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这也太妙了。”高总都忍不住抚掌而叹:“当时我还给你说加些人手,你这法子好啊!一点都不费劲儿,还省钱省事省心!”
可不是。
以后哪还有敢往墙根整事的,简直再利索不过了。
幸好,高总没问是谁想出的损招儿,只说学到了学到了。
陆怀安默默地喝可乐,嗯,可乐真好喝。
回程的路上,高总一连送了好远。
照他这个架势,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都想来个十八相送。
货车装满了货物,速度不好太慢,所以许经业干脆让张正奇坐货车上去:“你指指路,别跑岔了。”
张正奇知道他没喝酒,倒也不担心:“成,那我们先回了。”
于是,他的车就交给了许经业开。
车上只有了陆怀安和许经业两个人,一时倒是颇为安静。
“陆兄弟,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商量。”
这两年的合作关系,让许经业知道了陆怀安是个有能力的。
他胆大,但心细,上回那么惊险的事儿,连张正奇都觉得陆怀安肯定凉了。
偏偏他还真就活着出来了,不仅如此,还顺便整了个厂子到名下。
虽说算是立了军令状,但总归是他本事不是?
再说了,那点儿钱,不过是翻个番罢了,陆怀安绝对做得到。
所以这事,事关重大,他想听听陆怀安的意见。
陆怀安挑眉,笑了:“什么事啊?哪个墙根儿又味大了?”
许经业哈哈大笑,气氛倒没了先前凝重:“还别说,你那法子是真灵验。”
神丹妙药都不带这么灵验的,当天用,当天起效。
笑完,许经业才说起正事:“去年年底,就是今年的1月份,上头开了个银行。”
开了银行,陆怀安心微微一动,笑了:“这个我倒是知道的,听说南坪也会建个分行,只是现在还没音信。”
他既然知道,那就好说多了。
许经业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我觉得他们这个模式,挺有意思的。”
谁都可以去开户头,多的钱全往里头存。
存的多了,突然需要大笔钱的时候,也可以跟银行借。
“我开头想着,这钱不要白不要。”许经业想着也觉得自己想法天真,笑了:“所以我还专程打电话问了,要些什么资料,后头才知道,钱人家不白给,要抵押东西的。”
陆怀安无
语:“这肯定的。”
怎么可能白给你钱嘛。
侧眸看了他一眼,许经业流畅地打了下方向盘:“抵押出的钱不多,而且手续复杂,临时想要大额款项的话,还是挺不方便的。”
听到这份上,陆怀安也明白了:“你是想……”
放高利贷不成?
这可真是个麻烦事儿,尽量还是别沾手的好。
“对!”许经业一脸遇着了知己般,兴奋地看着他:“我想开个私人银行!”
“……”
这是陆怀安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这里头水还挺深的:“私人银行,那需要抵押吗?”
“当然,需要的,但是我手续不复杂。”许经业显然想过不是一回两回了,如今说起来,挺顺畅:“而且,重要的是我接受存钱,可以比银行的还稍微高一点点利息。”
这样一来,最重要的资金问题也解决了。
陆怀安想了想,又给他补充了几点。
的确,许经业人脉广,结交广泛,像高总这般的都是泛泛之交,更别提交情深的了。
哪怕是高总,如果许经业提出要开私人银行,有需要的时候,他会优先考虑谁?
都不用想,肯定是许经业。
而且,陆怀安沉吟着:“定州这边,现在看着平静了,很多人还是比较担心害怕的,现金随身携带的话,总归是不放心。”
像他们几个,带了些货款过来,就基本都是寸步不离的,恨不能上厕所都就地解决。
倘若能先存在许经业银行里,过来再支取付款,那自然是方便安全许多。
“我觉得,可以搞。”
陆怀安琢磨着,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刚好今年有了身份证,证明人的身份也容易了很多。”
“没错!”许经业由他提醒,也琢磨着:“甚至,我也可以整一张这个证,用来证明他是银行的客户。”
想了想,陆怀安建议道:“最好稍微复杂一点,弄点特殊的花纹,像钱一样。”
不会那么容易被复制出来,不然容易乱套。
俩人一路开车一路聊,等到地方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将这事敲定下来。
是的,陆怀安决定投资进来。
许经业下车前,狠狠摁掉了烟:“真一起干?这事,我其实心里没太大把握。”
只是他觉得,时机刚好,错过了着实有些可惜。
“当然啊,我觉得这东西有搞头。”陆怀安琢磨
琢磨,笑了:“最好在南坪开个分行,回头再来定州进货,就不用提大袋大袋的现金了。”
许经业笑了,眉眼舒展:“行,谢了兄弟,你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
他在海曼这些年,赚的钱当真还没有给陆怀安提篮子来得多。
之所以给陆怀安说这事,其实也是打的想让陆怀安加入的想法。
毕竟这起动资金,就是一个大问题。
陆怀安愿意加入并投资,立刻解决了他一个大麻烦。
“当然,所有手续都我去跑就行,我知道你忙,这些不用你费心。”
分行的事情,也等定州这边定了之后,另行琢磨。
至于客户,许经业晚上列了个名单,第二天给陆怀安看了一下。
陆怀安一一看过去,发现有些是他认识的,有些他不认识。
这倒是个不错的契机,回头搭着许经业这条线,多认识些人脉,以后总能用上的。
于是合作就这么敲定下来,陆怀安也直言:“我现在没有钱,至少得等我把这批货出手了才行。”
“当然,不急于这一时。”
带着这一车货回去,陆怀安没有急于出手。
他先是去了趟派出所,发现他们这几天都没做身份证了。
一问,所里的人也挺无语:“打字机坏掉喽!在修呢,明天应该就可以了。”
有的时候字能打出来的话还好,字打不出来就得他们手写。
关键这手写他们还得请示上级,得到批准后才行,特别麻烦。
陆怀安又去了趟县里,发现他们这边情况也都差不多。
而且再往下,有些地方还得哄着人去办身份证,这些人连五毛钱的照相费都给不了。
有的是不肯掏,有的是真的穷得没法掏。
把这些情况都记录下来后,陆怀安去找了郭鸣。
“老郭,有个生意你做不做?”
郭鸣这两天闲得蛋疼,一个人呆家里头喝口小酒等着上头重新安排工作呢,闻言就笑了:“做啊,为啥不做,啥好事啊这是?”
事情倒是不大,就是麻烦。
把事情这么一说,郭鸣举杯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听陆怀安说自己进了一批办工仪器回来,里头还有过膜机,郭鸣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去所里瞧过了,他们的打字机太旧了,已经坏掉了,这明天还不一定修得好呢,况且也不是他这一家。”
陆怀安喝了口茶
,缓了缓才继续:“然后照相机效果也不怎么样,我这新进的这批照相机,那照出来,可真是镜子一样儿的。”
哦?
心里头一琢磨,郭鸣顿时来了主意:“我跟你去瞧瞧。”
走到门口,他又停住脚步:“你等会,我打个电话,叫个人一起去。”
叫了个干事过来,郭鸣介绍说是管采购的,姓孟。
陆怀安跟他握了握手,笑道:“孟干事。”
“陆厂长,久仰久仰啊。”
孟干事很瘦,倒是跟干采购的一点都不像。
平时那些干采购的,一个个都吃得肥头大耳的,很富态。
三人一道回了新安村,不管机器卖给谁,反正陆怀安已经给自家厂里安排上了。
直接把人带去诺亚,陆怀安给他们介绍着:“这个,这些,全都是新机子过的膜。”
这是他一早就计划好的,诺亚的证件,从前都是拿个竹框子框起来,但一旦返潮那还是容易霉。
每到黄梅季,他们就得把它们全给取下来,仔细地阴干,还不能直晒不能烤,不然纸容易脆,可麻烦了。
“瞧,现在可好了,全过了膜,一点都不用担心会霉。”
的确,这些膜也跟他们过的不一样,挺厚的。
孟干事摸了摸,沉吟着:“好像还挺厚实。”
“可不是,这可是专门搭配的膜。”陆怀安笑了笑,拿出一张没过的给他们瞧:“看着好像有点雾蒙蒙的,过完机以后就变成透明的了,一点不影响效果。”
一个过膜机都这样,更不用说打字机和照相机了。
到底是进口货,跟他们现有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孟干事是专门采购的,一看这机器,心里就有了底,看向陆怀安:“陆厂长,你这,是打算出手吗?有多少?”
“啊,不多,几十台的样子。”
几十台?
沈茂实微微睁大了眼睛,心里疯狂打问号:怎么可能?他们拖了一大货车回来呢!怎么就成了几十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