家刊这些外围个体,没有卫铿集群的中心信息处理能力,所以接收不到,卫铿集群复杂的心理活动。

而卫铿呢,对外若无其事,实际上暗中对着本位面的人测试了一下,也确定了相同的结果。自己每个个体之间的“群信息”不会外泄。于是乎也悄咪咪的对外隐藏了“自己对其他人可以读心”的情况。

隐藏归隐藏,但是遇到那些听到的话,卫铿还是上心思考。

此时曾家刊对吉安城的愤恨之问,卫铿内心很共情的做出了回答。

卫铿:城市内现在那些高高在上,用文学抒写、表达这个城市感觉的人,的确是对这场战争没有过于深刻的感觉,因为在和群落的战争中,处于领导阶层的他们,可以一次次地将不重要的人推出去当成牺牲的外壳,而你,曾家刊,主动去迎接风浪,他们觉得还不起你的恩情,又不想有作为卑劣者的愧疚感,就故意将你看做没有疼痛,没有感情的工具人、社会外壳。

可是心里想好了能说的话,卫铿却并未对曾家刊吐露一个字。

卫铿不习惯于说教,说教就等于承诺。所以这个回答其实是自我提示,提示自己该如何用一些实际的表现,来应对曾家刊这样的人的疑问。

这不,吉安城的一些人被珠江聚集地的谈判代表接出来一批伤者,这些麻木迷茫的出城者是这次守城作战的消耗品。

由于他们身躯被大量基因辐射破坏了身体组织,部分的皮肤上长满了动物的毛发,手上甚至失去了部分人类神经功能变成了利爪。所以遭到了城市内所有人的厌恶,厌恶他们的身上异常生命现象,会干扰到自己。

总之,实话实说,他们非常丑!如果没有任何前提,让卫铿遇到,一定会像街上遇到散发臭味的乞丐一样绕着走。

但是,现在内心悄悄的作答后:卫铿捏着鼻子认定,他们应该活着,自己应该拉这些人一把。

当吉安城的上层,站在高塔上,确定周围的丛林的迷雾消散,兽群踪迹消失不见,安全危机解除后。忙不迭的来到城市的宗祠中感谢祖宗保佑。

当珠三角的贸易团提出可以进行劳动力转让,来抵消这次救援的费用,并且具体方案中不介意有一些被基因群落辐射的伤者时,吉安城的统治议会,忙不迭地将四千多位异变者赶出了城市。

这些身上有着严重异变病的人,被赶出城市,又听闻要被送给卫铿这样的妖魔后,是无比恐慌的,甚至在绝望中,身上原本一些共生的微生物群落,脱离细胞核变成了病毒,导致了大面积咳嗽和上吐下泻。

对于此事,卫铿叹了一口气,每当人类社会出现了这样的癔症时,往往就需要宗教作为依赖剂来填补内心空缺。现在摆在卫铿面前的是一个成为神的机会!但是卫铿内心是拒绝的。

卫铿集群分出来工作组负责疏导,开始和这些人聊天。

给十岁的孩子们讲故事,讲成语故事,讲大破灭前人类的生活。

和女人们聊天,问她们补衣服应该怎么穿线,是否需要一些缝纫机。

和男人们聊种田,土壤里面是可以长食物的,房子是可以烧砖造出来的,病也都是可以治好的。

返回珠江临时安置据点前,这四千人几乎情绪都稳定下来,对有关注射卫铿的血液进行生命辐射治疗这件事上,也没有异议,以前吉安城宣传下有关卫铿是异种的戒心,现在被慢慢地放下了。

在城邦中注射血液是非常正常的!是抵御外界生命辐射的常态,在吉安城中,如果一个人遭遇了妖魔气息的侵蚀(基因污染),其实也是可以被治疗。对此,这些被排斥出去的人,内心也渴求那样的治疗。

卫铿经过这么多天的聊天,逐渐打消了他们的排斥,开始导引他们接受自己的治疗。卫铿提出治疗方案时,看得出他们脸上有那么一丝丝犹豫。但是最终呢?似乎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勉为其难的填上了名单。

吉安城内如何治疗物种混乱基因辐射造成的轻微影响?注射一百个正常人的血液即可!只是在市场价中每个正常人的血液是一百个硬币!是的,就是文明时代那个镍铁一块钱钢镚。当资本辅助封建进行管理的时候,就不存在中下层的生存权利被公共服务照顾的可能。

穷,又想要活下来,所以最终就迫于无奈的接受,以前不会选的方案。这就像饥荒的时候,最终会选择吃高岭土一样。

潘多拉纪元134年12月31日,当这些吉安城的南迁人员得到安置的一周后,

卫铿一管一管血液抽出来对着这四千人注射,让卫铿的生命辐射在短时间内有了百分之一的下降。但是在几天后就完成了恢复。

抽取了一管血后,对于卫铿来说是五天左右的不适。但是对于那四千人来说等同于再造。这些异变者发现注射了卫铿的血液,效果几乎是肉眼可见,皮肤上动物的毛发脱落了,有的人的尾椎也收缩回去,造成他们严重破相,从嘴唇上戳出来的利齿,被拔掉后,几天后又开始生长出正常的牙齿。

当然在一个月过后,也没有人的外貌会与卫铿同化。

只是这次基因注入,却让卫铿现在对某些变化非常严肃。

卫铿:如果现在发展成类似基因群落的情况,那么这里分成了内圈和外圈。内圈则是自己群体,外圈则是那些开始与自己基因沟通的人类群体。

这种同化可能是有大量的好处的,但是卫铿警惕其中可能的弊端!人类作为一个种群应该是要有一定多样性的。现在是卫铿自己不愿意让所有人变得和自己一样了。

卫铿:“系统,这个情况有没有可能?”

系统:“你的基因群落效应本来就在放射的阶段,周围大量的其他物种已经被你清空,作为最高食物链的顶级物种,生态资源开始在一个物种的控制下,那么,就会在该物种的基因活动下形成共振,你理应为核心,你的血液注射只不过加速了这个过程。”

卫铿:“是吗?那么弊端呢。”

系统:“没有弊端,只要种群扩散的足够大,那么就始终存在着变异,你不用担心人类基因多样性的问题。因为除了你之外,人类的凝聚力始终无法让基因达到朝着类似克隆体集群趋同的程度。”

但是卫铿问出了一个更加诛心的问题:“那么我的生命辐射场,会不会进化到更高的程度,进而影响我周边的人类群体!”

卫铿内心很排斥的问题:今天自己已经能听到某些人的心声了,那么未来的某天,自己会不会对着他人单向发送信息。甚至在更未来,自己直接遥控其思维意志!

系统这边在运转了数秒钟后,给出的回复是“缺乏数据”。

数据的确是缺乏,但这个世界上是有参照的,只是白灵鹿不会将这个恶性参照指给卫铿。

北方渝城,滚滚长江还在冲荡着拦江的藤蔓群。

在立体感十足的山体城市间,那个醒目的摩天树楼上一颗吊着的大型头颅再一次转动了。

现在这个巨头在光明的塔顶连通着所有的祭祀。

在这个摩天大厦顶端,依旧保留着瓷砖地面,只是在瓷砖上遍布着血管一样的绿色脉络。每一寸都被擦得干干净净,让人不禁想到此地的主人有洁癖。

在这里每一个祭祀都有藤蔓构建的座位,但现在没有人敢坐下。因为首灵的心情并没有好到允许它们坐下的程度。

首灵:“南边的战斗结束了,麒胜勋死了!”

从人类的角度上来说,麒胜勋在被吞噬后,大脑和思维被洗牌过就已经死了,但是在群落中,不存在情感思维上的自我一说,一切归属于主母。只有基因才会代表着自我。

麒胜勋的基因影响力消失了,他死亡代表着首灵的一个分支硬是被彻底灭掉了。

在最末位的一位祭祀双手交叉,对首灵敬畏汇报道:“洞庭湖龙血在这次南下中遭遇重创,首灵大人,请问以您的意志,您是否要去统合这个无能的败类。”

基因群落和基因群落也一直存在斗争,例如卫铿第二阶段从粤地赶走的群落北上到了湘地,就被洞庭群落全部吞下,而现在洞庭的南下又被卫铿几乎打到全灭,生命总数上回来的只有五分之一,但实际上节点生物被反复摧毁,生命辐射规模是十不存一,是真正的重创。所以这对渝城群落来说,的确是一个良好的吞并机会。

然而首灵现在并没有优先讨论这个话题,而是继续未完的疑惑。

首灵:“南边,靠海的那里到底是什么!”她继续询问自己最近的那些祭祀们,此时这位超级大头的焦虑感,这些最近的祭祀们分到了一点。

对话继续,但是大厅中轻描淡写的出现了几根藤蔓,将几个祭祀拖入了大树内的洞穴中,这几位祭祀的思想和意识被首灵吞噬了。

而首灵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仿佛就是吞掉了几个面包,就如闲得无聊的人类对着自己的面包们说说话,边说边吃。

而作为“小面包”的祭祀们一个个也没有恐惧,都很平淡。觉得“自己作为面包如果没有其他作用”被吞掉也再正常不过了。

如此场景,如此平淡!如此的理解,足以让文明时代的人惊悚!因此他们不是人,也从未将城邦的人类看成同类。

龙系珉:“主母,我还是想去一趟那边。”

首灵:“你?你认为还可以和他进行交流吗,呜,他是很残忍的!”

龙系珉:“他继承的是人类中最为残暴的雄性基因,具有毁灭倾向,但是他或许有某些渴求。”

首灵思考了一番,一个直径五米的花骨朵从巨木上延伸下来,包裹住了龙系珉。在花瓣咬合的过程中,花瓣的内瓣弹出肉刺,一寸寸的刺入龙系珉身上,没有血液四射,但是肉质却融合了,随着花骨朵彻底的收缩。首灵将花朵放回了距离自己五十米外的树梢上,环绕着巨树枝干缠绕。

首灵:“五十天后她会出来。下面,谈一谈洞庭群落。我现在不想和这群带毛鳞角共饮一江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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