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水花溅起,一声响后,沈昭慕提着小鹤从水里上来了。他立于海面上空,单手拎着黑乎乎的小鹤在水里左右来回地甩了几次,直到洗干净了,才将被折腾得够呛的小鹤提**面,抖了抖他身上的水,然后来到池芫面前。池芫全程看着这一幕,只觉着自己这个坐骑有点可怜。她嘴角扯了扯,无奈摇头,“你啊。”小鹤从嘴里吐出一口海水来,他勉强找回自己的意识来,然后晕乎乎地朝池芫看了一眼。“主人,呜——”刚张嘴,又是一口水吐出来,他扶着树,可怜极了。池芫这种没心肝的人看了都心疼的程度。“行了,休息会再飞。”主动给他放个假。沈昭慕不甘池芫的注意力都被小鹤给吸引走了,他伸出左手,握着拳头,神秘地对池芫道,“猜我给你拿了什么回来?”池芫瞅了眼他的拳头,“总不可能是珍珠了。”他带上来的那颗,一拳握不住:)“当然。”沈昭慕挑眉,他会这么没新意?催促了句,“快点猜。”池芫一边看那边小鹤休整的情形,一边敷衍地应着他的话,“嗯,石头吧。”早点去找命运之树啊大兄弟,我没工夫跟你这会儿打情骂俏的。“……”沈昭慕嘴角一抽,脸微微下拉。“你看!”但他不死心,右手扶着池芫的下巴,让她脑袋偏向自己这边,面对面时,手往上抬,摊开,一颗黑乎乎的内丹在他手心中躺着。池芫无语,“你把那海怪的内丹也拿了?”这家伙是属海洋克星的吗,还是强盗属性……来一趟大海,带不少宝贝走。“拿这个干吗?”她不感兴趣地别开了视线。沈昭慕眸子瞪了瞪,还以为她会高兴,这?“你伤没好,你体内有妖王珠残存的气息,那么妖的内丹对你来说,是加快疗伤的好物。”说着,沈昭慕单手将这内丹捏碎,将碎裂的妖力按在池手腕上,传给她。替她将冰狱里受的伤一点点,修补回来。池芫猝不及防,刚要开口,但伤口真的开始愈合,感觉没有那么虚弱了。就闭嘴了。见好就收。而树下稍作休息的小鹤,一听说“妖的内丹”就一个激灵醒了,然后听魔君说,拿妖的内丹给女主人疗伤……顿时吓傻了。他也有内丹,但是太小了,肯定没有那章鱼怪一半大的,所以男主人应该看不上这么丁点的小内丹吧?沈昭慕原来一直惦记着给池芫疗伤这事,只是他的魔气太霸道又难以掌控,万一伤没疗成,反将她伤着了,就得不偿失了。不过当他看到那只大章鱼的时候,就眼睛亮了。看中了大章鱼丹田里那五百年的妖的内丹。借助内丹疗伤,也不会让池芫的仙力不纯,只是因为她曾借助过妖王珠,此时用妖的内丹再合适不过。如果不是那月老和芫芫看起来很熟的样子,他本来是想将月老抓来替芫芫疗伤的。“感觉怎么样?”手中的灵力撤开,但沈昭慕的手却没有松开。牵着池芫的手轻轻地摇晃了一下,问。池芫睁开眼,点点头,“好多了。”“那我们启程吧。”想到给她疗伤还要借助妖的东西,沈昭慕就觉得自己身为魔君的实力有被侮辱到。树下才缓过来的小鹤:所以并不是等我休整好了就出发,而是等主人伤好?默默掬了一把辛酸泪。小鹤载着这对让海洋生物一度沉默,再也没有什么海怪跳出来兴风作浪的主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南海的尽头。这里不是人间那般荒芜至极,花草茂盛,欣欣向荣。池芫落地时,还有些不适应,生怕自己一个脚下不稳,乱踩着花花草草了。往前行了几步,便有浓雾,遮挡了前面的视线,池芫微微停驻。沈昭慕则是微微歪了歪头,然后五指旋转一圈再握拳,浓雾便自动散去,就像是被他吸收了一般。池芫下意识拍了拍他的脑袋,“这玩意儿可不能吃啊,脑子也不能进雾……”别给好不容易开窍的脑细胞霍霍没了。沈昭慕难得露出无语的表情来,看了她一眼,眼神仿佛写着“我的傻媳妇啊”。有沈昭慕开道后,瞬间道路开阔畅通了不少,越往前花草越少,甚至是越来越荒芜。直到走到头,才看到闪着微弱的光的一棵古树。参天古树,枝叶繁密地往四周伸展,这树池芫默默看了眼,得有好几个她那么粗了。不愧是万年老树。“咦,小鹤呢?”走着走着,池芫忽然回头,四下看了一圈,发现坐骑不见了,登时疑惑。沈昭慕淡然地“啊”了声,从容地回着,“这里有股神秘强大的力量,排斥外来者,当然,对我没用。”“那我呢?”池芫便懂了,小鹤这是又被挡在外了,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六界厉害的角色吧,怎么她就能进了?莫非——她是被选中的仙女?“哦,你说呢?”结果还没来得及中二,沈昭慕就抬起两人牵着的手,挑眉,不无臭屁地反问回去。池芫:“……”所以还是因为沾了大佬的光,今天也只是大佬的腿部挂件呢。“来者何人——”池芫刚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就听见一道苍老悠长的声音自那古树深处传来,像是寺庙里那敲响的晨钟一样,威严又肃穆。要不是池芫这个人设立得住,她差点立正行礼了。“来的不是人。”沈昭慕想抱个手臂,刚一动手指头就想起来自己还牵着芫芫呢,便也学着这个调调,低沉又悠长地回了一句。不是人?池芫单手轻轻拍在自己脑门上,头大。魔君你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这几个字一回味,怎么都像是在骂谁呢?一骂就是俩的那种。“你就是智——命运之树?”池芫咳了声,决定不给魔君开口的机会,自己问了。古树沉默了一晌,才沉吟道,“魔君问世,天下必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