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呢?”
俞璟择:“跟邹乐箫在吃饭。”
周思源想到的唯一一个可能就是,“你约她谈股权转让?”
俞璟择‘嗯’了声,抬眸,看了一眼邹乐箫,她正好也在看他。
“怎么样?她有转让意向吗?”
“还没开始谈。”
“......”
周思源不好再多打扰,毕竟是为了她的事,他才去见他一直不待见的邹乐箫。“那你先吃饭,晚点我再跟你联系。”
她挂了电话。
俞璟择登录微信,打开二维码递到邹乐箫跟前,“加一下,方便联系。”
“哦,好。”邹乐箫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描添加,好像再不快点他就要反悔一样。
至于矜持,在俞璟择面前,她完全不用再顾忌,她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他早就了解。
等发出去后,邹乐箫才注意到,验证框里的信息,还是前几天她添加好友时编辑,刚才手快,没改就发了出去。
俞璟择点开,‘亘古不变’请求添加,头像是晴空万里下的CBD中心,他一眼就能看到高楼林立中的俞氏银行大厦。
验证消息是:【你的乐箫小可爱。】
他确认通过,然后看向邹乐箫。
邹乐箫:“......”
她忙解释,“验证消息你就忽略吧,上次加人时留的。”
俞璟择没接话,给她改备注。
邹乐箫也开始改备注,在他名字前加了A,这样他就是她第一个联系人。
虽然,她从来都不关注联系人这栏。
她把其他置顶的消息全取消,只置顶了俞璟择一人,他的对话框也排在了第一位。
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样疯狂的自欺欺人的意义是什么。
但很开心。
--
十点钟,邹乐箫跟俞璟择从餐厅出来。
她特意慢几步,跟在他身后,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背影。以前看不见他时,她会到俞氏银行官网看相关新闻,看有没有他的活动照。
到了停车场,俞璟择驻足,“开车慢点。”
邹乐箫站在那没动,犹豫着。
俞璟择看她:“还有事?”
邹乐箫问他,“以后是你联系我还是?我能主动联系你吗?”
俞璟择:“我联系你。”
邹乐箫点点头,明白了,她不能随意找他。不过也理解,毕竟不是真的男女朋友,不是她想找就能找他。
她挥挥手,“晚安。”
俞璟择的车过来了,司机缓缓停下。
他看看邹乐箫,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坐上去。
邹乐箫一直目送他的车离开。
坐上车,她没急着开走。
靠在椅背上,望着餐厅招牌,一切恍如一场梦。
这家店菜品的味道如何,甚至晚上吃了什么,她全忘记,满脑子都是俞璟择的样子。
她不清楚这段关系能维持多久。
又幻想,可以天长地久。
自欺欺人了一会儿,邹乐箫拿出手机,给俞倾发消息:【我中大奖了。】
又发一条:【你哥找我假扮他女朋友,我答应了。】
【我现在算是你的代理嫂子(狗头)】
【幸福比龙卷风来得都快,我脑子现在转不动,我怕一夜过去,你哥明天又后悔这样的决定,想跟他表示一下,我绝不缠着他,但说多了反而此地无银,能不能给我想个文艺点的文案?我发个只有你哥一人可见的朋友圈。】
--
俞倾正躺床上看母亲的孕期日记,【今天终于拿到了唐筛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妈妈唯一的愿望就是,你健康平安。】
看得太投入,手机振动了几下,她都没注意。
傅既沉提醒她,“是不是有人找你?”
手机屏一直闪。
俞倾放下母亲的日记,缓了缓,这才看邹乐箫的消息。
昨晚她跟俞璟择说的那番话,看来他领悟得还算透彻,知道怎么解决麻烦。
她下床,喊傅既沉:“傅总,你的钢笔借我用用,再给我找一张旧一点的纸。”
傅既沉现在在卧室加班,顺便陪她,“干什么?”
“写点矫情的文案。”俞倾趴在他后背,搂着他脖子。
傅既沉跟前还没有泛旧的纸张,书房应该有,“你不让我动,我怎么找?”
“给我抱一下。”
她在他侧脸亲一下,放开他。
两人一块去书房。
傅既沉在书架最上面拿下一叠文件纸,边角已经破损,看来放了有些年头。
“这个行不行?”
“随便,能写字就行。”俞倾坐在桌前,想了想要写什么。
傅既沉不解,“什么文案还非得要用旧纸张写?”
他撕下一张,递给俞倾。
“你又想到了给乐檬饮料的宣传文案?”
俞倾摇头,“是给邹乐箫写。俞璟择那事今晚见分晓了,跟我预料的差不多,他去找邹乐箫假扮他女友。”
傅既沉只抓住一个重点,一夜过来,俞璟择有女朋友了,还是邹乐箫。别再明天过去,俞璟择在朋友圈晒结婚证。
别人的感情都跟坐了火箭一样,就只有他,骑着一辆自行车往前赶,车胎的气还不怎么足。
“你怎么就能算准俞璟择会去找邹乐箫?”
俞倾把那张纸压压,“因为找别人我不放过他。”
“......”
俞倾在纸上先练练字,好久不正儿八经写钢笔字,手生。
她边写,接着说俞璟择:“追他的女人里,我只认识邹乐箫,而且还跟邹乐箫关系不错。周思源又让他找邹乐箫谈股权转让这事,他不管哪边都不讨好。索性直接找邹乐箫帮忙,什么麻烦都解决。”
傅既沉靠在桌沿,看她写字,字很漂亮,落笔有力,入木三分,不比他的字差,“小时候练过字?”
“嗯。”
俞倾练了几行,找到手感,开始写文案。
傅既沉找本书放在纸下垫着,他不理解,又问一遍,“为什么非要用这么旧的纸写?”
俞倾:“因为这样看上去不像自己写的,是转载的网上看到的鸡汤类文案。邹乐箫想表达自己的想法,又想含蓄点。”
傅既沉颔首,谈个恋爱够闹心。
她认真写着,他站在一旁看,没说话打扰她。
一段话,写了十几分钟。
最后一个字写完,俞倾甩甩手腕,时间久了不认真写字,发酸。
傅既沉也看完这段话,他盯着俞倾侧颜,从他这个角度看她,睫毛是翘的,鼻尖是翘的,嘴角也是。
他低头,没忍住亲她。
俞倾喊着他的唇,回应他。
傅既沉赶紧站好,怕惹火上身。
昨天刚做过,今天要是再来一次,她吃不消。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那段话上,“你要是追人,怕是没有追不上的。”
俞倾歪头,笑着看他:“但我只喜欢我的傅总。”
傅既沉:“换个词。”
俞倾知道他在吃醋,吃幻想中的醋,她满足他:“我只爱我的傅既沉。”
简单一句话,乱了傅既沉的心。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她让他情难自禁。
认识快一年,他们之间每天都是新鲜感,是她制造了这种新鲜感。“你这恋爱天赋,可惜了。”
说起恋爱天赋,俞倾感慨,“医不自医,人不渡己。上天很公平,给了我情商,给了我智商,还给了我样貌和家世,偏偏我对男人,对恋爱和婚姻,丝毫没兴趣,不然我真的能兴风作浪。”
她把钢笔搁在纸上,特意摆了个角度。
站起来,调台灯的光线。
傅既沉:“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