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嘴角弯弯,眉眼都是笑意,那副得意的模样,就差显露无疑了。
沈昭慕侧眸瞟了眼,不禁摇头,低咳了声,才叫某个自打晋了位份就开始翘尾巴的女人收敛些。
“平身。”
他高贵冷艳地给池芫示范了下高位者正确的打开方式,池芫嘴角一收,故作冷淡地抬手,下巴微抬,脸绷着,“恩,都起。”
有模有样地抬手,放下。
沈昭慕:……
估计用了二十年的功力才忍住不笑的吧。
他伸手,牵住不安分的池芫,往殿内走,待他们走进去后,那些起身的太监们不禁个个惊奇地张着脑袋往里望。
直到李全一脸笑眯眯地走到殿门前时,他们才收回视线,但有个胆子大点的,忍不住问他,“总管,陛下这是?”
他们可是头一回见陛下牵着女人的手走回龙泉宫的,先前池贵人来龙泉宫的原因他们也都心里门儿清的,可现在看来……
陛下这好像是真的龙心动了!
李全手中拂尘一甩,故作高深地哼道,“你们懂什么,珠联璧合,天作之合,咱们陛下和婉妃娘娘,患难与共的感情,自然是一般人比不得的。”
众人不禁称奇,患难与共啊,这婉妃娘娘可真是命好,救驾两回,这身份以后都低不了了。陛下要么不动心思,这一动心,还不天上的星星月亮都给她摘下来?
沈昭慕会不会给池芫摘星星和月亮他不知道,但池芫翘起尾巴可以上天的本事,他是知道的。
“陛下,银狐送我吧。”池芫抱着狐狸,眉眼一弯,便打起了打劫的主意。
她怀中的银狐眼睛睁开又眯起,一派惬意慵懒。
“不行。”沈昭慕在奇珍猛兽上,向来征服欲和独占欲惊人地强。
池芫撇了下嘴角,“反正它现在只听我的话,你爱给不给。”
也就是名义上过个户的意思,他气的话,她就让银当个黑户好了。
黑户银:……
人类真的很幼稚了。
被池芫的厚脸皮打败,沈昭慕抬手便朝池芫的脸掐去,轻捏着手下软滑的肌肤,他面上佯怒眼中却有笑地道。
“招呼不打一声地将火狼放走,朕还没找你算账,怎么还好意思讨要朕猎的银狐?”
他手劲儿不,但对着池芫下手却是极轻极轻的,但池芫就是娇气地蹙着眉,不大高兴地将银狐放他怀里。
“那你自己驯,我睡觉去了!”
说着,故意板着脸起身,一脸的“你惹到我了”。
沈昭慕一噎,怀中原本懒洋洋与世无争的银狐,一看到他,便炸毛,站立起来,眼里是恐惧和敌意。
沈昭慕:……
得,他还是先不在归属权这个问题上同蛮不讲理的姑娘争了。
“朕抱着像什么话,拿走。”
池芫背着沈昭慕,无声笑得面部都抖动,她抬手,捂脸,双肩颤栗不止。
从背后看,活像是无声委屈低泣的样子。
将沈昭慕吓得忙提起银狐的耳朵,不顾后者尖利的叫声,一手揽过池芫的肩,声音放低放轻几分地哄了句,“给,别哭——朕又不是……”
手扳过对方的肩膀,却望见笑得不能自已的池芫,那憋红了的笑脸。
沈昭慕望天,深深呼吸,才忍住自己那暴怒的脾气。
不知为何,有些哭笑不得,“鬼机灵!”
这三个字却是说不出的宠溺和温柔。
池芫觉得耳朵要怀孕了,八0的好感度真的!太苏了,引人犯罪简直就是!
她迫不及待想看沈昭慕对她爱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情形了。
系统这时悄咪咪地冒个泡:宿主你就想想吧。
它忽然担心自家&bss,这才第一个世界,就感受到女人强烈的报复心和变态感,后面的世界,确定不会将&bss的灵魂虐得扭曲吗?
当然,它现在已经失去了认真发言的勇气,系统在屋檐下,只能日日低头。
池芫这边作天作地地让沈昭慕送她一堆东西,那边沈如霜拖着憔悴病弱的脸,去找太后哭诉了。
太后一听,才狩个猎回来,贵人便一跃成了妃,还是后宫唯一一个妃位,哪里还能坐得住?
她沉吟一声,望着下方哭哭啼啼不争气的侄女就头疼,但还是低声询问,“你爹真这么说?”
沈如霜止住哭泣,抽噎着,“姑母若是不信,大可去亲自问父亲——姑母,您安逸了这么久,难道真的想眼睁睁看着那个贱人抢了侄女的风头,抢先怀下龙种,威胁我们姑侄二人的地位吗?”
她这么说,太后面色微微变化,但还是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语重心长地看着沈如霜道,“如霜,哀家是你姑母前,也是陛下名义上的母后,就算那婉妃得势,甚至是生下龙种,也不够威胁哀家的地位……”
只要她名义上的儿子是皇帝,她的地位有什么可被威胁的,只是说沈如霜的地位会被撼动倒是真的。
沈如霜一噎,有些不敢相信太后会这么说,忙道,“可陛下不是旁人啊姑母!他从未这般宠爱一个女人,他那样的性子,保不齐哪一天将池氏扶上后位——
届时,我们沈家还有何威严?若是储君身上不流着我们沈家人的血,沈家百年的威名岂不是就要葬送?”
她爹和姑母最在意的无非是沈家百年威名,而她要的是陛下的宠爱和至高无上的权力,两者之间本就是相辅相成,无可分离。
听言,太后手中的佛珠转得慢了些,她寻思了会,才道,“哀家明白你的意思,先回去吧。好好琢磨下怎么将陛下的心从池芫那拉回来,早点怀上龙种。
至于其他的,既然你爹都叫你别轻举妄动交给他了,那你就安生点。”
太后对这个侄女太了解了,美貌有余智勇不足,冲动易怒,若是她真要有所动作,只怕不是那池芫的对手。
听太后这么说,沈如霜虽然心下有些怨言,但面上总算转晴了。
有爹和姑母出手,池芫,你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