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亭跟岳父唠完嗑进来,看到穗子坐在床上,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
“醒了?要喝水吗?”
“我想......跟你谈谈。”穗子鼓起勇气,却依然不敢看他的眼。
一看到他,就是他低头亲自己的画面。
“你不要对我说那些奇怪的话,也不要做奇怪的事。你要继续那样,我就找我妈去。”
“什么叫奇怪?”
“就,就那样,还有那样.......”穗子脸又开始红了。
对于敬亭来说,他那些骚话都是日常,对她来说就是八级地震,小姑娘连手都没跟人牵过——她自己是这么以为的,突然就被人家啃了,太刺激。
“成,我不那样。”于敬亭很痛快地答应,在心里补充,他可以酱酱酿酿。
这小丫头,纯情的话都不敢说出口,这就给了老奸巨猾的男人无线操作空间。
穗子小小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他,发现他没有生气,还和颜悦色,继续壮胆提要求。
“你也不能打我,不能骂我!”
“......祖宗,不要说结婚后,结婚前我打过你吗,我骂过你吗?”
穗子想了下,咦,好像真没有。
虽然她十次看到他,他有八次都在打架,但仔细回想,他还真没动过她,顶多是拽她辫子。
“可是你连女人都打,我都看到过你踹杨凤芝!”
“杨凤芝是谁——哦,那个煞笔女的,是踹过,谁让她散播你谣言来着?”
于敬亭稍微回忆了下,时间是有点久远。
杨凤芝是同一个屯的,学习也不咋地,嫉妒穗子考中专,穗子在外面上学,她就在屯里散播穗子跟人乱搞。
穗子根本不知道这些,她不住在屯里,于敬亭听到后,顺藤摸瓜找散播消息的,找到后拎出来,也不管男女,先揍了再说,这样的事儿他不是头回做,因为穗子,他揍过很多人。
赶巧穗子那天回来看到了,打女人的渣男,这标签就给他贴上了。
“有这事?!”穗子感觉自己的认知被刷新了。
“咱妈也知道,要不你问她,这事儿她也参与了。”
“!
!”
“她放风,我下手——咱妈是真没有实干能力,让她放风,把你给放进来了。”于敬亭抱怨,他在媳妇心里的形象,就是这么一点点毁掉的。
“你干嘛要替我出头啊.......”穗子低头,又开始小鹿乱撞。
于敬亭不加思索,甚至都没过脑子,张嘴就说:“男的对女的好,目的不就一个吗?”
穗子紧张,他要是说喜欢,她该怎么办?
捂着脸跑出去会不会有些太夸张,可是把头埋在枕头里,又有点不合适......
“想草呗。”
“???!
!
”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穗子的一声“臭流氓”回荡在屋内。
门外,樊煌和陈丽君面面相觑。
“看样子,相处问题是不用我们担心了。穗子这下手的狠劲,一点也不像是怕敬亭。”
一分钟后,于敬亭顶着脸上的巴掌印,从屋里出来,面对岳母鄙夷的眼神以及岳父同情的笑脸,于敬亭满不在乎。
“我媳妇脸皮薄。”
“这是穗子脸皮薄的事儿吗?分明是你脸皮太厚了——你到底是怎么娶到我闺女的,是不是凭着脸皮厚子弹打不透?”
于敬亭耸肩,娶到就是娶到,凭什么,重要吗?
他还想跟媳妇展示下他无与伦比的腰力和过硬的技术水平,说不定媳妇试过后,就爱上他了呢。
这龌龌龊龊的想法,在晚上破灭了。
穗子把他踢出来了,不仅踢出了于敬亭,还把姣姣叫进屋,门一关,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聊了什么。
穗子看得快跟自己一边高的姣姣,时光的流逝在孩子身上最是明显,她印象里姣姣还是个扎俩小犄角的小学生。
“嫂子,你叫我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嫂子?叫我穗子姐姐?”
“我哥会扒了我的皮的。”姣姣摊手,别的都能答应,这事儿不行,“我哥绞尽脑汁挖空心思上蹿下跳跳得跟大马猴似的才把你娶回来,我要叫你姐,我哥能把我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蹲在窗户根底下不要脸偷听的于敬亭心里骂骂咧咧,于姣姣这个小丫头片子,忒不靠谱。
扣她一个月零花钱!
明知道穗子最怕他,小丫头片子还把自己说得那么暴力!就不会美化他吗?
在事实的基础上,稍微夸大一点点,这都不会?
“那好吧,你愿意怎么叫都行......我问你几个事。”
“你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是什么时候嫁,嫁给你哥的?我们感情好吗?”
“我上三年级下学期时你俩结的婚,结婚第二个月就有小萝卜了,你俩的感情.......那已经不能说是好了。”
姣姣想了下她现有的词汇,这几秒不仅给穗子整得很紧张,偷听墙角的于敬亭更紧张。
他下定决心,姣姣这小丫头片子如果关键时刻掉链子,他就跟她断绝兄妹关系五分钟。
“用如胶似漆、心心相印这种常规的形容词,已经没法形容你俩了,你俩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糖稀,嫂子你吃过糖稀没?就一坨,黏糊糊的,用俩小棍搅在一起,一毛钱一团,一团能吃好久。”
穗子脑子里马上出现糖稀的画面,都已经涨价到一毛一团了吗?
她记得以前赶集时只要三分钱.......
“听起来好恶心啊,那个很不卫生的,风一吹都是灰,也不知道做这些的小贩上厕所洗没洗手,如果有丙肝的话——你笑什么?”
“嫂子你真失忆了吗,你说这些话跟之前一样啊。”
穗子脸一热,示意姣姣继续。
“我说你俩像糖稀,是说你俩总腻乎在一起,我就没见过跟你们一样黏糊的夫妻,哦,咱爹娘不算。”
“.......爹?四婶再婚了?”
“呃,这事解释起来更复杂,以后再跟你说,咱娘听到你叫她四婶能撅过去,肯定得用鞋底子抽我哥。”
“为啥?”
“你和我哥用君姨的话说,是狼狈为奸,夫妇齐心,做坏事都是一起上的,但是咱娘不那么看,咱娘觉得你俩在一起做好事都是你的功劳,做坏事都是我哥教唆的,她肯定觉得是我哥没照顾好你,让你失忆叫她四婶,保守估计,能把我哥脑袋削俩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