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儿国国王的纳土献国,李世民自不会刻意推拒。他因为有杀兄囚父的恶名在,所以竭力做好一个明君,以此抵消世人对他旳看法。
西梁女国投诚后,对他的威望会有一定的提升。
不管是对于大唐,还是对于他,都是一桩好事。
“梁王在国书中已经言明了,希望白爱卿出使西梁女国,完成领土交割。朕这就命鸿胪寺准备出使事宜……”
李世民翻完西梁国书后,开口道。
即使西梁女王并未指定白贵为使者,他作为一个明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事不烦二主,亦会指定让白贵亲自出使西梁女国。
白贵点头。
此次事了,他正欲告退的时候。
门外传来声音。
“启禀陛下,玄奘大师求见。”
宦官开口呼道。
听到这话,白贵顿住了步,也不着急离开。他也打算见一次陈玄奘。
李世民命陈玄奘上殿。
“陛下,明日法会之上,贫僧将开坛讲法,讲《受生度亡经》、《安邦天宝箓》、《劝修功卷》……,以此为陛下祈福,消除灾厄。”
陈玄奘双手合十,说道。
明日水陆法会,他作为脱颖而出的高僧,是主讲。而讲何经,念什么经文,事先都要到宫中给皇帝报备,否则讲不得,说不得。
这里面都是有着门道。
不过也仅仅是报备而已,具体讲什么经,还是看陈玄奘自己,其他人可不如他这高僧懂得多。
入宫报备,是走程序。
“可,此事由玄奘大师你自己决定。”
李世民没有驳陈玄奘的面子,点头应允道。
“多谢陛下。”
陈玄奘点头,揖了一礼。
待陈玄奘正要走的时候,白贵叫住了他,“本官刚从国外游历而归,听闻此次水陆法会的主讲人竟是玄奘大师你……,本官见玄奘大师你年纪轻轻,就佛法如此高深,可是驻颜有术?”
他询问道。
学问,越老越是钻研的深。
这是常理。
不管儒、释、道哪一家,皆是如此。除非年轻的太过天资卓绝,一年便胜过旁人十年苦功,不然循例而言,越老越厉害。
长安乃是大唐国都,若说无高僧,那显然不见得。
故此,谁见了这般年轻的唐僧,都会疑惑,弱冠之龄,有何本事在水陆大会上主讲佛法。
当然……,白贵的目的并不是如此。
这只是他开口的一个由头。
“贫僧今年年有十八,非是驻颜有术。”
“上官说笑了。”
玄奘见白贵一身绯袍,虽不知是何人,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
敬官,下意识的举动。
“十八岁……”
白贵面色平淡,但心底却大感古怪。
他未见到唐僧之前,尚不敢确定。但见到唐僧样貌后,依稀能看出殷温娇和陈光蕊的些许影子,就大抵判断,唐僧应是陈光蕊、殷温娇二人的儿子。
“蟪蛄不知春秋,蚍蜉不知朝暮。”
“莫非……”
白贵手藏在袖间,依据唐僧面相掐算唐僧年岁和来历,但掐算完后,所得出的结果,唐僧确确实实是十八岁。
这就是咄咄怪事了。
要知道陈光蕊今年才去赴任。
殷温娇怎么可能立即诞下十八岁,这么大的孩子?!
这特么一岁?!
“难怪无人生疑唐僧,只是以为他长得像陈光蕊、殷温娇夫妻罢了,毕竟这个年龄不可能是殷温娇腹中的胎儿。”
“金蝉子非是凡种,可能与此有关。”
白贵内忖道。
这件事他也不甚明了,但想来想去,也只与唐僧的前世金蝉子有关了。金蝉子是异种,转世投胎与人类不同,亦在常理之中。
“白爱卿不要小看了玄奘大师。”
“他之佛法,朕有过亲眼目睹,胜过不少长安高僧。此次水陆大会有他主讲,也是幸甚、”
李世民见白贵质疑,笑了笑,帮陈玄奘解围道。
试问是他,若不知唐僧的真本事。也觉得,这般年轻的人,能对佛法有什么高深的见解……。
白贵质疑,才是正常。
“原来阁下是白侍郎。”
陈玄奘恍然大悟,对白贵施了一礼道:“贫僧也久闻了白侍郎的大名,白侍郎功济万家,延福后世,乃是贫僧心敬之人。”
白贵曾上过治理天灾、减少人祸的奏疏。这奏疏一出,为百世良法。仅凭此项,白贵已经成了万家生佛的人物。
至于陈玄奘为何认定姓白的就是白贵,也简单。白姓,非是大姓,在朝为官的白姓人,并不多,结合一些信息,就可轻易判断出白贵的身份。
“大师客气了。”
白贵回礼,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当然,他之所以不再追问,不仅是陈玄奘“服软”。而是陈玄奘非是常人,他虽好奇,但也不想多沾因果,所以仅是算一卦之后,就不欲再多探索。
好奇,会害死猫!
算一卦,并不会牵扯太多。
似唐僧这样的人物,都有仙神遮掩天机。他算到的第一卦,大多时候是被遮掩天下后得到的消息。这点不足为奇,也不足让灵山仙佛注意到他。
毕竟但凡登至高位,都有好事者算卦,占卜其人。
他亦只是其中一例而已,并不突出。
但若是继续为之,就后果难料了。
“再说,我和观音还有点交情。至少素贞和观音关系不错,仅是这点,观音就不会太过追责于我……”
他心底暗道。
白素贞是黎山老母的弟子。而白素贞手中的白乙剑更是观音菩萨所赠。两家有一定的关系,这点小事,不值得太过在意。
另外,他自身地位亦不低,已成天仙,自动步入楼观道嫡传弟子之列。
“明日水陆法会,若得白侍郎亲自听临,乃是玄奘之福。”
陈玄奘邀请道。
“本官虽入世修行,但却是道家之人。水陆法会,在下不会出列,还请大师见谅。”
白贵直接婉拒道。
水陆法会,一众和尚,他作为道士出席,未免尴尬。
见此,陈玄奘也不强求,只道一声阿弥陀佛就打破了尴尬。
“贫僧告辞。”
陈玄奘手捧佛珠,再开口道。
等陈玄奘走后,白贵亦开口告辞,准备前往洞庭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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