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子好了,沈大哥,洗洗手就可以吃饭了。”沈昭慕提着冬衣,还没进屋,就见池芫拘谨腼腆地从厨房出来,她身上穿着自己的脏衣裳,衬得她整个人愈发娇小可怜。他目光微微停留了片刻后,点了下头,左脸上的疤看着狰狞凶戾,但眼神却少了几分冰霜。见识过他直男的程度后,池芫才不会自作多情这是打开心扉的前奏……她更倾向于,对方很满意他闻到的饼子的香气。两人吃饭都没说话,一个是埋头狼吞虎咽,一个则是秀气地小口小口很赏心悦目的吃着。沈昭慕吃完后,发现对面姑娘手里还拿着第一张饼子,顿时嘴角一扯,“吃快些。”吃饭太慢了,跟小奶猫似的,兔子都比她吃得快。池芫闻言立即抬起一双桃花眼,看了他一眼,然后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有加快进食,嘴里的还没咽下就又咬了一口,不多时,小巧的脸颊便鼓成了松鼠的腮帮子。“咳,根婶给的冬衣。”莫名觉着可爱的沈昭慕,立即移开眼,想起什么,将冬衣递过去。池芫双手拿着饼子,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沈昭慕可以透过这双眼看穿她此时的心声。亮晶晶的眼里写着惊喜和感谢,以及,期待。期待?沈昭慕不解地挑了下眉梢,池芫便站起来,来到他身前,转过身去,身子微微下蹲了一小半。这样,和坐着的沈昭慕齐平。沈昭慕:“……”这,这是让他替她穿?他有些错愕,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种事。但看着眼前纤弱的身影,目光忍不住落在她及腰的长发上,鬼使神差的,就伸手抖开了冬衣,替她披上了。等他回过神,手指已经无意识地穿梭过她有些凉,却无比顺滑的发丝……他想,她应该是白日才洗过头的。因为抱她回来那天,她的头发没有现在这么乌亮。——叮,目标人物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0!宿主你看看,你就要做你自己!你撩啊,当小妖精可劲儿撩,千万别装小白花了,我快吐到宕机了……池芫:……这杀千刀的傻逼系统,真的很破坏气氛!她三两下将手里的饼子吃掉,然后退开,回到座位上,冲沈昭慕笑得眉眼弯弯。“多谢沈大哥,我正好觉得有些冷呢。”沈昭慕抵不住这明媚又纯净的笑容,当下就“蹭”地站起来了,眉头紧锁地丢下一句“我洗碗烧水,你回屋”就收拾桌上的碗。池芫在男人转过身去时,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德行,要不是好感度涨了,还真以为你和脸上表现出来的一样冷呢?不过她想循序渐进,便也不在厨房逗留了,乖乖回了句“好”,就回屋了。她一走,男人抬头朝她背影看了一眼,抿着唇,心下一片烦躁。怎么这是太久没见漂亮姑娘,他居然躁动起来了?这可不是好苗头,毕竟,对方的来历,他还一无所知。但就凭长得这般模样,却会无端晕倒在雪地里,醒来后不哭不闹也只字不提回家和找亲人这样的话来看,对方恐怕不是什么简单来历。想到这,沈昭慕望着锅里的两只碗,脸色沉沉如水。就算想找媳妇了,也不能光看长相,不说对方如何,就他这吓人的长相,对方未必看得上。还是得送走。池芫刚坐上炕头,就打了个秀气的喷嚏,不禁拧着秀气的眉,下意识朝厨房方向看了眼。狗男人是不是腹诽她了?系统幸灾乐祸地冒出来:可不是,他想送走你!池芫冷哼:送我走你有什么好处,至于这么开心?这废物不帮忙就算了,还幸灾乐祸?要不是被绑定了这么个玩意儿,池芫分分钟踢他去报废仓库待着。系统秒怂:呜呜呜我错了,宝宝就是皮一下,宿主别生气,我这就替你想办法!池芫直接往床上一靠,看了眼自己缝补的男人的衣裳:得了,指望你不如靠我自己。然后,她将沈昭慕这件衣裳放到椅子背上,一个显眼的地方。刚好缝补的那块露在最上面。果不其然,等沈昭慕替她端了木盆和洗澡水进来时,不经意扫过椅子上的旧衣裳,不禁惊讶了下。没记错的话,这衣裳太破旧了,他又不知道从哪下手缝补,就直接丢一旁了?但绝对不是丢椅子上的。那么……他看向池芫,后者立即会意,抿了抿唇角,有些紧张地望着他,“我,我无意瞧见破了个洞,刚好根婶多余的针线还够,就缝上了。”说完,还怯怯地望着他,双眼颤了颤,一副无措的模样。沈昭慕不喜欢太柔弱的东西,尤其是人,但不知怎么,她这局促,却又不是旁人的那种畏惧和厌恶的眼神,却叫他生不出不喜的情绪来。大概是……对方做了好吃的晚饭,还给他缝补了衣裳?他仔细盯着那原先破洞的地方看了好一会,说真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缝补痕迹。可见这针线活是不错的。他活这么大,除了早逝的娘,还没有人替他缝补过衣裳,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但他眼眶微微酸胀。有些陌生,也有些新奇。“多谢。”半晌,才哑着声音,对面前忐忑的女子道谢。“很厉害。”像是怕她多想,他又多加了三个字,表达了对她针线活的肯定。果不其然,面前俏生生的女子立时露出一个松口气的笑容来,“没事,只是顺手,沈大哥,你还有什么要缝补的衣裳,都可以拿出来的,我反正也帮不上别的忙,缝补下衣裳还是可以的。”——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0!宿主,你要不走贤妻良母路线吧,我看能成。池芫:……他这是缺个保姆吧:)她拒绝。等好感度上60了,她还是要当懒婆娘的,只负责暖被窝,不管活儿的那种。系统:出息了。池芫:承让。“那麻烦了。”正和系统拌嘴,池芫一晃神的功夫,眼前就堆了座小山似的需要缝补的旧衣裳。她笑容险些挂不住,直愣愣地望着丝毫不觉得这样奴役她不对的男人。只觉得,想问候他脑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