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太子殿下恕罪!”如熙慌忙跪倒在地。
“下回注意。”萧策未曾正视如熙,便举步走远。
如熙没想到自己算计一场,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她今日特意妆扮了一回,让自己看起来明艳动人。她的容貌本就出众,今儿个更是艳丽不俗,让人眼前一亮。
她有备而来,以为太子殿下很可能一眼相中她,怎知真遇见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却未曾正视她。
这和她所想的剧情展完全不一样。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再给自己制造偶遇太子殿下的机会。
那厢萧策处理完政务后,脖子酸痛,他想起秦昭说过,如果脖子不舒服,就出去走一走,晃动晃动胳膊。
就不知那丫头此刻在做什么,会不会又觉得东宫无趣,想出宫玩。
思量间,他走出了书房,去到回廊处。
怎知这时又有一个冒失的宫女急匆匆走来,更甚至准确无误地撞向了他。
他反应也很快,侧身避开宫女的扑撞,宫女就这样摔倒在地,姿态有些狼狈。
这位宫女,正是早晨故意跟萧策制造过一次偶遇的如熙。
她不信邪,便瞅准机会,故伎重施。
只要让太子殿下看清她的容貌,太子殿下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她快速爬到萧策跟前,“请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萧策本来觉得这不是什么事,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定驻了眸光,“你是早上那个莽撞的宫女?”
如熙暗自欣喜,她抬头看向萧策,“正是奴婢,奴婢跟殿下好有缘,一天之中竟然遇到了两次。”
张吉祥一听这话嗤笑:“太子殿下跟你有缘?!”
他算是看明白了,如熙是个懂得把握机会的,这也不是什么巧合,分明是如熙故意制造了这两次的“偶遇”。
“当然啊。”如熙回完张吉祥,又目光灼灼地看向萧策:“一天之中奴婢遇见太子殿下两次,可不就是有缘?殿下真好看,太好看了,奴婢从来没见过比殿下更好看的人,秦良娣也没有太子殿下好看!”
萧策本来木无表情,乍听提起秦昭,他眉眼变得温柔了些:“昭昭确实好看。”
“秦良娣大约是奴婢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但比起太子殿下还是差了些。”如熙毫不掩饰对萧策的倾慕之意。
萧策这一回有认真打量如熙:“你叫什么名字?”
容貌不错,胆子尤其大,让人记忆深刻。
如熙见萧策主动问自己的名字,她顿时喜笑颜开:“奴婢名叫如熙,如果的如,熙熙攘攘的熙。”
“识字?”萧策多看了如熙两眼。
看如熙言行举止,像是出自大户人家。虽然制造偶遇有些刻意,但不惹他生厌。
“识字的,奴婢能写一手好看的字。”如熙忙点头。
她本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后来家道中落,才被卖进皇宫。
这勾起了萧策的兴趣:“你随孤来。”
如熙用力点头,紧跟在萧策的身后,进了书房。
萧策让她写字,她便洋洋洒洒写下了四个字:君子端方。
萧策拿起宣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难以想象这是女子写的字,下笔有力,渗透纸背,十分大气。
他赞许点头:“不错。”
如熙唇角咧开,笑厣如花:“奴婢家中未曾落没时,双亲曾为奴婢请名师,教奴婢琴棋书画。奴婢不只会写字,琴棋也厉害。”
她这话勾起了萧策的兴趣。
他命张吉祥拿来围棋,打算跟如熙下一局,看她棋艺如何。
刚开始他还道如熙说话夸张,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他便不再轻敌,认认真真和如熙下了起来。
这这一局两人奕了约半个时辰才分胜负,最后竟然是萧策输了。
萧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输在如熙手里,就连张吉祥也很惊讶。
太子殿下自小聪颖,虽然没在棋技上下功夫,但天份极高,都有好些年没下棋了。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太子殿下从来没有遇上对手。
今儿个居然让一个小小的宫女赢了太子殿下,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奴婢此前就说过了,奴婢琴棋书画样样皆能!”如熙也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曾经妾身还是才女呢,可惜啊,命途多舛,如今沦落成为宫人。”
她说这话时多少有些伤感。
若当年家中不是遭遇变故,她如今也不知在哪里,是否嫁了人,是否又过得很幸福。
她自认为琴棋书画样样皆能,但作为宫女,根本没有她施展的空间。
当她被念云相中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而她希望自己能把握住这个绝佳机会。
若能得太子殿下看重,她的人生或许就能重新看到希望。
萧策后来又让如熙弹了一曲子,事实证明,如熙没有撒谎,她的棋艺也很了得,他素来挑剔,这一回也对如熙青眼相看。
接下来好几天时间,萧策都没去望月居走动。
秦昭只以为萧策忙碌,才抽不开时间,后来还是宝玉打听到了一个消息,称萧策被新来的宫女迷得神魂颠倒,夜夜笙歌,有了新欢,忘了她这个旧爱。
秦昭听了啼笑皆非:“你傻不傻,外面的流言蜚语你也当真?”
“大家都这么说呢,听说半夜三更还能听到主殿传来琴音,这总不是假的吧?良娣还是上点心吧,太子殿下到底是男人,而且男人薄幸,奴婢觉得这一回太子殿下很可能真被那新来的小宫女迷住了。”宝玉小声抱怨。
外面的话才说得难听。
尤其是在李承徽身边伺候的绿芯,一看到她就对她冷嘲热讽,还跟她说秦良娣一家独大的局面将一去不复返。
她听后气得半死,只能憋着一口气,等将来秦良娣打这些人的脸!
秦昭见宝玉的嘴翘得差点能挂上油壶,不禁失笑:“男人薄幸这话不假,但太子殿下不是这种人。”
毕竟是跟了两世的男人,萧策人品如何,她从不怀疑。
就算萧策真有了新欢,哪里有她置喙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