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祥上前,搀扶起念素,对她道:“你做得对。殿下已经想通了,想必往后不会再宠着秦良娣,而且殿下已把秦良娣禁了足。”
“王良媛呢?”念素忙问道。
既然知道是秦良娣自己下的毒,王良媛应当放了吧?
“这……殿下没有命令,还在刑司待着,我也不知道殿下是何意。”张吉祥见萧策已走远:“今天我在殿下跟前伺奉,你去休息。”
念素颤颤微微地站着,目送张吉祥匆匆追赶上殿下。
殿下明知王良媛是无辜的,却没有及时放人出来,只说明殿下迁怒于王良媛,这是让王良媛在刑司多吃点苦头。
就像殿下昨儿个没让她起身,罚她跪了一整夜,是一样的道理。
若殿下不在意秦良娣,就不会迁怒于她们,殿下还是放不下秦良娣吧?
这可如何是好?
秦良娣这样的女子,实在不该留在东宫,祸害这么好的太子殿下。
王良媛被关在刑司整整三天三夜,受尽了折磨,才被放了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很狼狈。表面上虽然看不到有什么伤,但这三天三夜她经历的刑罚,却让她毕生难忘。
而这都是拜秦昭所赐。
她回到望春阁后,就听闻秦昭被禁足一事。不只是秦昭,包括望月居在内的所有人都无法出望月居。
关于秦昭这个人,也成了东宫的忌讳,没人敢在萧策跟前提起。
这时,炎热的六月已来临。
由于望月居突然间安静下来,东宫似乎也整个沉寂下来。
吴惜语并不知道望月居生了什么事,她只知王良媛对秦昭下了毒,王良媛进了一趟刑司,跟着秦昭被禁足。
至于这期间生了什么事,只有秦昭这个当事人知晓。
不过,这不防碍她们的计划按照预定进行。
若秦昭一辈子被关在望月居倒也省事。但事已至此,计划不可能搁浅。再加上望月居没人看管,要把秦昭掳走是轻而易举的事。
待秦昭落入塞斯的手中,就算不死,也会被塞斯折磨得不成人形吧?到那时,就算萧策把秦昭找回来,秦昭也是个废人,名节大约也毁了。
不过,按照书中的剧情,秦昭六月会死。这一次,是她主导了剧情,所以秦昭不可能再活着回宫。
只要一想到秦昭这颗眼中钉就要被她拔除,她整个人神清气爽。只可惜了,秦昭这个炮灰就要从她的人生中离开,她却不能再见秦昭一面,跟她说会子话。
身在望月居的秦昭却是每天过着安心的日子,不知外面的世界如何。
她只知六月自己有一劫,至于自己能否渡过此劫,她心里也没底。
在望月居禁足的日子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反正她也不喜离开望月居。这一天,她终于可以完整地弹好一曲子,让她觉得可惜的是,这曲子没能第一时间弹奏给萧策听。
她弹好最后一个音符,就听到有人叹息:“这样的琴声也敢拿出来丢人现世?”
乍一听到这个声音,秦昭脸色微变。
这时从书房外走进来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男子,可不正是塞斯?
秦昭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遇塞斯。
上回见塞斯是五月初五,这都一个月了,塞斯为什么还在京都?而且还胆大包天,跑进了东宫?
“别找了,你的几个近侍都被我的人放倒。你若识趣,换上这身宫女服饰,跟我出宫。若不然,我便带你的尸离宫。”塞斯说话间,故意亮出他佩戴在腰间的弯刀。
刀刃在灯火的映照下,泛着幽冷的锋芒。
秦昭思索自己在塞斯刀下逃亡成功的可能性,最后还是放弃挣扎。
她瞟一眼放在书桌上装胭脂的小盒子,而后悄悄收进袖口当中。
确定塞斯没看到她的小动作,她松了一口气。她去到塞斯跟前,接过宫女服饰,去到屏风后换上,并把小盒子藏好。
她知道自己六月有一个死劫,因为不知会是什么,她觉得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便让宝瓶给自己做了这么一个装胭脂的盒子。
里面藏有一个暗格,暗格当中藏了好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等她从屏风后出来,塞斯已悄无声息站在屏风后,“别耍花样,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堂堂大月氏二皇子殿下,就只会做威胁弱质女流的事吗?”秦昭不耐烦地打断塞斯的话。
塞斯被她一句话堵得说不上话来,好一会儿他才憋出一句:“你算什么弱质女流?”
秦昭投给他古怪的一眼:“我不是弱质女流,难道你是?”
“好男不跟女斗!”塞斯觉得,这个女人的利嘴他还是少招惹为妙,以免又被中了她的言辞陷阱。
那之后,塞斯带她从墙头一跃而出,离开了望月居。
此后塞斯拿出一块腰牌,就这样带上秦昭,从东宫宫殿大门走了出去。
秦昭很想给守东宫的侍卫递个眼色什么的,奈何塞斯看她看得紧,她腰间还有一柄匕,她如果有异动,按塞斯的说法是,会在她的腰间捅出一个大窟窿。
为了小命着想,她什么也没做,就这样跟着塞斯出了东宫。
能这么顺利离开东宫,离开皇宫当然也不算什么事。
秦昭很快看明白,有人给塞斯做内应,不然塞斯出入皇宫不会像出入自己家一样。
而这个内应,除了吴贵妃不作他想。
吴贵妃也不想想,塞斯乃大月氏二皇子,吴贵妃做他国皇子的内应,这不是等于叛国么?
像吴贵妃这种为了一己私欲,却干出这种勾结他国皇子的妃嫔,迟早会祸害大齐。
会不会当年对萧策下毒的内贼,便是吴贵妃的人?
“怎么,舍不得萧策?”见秦昭掀起马车车帘,不时回顾皇宫,塞斯淡声问道。
此刻坐在同一驾马车上,离秦昭的脸近,这时他才现秦昭确实变好看了。上回见秦昭是在客栈,当时也离得近,但那时的秦昭五官还没有长开。
而今晚的秦昭的五官却在悄无声息间生了变化。
和离后,我被太子娇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