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苦口婆心”的命运之树迟疑了。好一会,它才道,“这把匕首,可斩神魔,是上古神兵。”池芫听了,挑眉,立马接过在半空上下晃荡了有一会的匕首,拔出,锋利闪着寒芒。没有金光。“就这?我肯定不是魔君的对手。”她故意为难地摇头,“要不还是还你吧,这拯救天下的任务,我恐难以胜任。”“……”命运之树顿时打消了疑虑,它原本担心池芫只是单纯地想要骗取法宝和神息,但看她现在这嫌弃和避之不及的样子……也不似作假。便不再犹豫,它叹息道,“匕首虽是上古神器,但没有神息加持,便只是一把神兵,无法对付与天地同生的魔君——所以,吾才说,要送你一缕神息。”池芫却摇头,“就一缕?万一一击不中呢?”命运之树:“……”它短暂的沉默后,便有些难得的气急败坏,“神息万万年才这么一缕,你当如何呢!”池芫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好歹你也是和魔君差不多岁数的古树了,没想到,你混了这么多万年,才得了这一缕,哎,这般说来,还真是不公平啊,魔君怎么命就这么好,被我歪打正着地放出来了呢。”就差对着命运之树嘚瑟“你要是早点遇到我没准也有这样的际遇”。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命运之树才找回自己说话的节奏。“所以你需找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击即中。”见池芫还是不为所动,命运之树都急了,“你难道当真想看到他毁天灭地,杀尽你亲近之人,最后就连你都要因他而死?星河仙子,白狼神君与你相识千年,魔头是不会放过他的,如果你不想神君被泯灭,那就只能对魔头下手……”系统:你可绷住了,我先笑为敬了。哈哈哈这神棍树前面说得都整得挺好,偏偏要提男主,这不是一句话回到解放前,生怕宿主胳膊肘不往boss那拐吗?池芫:……你还别说,他这可以写进传销失败案例中当做典范。这树绝壁是个公的,但凡是个母的,它都说不出这种话来。看来是真不知道系统的存在了,池芫彻底安心了。但面上却做出纠结痛苦最后化作决心的一系列神情来,贡献了在这个位面的巅峰演技出来。“好……”她闭了闭眼,有些无奈地应道,再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神息给我。”话音落,命运之树树身光芒大作,叶子簌簌地往下落,一缕金色的带着磅礴力量的气息,从它的身躯中飞出,来到池芫面前。池芫伸出手,那神息便缠绕着她的手腕,绕了一圈,成了一个淡金色的光圈,而后印在手腕皮肤上,只留了个印子。“待你动用匕首时,只需将神息注入其中,便可弑神屠魔。”弑神啊……池芫眼底一亮,好家伙,总算送了个有用的玩意儿来了。就是不晓得这玩意儿对付天帝的胜算是不是也很大?她觉着这破树低估了魔君的强悍,除了魔君自己,谁能让他消失?“知道了,告辞。”池芫拿了两样神器后,就敷衍地抱了抱拳,转身离去。命运之树叹息一声,将她送出光圈外,和沈昭慕面面相觑。也不知这魔星唯一的克星,曾经的星河仙子,会否重新走回正道,完成只有她能完成的使命……池芫出来时,沈昭慕面色淡淡的,正拨弄着手里一捧野花,池芫看着被他揪了一地花瓣,快只剩下叶子的这捧花,嘴角抽了抽,这一幕有些眼熟啊。系统:要回放吗?上一个这么辣手摧花的是沈医生。池芫:那大可不必,上个位面的事情我不至于记不住:)不过沈医生当时是别扭才揪花,这厮……池芫刚要猜他的行为,就见他将一朵花塞嘴里,嚼了嚼,然后脸色骤变,吐出来。“呸呸呸,苦的。”“……”果然是个干饭王啊,这野花都不放过?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了吧。沈昭慕将揪秃噜了的花递给池芫,“你进去太久,我给你采的。”接过花,池芫眉眼倏然展开,但是却揶揄道,“是给我采的还是你自己又嘴馋,结果发现没有一朵能吃的才给我?”“当然不是。”沈昭慕张嘴就反驳,“我看这里的花灵气充沛,配你。”没想到魔君也有嘴这么甜的时候,关键是这个憨憨说这话时一点**的模样都没有,全然是认真的眼神。可见他是心里这么想的,才会这么说。池芫心情不由得愉悦,一扫因为神棍树带来的乱七八糟的情绪。“我们走吧。”想到这应该还在神棍树的监控下,池芫便忙正了正神色,咳了声,对他道。沈昭慕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池芫身后,“嗯,你先出去找小鹤,我饿了,吸食下这里的灵气。”池芫:“……你别乱吃东西。”她看着他的嘴巴,凶巴巴地指了指,“适可而止听到没。”“好。”沈昭慕见她这么郑重其事,忽而嘴角一扯,笑了起来。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池芫便去找小鹤了,这么长时间了,她担心小鹤在结界外被沈母大怪给吃了。而等她走后,沈昭慕掐了一个火术。“你,你要做什么……”命运之树惊惧交加地道,“你,我不是告诉你了,你这魔气不受万物控制,包括你自己,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在沈昭慕面前,命运之树也不称什么“吾”了,求生的本能叫它语气有些卑微。哪里有在池芫面前时的神棍样子。沈昭慕嘴角勾起一抹冷酷残忍的笑,“你不是说我是灭世的大魔头?我心爱的女人也会因为我被六界不容,不得善终?那我就告诉你,你看不到那天了。”因为他现在就送这蛊惑人心的树一程。命运之树只能攻击沈昭慕,用通身的枝叶作为武器。“你,你这个魔头,你刚刚也看到了,你看到了的,你也会不得善终的,你才是天地不容的怪……”下一瞬,它的声音便戛然而止。沈昭慕看着眼前的火海,眼睫轻轻地眨了下。看不出面容上的情绪。“我只要她容我,只要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