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州反倒笑了。“你值得我冒这趟险,时宴。”
听到他准确的叫出自己名字,时宴确信刚才商惊澜的话。
在车上安装炸弹的人,目标不是特殊任务部,是她。
她成功逃脱,证明她值得他们这么做。
如果被炸死,只能说明她毫无用处。
祁州走向女孩,俯身望着她漂亮的眸子。“喜欢这里吗?”
俊帅的脸,轻声细语的话,和美得像是一场温柔的聊天,带着诗情画意的。
时宴对峙他,沉默着。
祁州继续问:“还是想留在这里?”
她仍然不作声。
祁州也没等她答案的意思,继续讲:“你要跟我走,不仅可以拥有这里,还可以改变这里。比如那广阔、僻静、幽长的马路。”
听到这话,时宴瞳孔微震。
自己与顾凛城的交手他知道?他在那里?还是他监控着这座城市?
祁州没多说,向她伸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想想城门外的世界。
想想与死亡同行的朋友们。
想想冷酷无情的帝国,是如何将流浪者狙杀城墙之下的。
时宴垂帘,看面前苍白修长又优雅的手,犹豫着。
在她思考的时候。
有人不配合验证,并杀害执法警察的事引起重视。
周围的特警接到通知,都全服武装的过来。
他们将当铺重重包围,叫里面的人举手出去。
可店里的人似是没听到。
时宴看离得近,纯良无害又危险迷人的祁州。
商惊澜在她要开口前讲:“时宴,你要想清楚。”
选择倦羽,建立新的帝国,改变她认为的所有不公。
选择帝国,成为只金丝雀,为权贵提供安全的保障。
这两个选择,商惊澜忐忑不安,祁州则十分自信。
他们都知道时宴的真实身份,而与倦羽合作,对反派者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可以这么说,反派者要与倦羽合作,帝国的倾塌,只是时间问题。
试问,谁会放弃成王的机会,尤其是,这人本就有成王的野心。
要放在前世,时宴一定歃血为盟,扛起正义的大旗了。
这世嘛……
时宴再次对视祁州,绯唇轻启。“我们的目标不一致。”
这与他们得到的信息,有很大出入。
祁州错愕。“是吗?”
“你们同样杀人不眨眼。”
祁州看了眼地上死掉的警察,嘲讽的讲:“反派者的首领,原来是个好人吗?”
要知道,在与帝国的长久对抗中,他们杀害的士兵可不少。
“不是。”时宴平静讲:“我只是想当个平民。”
她说完,张开双手,转身往外走。
外边全是黑洞洞的枪口,可她却无所畏惧,走出了王者的气度。
她身后的祁州呢喃着平民两字,意味深长的笑了。“这愿望真是异想天开。”
商惊澜看出去的女孩,对祁州讲:“你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
祁州从容道:“商老板,感谢你的帮助。”
他说完像来时一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当铺。
当着所有警察的面。
时宴在警察给自己重新戴上手铐时,看消失人群的祁州,张了张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嘴。
他既然能来,就代表他能安全离开。
现在好像就她没合法身份了。
时宴看把自己当凶手的警察,想要怎么解释。
“让让,让让。”
在时宴要被带上警车的时候,王恺和邓雄匆忙跑来。
他们的伤口能自动愈合,但打破的衣服不会。
穿着破烂狼狈的两人,掏出证件讲:“特殊任务部的,这人我们得带走。”
时宴看到他们,感觉自己跑了个寂寞。
特殊任务处理的总部,是处极为机密的军事基地。
这里每年有许多新人加入,他们有的满腔热血,或走投无路。
这里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飞行器起飞和降落,他们有人整队出发,凯旋告捷,也有无人归还。
不管如何,这里始终是平民最敬畏的地方,因为这是他们安全生活的最后防线。
没有这道防线,他们将与外边的流浪者一样,与死亡同行。
时宴看天空上,说不定就有一架是冲着反派者去的飞行器,有点恍惚。
她跟特殊部队打了几年,死伤无数,今天居然不废一兵一卒,就进到他们的核心内部了?
要是没有手铐,感觉应该会更好。
王恺和邓雄因为她救了一命,态度好不少。
现见她一脸新奇,王恺热情的跟她讲解,甚至介绍他们的新式武器。
邓雄也没阻止,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长官为什么要抓她。
王恺在要把她带进房间时,好奇的问:“你是怎么得罪我们长官的?”
时宴看他。
王恺以为自己没讲清楚。“我的意思是,你犯了什么事?”
犯了什么事?
这可多了,她要从哪件说起?
“你们很闲吗?”江焯过来,警告的看多嘴的两人。
王恺立即讲:“没有!江哥,人带回来了,我们先撤了!”
说完,仿佛和邓雄要去上战场一样,抬头挺胸,大步流星的走了。
江焯没管他们,复杂的看漂亮的女孩。
明明看着这么小这么温驯,怎么就能在自己手上遛掉呢?而且还是两回!
他看了会儿,带她进入房间。“据情报说,你刚杀害了一名警员。”
时宴抬腿跟上,瞧雪白墙壁,刺眼灯光,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的空旷房间。“我要被拘禁在这里吗?”
江焯反问:“有意见?”
“没有。”时宴四处打量。“真希望在这住一辈子。”
江焯:……
“另外,你情报错了。虽然我没少杀人,但那人不是我杀的。”
江焯:……
“喂,出去之前,能把手铐解了吗?我不会跑的。”
江焯:……
江焯这辈子,大概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
更可气的是,她还真把这当自己的家,转头就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大概是昨晚躲他们躲的,没睡好。
同样一夜没睡的江焯,瞧了眼监控里的人,让人盯紧些,就去跟长官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