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稚感觉“离婚”两个字都到嘴边了。
想一想跑车, 想一想私飞机,想一想价值五亿美元的游艇。
他觉得他还可以再忍受陆嘉延一段时间。
盛明稚这次来他哥这边没带多少东西,因此走的时候都没收拾, 直接把包带走, 回到西山壹号。
迈巴赫的车厢内安静的可怕,盛明稚还在跟陆嘉延刚才那句话较劲。
什么叫他完美的材被陆嘉延了之后, 反而是他占便宜?
陆嘉延是不是有病,了张嘴是了阴阳怪气嘲讽他的吗。
很好。
再跟他说话他是狗。
除非陆嘉延现在补偿他一架私飞机。
谁知道陆嘉延丝毫没察觉他的冷淡,上车后还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怎么了。
盛明稚内心冷一声。
你自己心里没点儿b数吗。
陆嘉延似乎没注意到他在耍小脾气。
又或者说, 盛明稚的小少爷脾气乎无时无刻都在发作,陆嘉延习以常,即便是来了也懒得理他。
不惯着他作天作地的『性』格。
只是今天不一样。
盛明稚上被折腾的痕迹还没有消散,虽然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 但边缘隐约还能到『露』来的吻痕。
他从上车起浑难受,一连换了好个坐姿都不舒服。
不是腰疼是肩酸, 又怕自己作大被陆嘉延来,所以姿势换的不声『色』,简直把要面子个字刻在了dna里。
盛明稚根本没指望陆嘉延能帮他什么忙。
经过前天那晚之后,他们俩也只是把塑料系升级成了床上的塑料系,陆嘉延的本质还是那个精致利己的霸道总裁,根本不会心。
总的来说, 夫夫俩的感情依旧跟校门口五『毛』钱一把的假花一样便宜。
腰痛得厉害了,他悄悄地自己伸手『揉』了一会儿。
一边『揉』一边还在心里腹诽陆嘉延。
变态工作狂,变态是变态,到床上一样变态。
大腿内侧还有没消退的牙印,都咬血了。
结痂之后里面得新肉痒乎乎的,盛明稚又不好意思当面去『揉』, 只能紧紧地合拢双腿。
迈巴赫往前开了十分钟,然后右拐。
盛明稚着窗外的景『色』越来越陌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压根不是回西山壹号的路。
他转头着陆嘉延,正想说什么,迈巴赫忽然在一家路边的『药』店门口停下来了。
盛明稚:?
没等他反应过来,陆嘉延下了车。
大约过了十分钟,男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了管消炎去肿的『药』膏。
盛明稚的视线落在『药』膏上,心情微妙。
陆嘉延已经坐到了他边,原本不是很窄的车厢,瞬间拥堵起来。
虽然有过那晚,但盛明稚还不习惯跟陆嘉延靠的这么近。
他下意识贴着车门,拉开了距离。
却不想陆嘉延抬眼他,视线带有分严肃,拿了一副辈的姿态:“别。越越难受。”
他直接挤了一点『药』膏,轻轻扯开盛明稚的领子。
有牙印的地已经微微发肿,在洁白纤细的脖颈上格外明显,男的视线微微凝滞。
这还是能见的。
不见的地估计更加惨烈。
他好像,确实有点过分了?
盛明稚不知道怎么,刚才还极力想要掩饰住自己不舒服的想法,在陆嘉延开口说话的一瞬间瓦解了。
他忽然不那么想自己忍着了。
“都怪你。”盛明稚脾气起来了,嘀咕一句,他加强了语气重复:“都是你害得。”
陆嘉延哂一声,“嗯”道:“都是我不好。”
“本来是你不好。”盛明稚越想越生气:“我接下来还要进组拍戏,被你害得不能拍了,你赔我片酬。”
陆嘉延替他把脖颈处的痕迹抹上『药』,更深的地在车上不好抹了。
于是他拧上『药』膏,换了个式,用手不轻不重地按『揉』着盛明稚的腰。
很细的一截。
似乎一条手臂能圈住。
盛明稚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陆嘉延的服务,内心积攒的怒气已经消退不少。
心想这个狗男还没有那么良心泯灭,再加上那天晚上他也确实被美『色』所蛊『惑』,一时没能把持住。
做都做了。
盛明稚也没那么拿乔,毕竟结婚也有年了。
陆嘉延轻,随口道:“你那点片酬值多少钱。”
盛明稚:……
妈的,别瞧不起。
“千万。”盛明稚张口是天价。
陆嘉延顿了下,挑眉:“千万?”
而且还上下量他一眼。
那表情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又什么都说了。
盛明稚直接无视,面不改『色』地点头:“你也不用自卑,虽然我这么优秀,但还是被你得到了。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陆嘉延慢悠悠道:“娱乐圈上去要完蛋了。”
……
……
盛明稚气得直接用小腿狠狠踹了他一脚。
不轻不重,倒像猫抓。
-
盛明稚回西山壹号之前,还纠结过要不要把自己的东西搬到陆嘉延的卧室里。
毕竟两已经睡过同一张床,往后余生还有十年要过,总不能一直分房睡。
虽然是凑活起来的商业联姻。
但好歹也有夫夫名在,同床共枕,也算是一个进步。
但这点名价值在刚才已经被陆嘉延彻底亲手掐断。
一直到了晚上,盛明稚都没说话,单面跟陆嘉延冷战中。
吃过饭,他直接转走,没算等陆嘉延一起。
陆嘉延瞥了他一眼,放下筷子,紧随其后。
到了二楼,盛明稚果然头也不回的走进自己房间。
“砰”地一声,砸门砸的整个别墅都能听见了。
陆嘉延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小祖宗又在闹脾气。
但他仔细思考了一下,今天的一切流程都很正常。了去接盛明稚回家,他还推了晚上的一个会议,行车途中去买了『药』膏,他涂上。
理论上来说,他已经做到了一个丈夫应有的体贴与责任。
按照正常的发展。
既然已经有了实质『性』的系,盛明稚与他应该睡在一间房,至少上去已经与普通婚姻相差不了多少。
陆嘉延站在门口,叩了下门:“明稚。”
“你又怎么了”“我又怎么惹你了”两句话同时冒到了嘴边,但在说来的一瞬间,陆嘉延及时刹车。
不知何,他有种直觉。
要是说这两句话,盛明稚今晚可能门都不会让他进。
他不咸不淡地开口:“你在生气吗?”
房间内传来盛明稚阴阳怪气的声音:“我没有生气啊。我这个不入流的糊咖小艺哪儿敢生你堂堂陆总的气啊,把你给得罪了我还怎么在娱乐圈混?哦。我想起来了,反正娱乐圈都要完蛋了,我也不用混了。”
说完这句话,房间里再也没静了。
是定意不会给陆嘉延开门。
男在门口站了五分钟,最后被特助的电话断,去处理了半小时的务。
书房中,陆嘉延放下手机,不知何还有些在意盛明稚的事情。
等他的思绪又不受控制的飘到盛明稚上时。
陆嘉延这才发现,他近来对盛明稚的注已经超了自己的预料。
以至于头一次是在处理工作的途中,也没有忍住开起了小差。
陆嘉延知道自己一向被员工称作工作狂,甚至他也知道盛明稚背后也爱偷偷吐槽他跟工作过一辈子。
只不过,他生在陆家,注定要比别的路走的更艰难一些。
陆嘉延的父亲与母亲是很典型的商政结合的联姻,高门财阀中婚姻乎都是由利益构成。
到了合适的年纪,自然会有合适的选,然后利用这段婚姻将利益最大化,像他跟盛明稚一样。
陆嘉延他大哥陆骁不是一母所,他父母没有感情,而陆父在年轻时有一位爱的刻骨铭心的初恋情,后来被家里安排跟母亲结婚,才被迫与初恋断了系。
陆骁是陆父初恋所生的孩子,赶在陆嘉延之前来到了这个世界,并在陆嘉延母亲去世后不到一年,堂而皇之的以大少爷的份被接进了陆家。
他母亲苦苦维持的婚姻,像个话。
印象里,她很少,也很严格的要求自己,即便娘家势大,可豪门婚姻依旧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惹了父亲不快。
陆嘉延敛了意,目光落在了远处。
不知怎么,他又想起盛明稚。
同样是商业婚姻的结合,也同样与母亲拥有一样的处境。
但完全不同的是,盛明稚活泼的过了头,一举一都生机勃勃,灵盎然,一副天塌下来都自己最大的狂妄。
他哪有一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给他一点颜『色』,以这位小祖宗的脾气,恐怕要骑到自己头上来作威作福。
陆嘉延的思绪已经完全落在了他上,想起盛明稚在别墅里自娱自乐唱歌的事。
随后又陆陆续续想起他在互联网上气急败坏的网友对骂。
又想起他了逞强在外面前把自己一通狂夸。
盛明稚好像有不完的岔子,丢不完的。
而且次次都让忍俊不禁,虽然骄纵任『性』,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厌烦。
反而……有时候还作的挺可爱的?
这么想着,陆嘉延便轻声,心情骤然放松很多。
他忽然觉得,他以前对盛明稚的了解实在少了。
虽然认识了十多年,但他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盛旭的弟弟。
记忆里只有十二岁的小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不见的地以惊的式蜕变了。
变得张扬俊秀,惹眼明。
夺目的让有些挪不开双眼。
陆嘉延意识到,那一晚并非全是『药』效的作用,或许还有自己潜藏的一点私心。
盛明稚大了,朝夕相处中,他很难像以前一样,再把他当成晚辈对待。
不过,陆嘉延承认自己确实不够了解盛明稚,所以破天荒的给盛旭了个电话。
响了声,那头才接上电话,语气不善:“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我接受你半夜十二点给我电话,然后把昨晚通宵开会回来只睡了一个小时的我吵醒。”
陆嘉延开门见山:“你今天是不是跟你弟吵架了?”
盛旭:……?
陆嘉延的思维简单直接。
既然他自认没有得罪盛明稚,那么唯一的犯罪嫌疑只剩下盛旭。
“我得罪他?”盛旭气了:“你夫夫俩合伙欺负是吧?他个小讨债鬼早上六点敲我门让我给他做早饭,你晚上十二点电话吵醒我??谁得罪谁?”
陆嘉延对盛旭的控诉无于衷,慢条斯理道:“你没得罪他,什么他一回来生气。”
盛旭:……
不知道什么。
陆嘉延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话的双都不约而同的沉默起来。
半晌,盛旭语重心道:“哥们。”
他劝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你自己得罪他了呢?”
陆嘉延:……
“不是。”盛旭挑眉:“其实我一直都想说了,我觉得你这个,在恋爱面,情商挺低的。”
陆嘉延没什么表情的听着。
“虽然吧,你高中大学的颜值仅次于我,但是恋爱谈的却没我多——”
陆嘉延淡淡道:“你也只谈过一次。”
盛旭哽住。
陆嘉延继续轻描淡写:“还是网恋。对是个男装女的妖,总共骗了你十万。”
“而且。准确来说,明稚是我的爱,我们是结婚,不是恋爱。”
……
……
行,有法律保护的婚姻了不起。
“你还想不想听我弟什么生气了?”
陆嘉延慢悠悠:“你继续。”
“你恋爱谈的没我多的原因,是你情商低。”
“跟你的智商一样低?”
“你有没有觉得你说话挺贱的?”
“……”
盛旭大有大量了原谅陆嘉延。
像爸爸原谅了自己的儿子那样。
他开口,漫不经心:“你放心,那个小讨债鬼生谁的气都不会生你的。现在麻烦你赶紧滚去过『性』生活,别扰你爸爸我了行吗?”
陆嘉延眉头轻轻皱起,似乎没听明白盛旭这句话的意思,对直接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小王电话给盛明稚,安排了一个古装电视剧的试镜。
盛明稚还是头一回参演古装,剧是上星的电视,之前拍过一部,水花不小。资本见有钱可捞,又趁热铁地拍了第二部。
盛明稚试镜的角『色』是个骄纵蛮横的小王爷。
角『色』定位精准,第天传来了好消息,试镜过了,艺培训一周左右的礼仪直接开始拍摄。
拍摄的地点在海城。
陆嘉延正好在海城差,忙起来后,难得空闲,想起有一周没有联系盛明稚了,不知道他气消了没。
他了眼晚上的行程安排,有一个贵州地产老板的饭局。陆嘉延唤来姚深,顿了顿,将于盛明稚吃饭的时间安排在晚上。
姚深听完,心中微微愣了下。
与陆嘉延共事四年,这是他头一回到老板了私约会,推掉了工作。
陆嘉延单面把盛明稚给安排了,想到晚上的见面,心情有些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他发了条微信的消息过去。
然后聊天框显示自己已经不是他的好友。
陆嘉延:……
很好。
盛明稚也把他的待遇安排的明明白白。
……
休息间内,盛明稚正在试穿第套戏服。
前两套的定妆已经拍好了,剩下最后一套,工作员的状态也比较放松,一边给盛明稚补妆,一边跟他闲聊起来。
无非是夸他得帅,皮肤好。
呵呵,官的回答了他的废话,试问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得帅吗?
面对化妆师的夸奖,盛明稚已经习以常。
他早上了拍定妆照,六点半起来做造型,这会儿已经困得不行。
小王在一旁刷着微博,到热搜之后,“呀”了一声。
“宋翊回国啦?”
与此同时,盛明稚的手机也疯狂震起来。
沈苓一连给他发了十条消息:
【热搜!!!】
【我草!宋翊回国了!!】
【我他妈以他要死在国外了,怎么忽然回国了?!】
【我说jfk今天怎么那么多,原来全都是他的粉丝!!】
宋翊的名字挂在热搜上。
当然,还挂在盛明稚的聊天记录里,小王的嘴里,他想无视都难。
一时间,如同撞钟似的,在盛明稚脑袋上撞了一下。
把他给撞清醒了。
化妆师听到宋翊的名字,双眼亮晶晶地:“对啊,我一周前听说他要回国了。我还了他在好莱坞拍的那个电影,浪漫了,听说还被提名了最佳外语片。”
小王也点头,像是随口附了一句:“真不愧是内娱最年轻的影帝。”
沈苓的消息又过来了:【……你还好吧。】
盛明稚盯着手机了会儿,
回复道:【我有什么不好的。】
【哦。】
【你刚才没回我消息,我以你已经被气死了。】
然后又没心没肺地补充了一句:【你到他演得那个电影被提名奥斯卡最佳外语奖了吗?】
盛明稚:【……】
谢谢,本来没被气到,多亏你提醒。
宋翊,目前内娱最年轻的影帝,年纪虽小,但在影坛的地位已经初现锋芒。
年前,他忽然宣布去国外进修,并且在进修的同时受到了百老汇的邀请,演了两部话剧。
此后,宋翊像开了挂一样凭借着百老汇的话剧的名气,一举进军了好莱坞,又靠着一部同『性』文艺电影被提名了今年奥斯卡最佳外语奖。
今年也才二十二岁。
沈苓:【不过他突然回来了,你们家知道吗?】
盛明稚呵呵一声:【他算什么东西,用得着知道?】
沈苓回了个敬礼的表情包。
【好辣,不愧是你。】
【我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要是他敢回你家继续作妖,你让你老把他给封杀了(点赞)】
他是□□吗,在娱乐圈说封杀谁封杀谁?
盛明稚的视线落在了最后一条消息上,心情莫名的差了许多。
大概是宋翊回国让他很不爽,连带着陆嘉延也不爽了。
他放下手机,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中。
宋翊的回归,揭开了一段尘封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