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头看他那模样儿,心痒难熬,忍不住提醒他:“如果你跟了我,你的两个孩子以后我都可以养起来,如何?”
严默:……不如何。真没想到他也有被恶霸逼迫的一天,总觉得这种事落在他身上荒谬无比!他就算被人垂涎,也不应该是身体,而是他的能力才对。
该死的,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奴头几番渴求严默不得,早就生出执念,如今看严默一副大病初遇又像是被折腾狠了之后的“娇弱无力”感,脑中不禁浮现前几日他逼着原战那厮在雪地里当着大家的面与严默“干活”的场面,想到激动处不由连连吞咽几口口水。
皮鞭滑下,一只手伸向青年脸颊。
“啪。”严默忍无可忍,用力打开奴头手掌。
奴头翻脸,命令骨兵:“给我把他拖到那边草棚里去!”
祁源连忙扑过来跪地恳求:“大人,这贱奴不懂事,求大人原谅!我会罚他多做活,今天的食物也不会分给他……”
“滚!”奴头一皮鞭抽到祁源脸上。
骨兵抓起严默就往不远处的草棚里带,那里是奴头监督大家干活临时休憩的地方,里面有简单的地铺,还有地火坑。
严默没有死命挣扎,他在积蓄体力等待时机。
其他奴隶都看到了这幕场景,可大多数都低下头像没有听见看见一样,少数人怀着同情和恨意看向两方,却也无能为力。
严默没有听到两个孩子的声音,猜想他们可能去找大战。
祁源还想阻止,被连抽两鞭也不敢再拖延。
严默被丢进草棚。
伺候的奴隶已经先一步用木柴把地火坑烧上,草棚里虽然也冷,但怎么也比外面好上许多。
严默左侧就是地火坑,他翻了个身,右手搭在火坑边。
奴头走了进来。
“等等,我有话跟你说。”严默平静地道。
奴头嗤笑,有点迫不及待,“你还有什么条件?”
“你只满意做一个奴头?难道你不想要更高的地位?我可以帮助你。”
奴头一愣,随即大笑,“你帮助我?好好好,那就脱光了好好侍候我,把我侍候得舒服了,就算你帮了我大忙!”
“你就只想要一个奴隶吗?还是一个已经有了伴侣和孩子的奴隶?你就不想得到更高贵、更美丽的男女?你难道不想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人跪伏在你的脚边?”
奴头一把抓住严默的头强迫他抬起脸,捏着他的下巴,冷笑:“你这个贱奴竟然想诱惑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知道你能做什么事,盐山族的祭司是吧?你能寻到盐脉,能用草药给人治病,这些本事是很不错,不过本大人一点都不稀罕!有炼骨族大人在,这些东西想要多少我们没有?我就想要你好好侍候我、把你操到又哭又喊!如果你乖一点,我还能留下你男人和你孩子的命,如果你再继续反抗,就算上面有令,我照样杀了原战!”
严默心里冷,脸上却勾出一个笑容,“我从来没指望能诱惑您,不过睡觉而已,和谁睡不是睡,你当真以为我那么在意?我不过是觉得可惜,我能看出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应该不止做一个奴头,我前面拒绝你,不过是想干干净净地为你做事,不牵扯其他。寻盐、找草药不过是我身为祭司的本领之一,我还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也是炼骨族的大人们也想知道的,否则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不让你杀了原战和我?”
奴头脸上欲/望消失三分,露出七分怀疑,“你别想骗我!上面不让我杀原战和你,不过是为了让盐山族和原际部落的奴隶兵更好地卖命。如果你有那么一个秘密在,你怎么可能守到现在?”
“因为我是祭司,只要我不愿意,任何人都不能从我口中得知那个秘密。”
“秘密是什么?”
“我只能说是关于……古神。”
“古神?哪位古神?关于古神什么?”
“我族有个只有祭司知道的传说,传说只要得到那位古神的认可就可以接受他的传承。”
奴头放开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相信你。如果你有这样的秘密为什么不告诉炼骨族大人,以交换你和你孩子的自由?”
“炼骨族杀我族人,驱使我的族人为他们卖命,更把我和我的家人都抓来当奴隶,如果换了你被这样对待,你会把那样的秘密告诉你的仇人?”
“那为什么告诉我?”奴头脸上又浮起讥笑。
“第一,因为您不是炼骨族人。第二,作为祭司的我能看出您的不凡,虽然我没有预言的能力,但我能看到您身上的光芒。第三,您负责管辖我和我的家人,如果我把秘密献给您,也一样能得到庇佑,还不会引起炼骨族注意。但我也有条件!”
奴头眯眼,“什么条件?”
严默挺起胸膛,“我希望今后能得到您的庇佑,包括我的家人。另外,当您得到古神传承后,如有可能希望您能救出我的族人,如果能杀死抓捕我们的炼骨族最好,如果不能就带我们离开。”
奴头半天没说话。
外面湖边。
原战听到孩子们的求救,一石斧砍倒看守他们的骨兵,不顾他人阻止就往草棚那边跑。
祁源看到原战抓着石斧带着两个孩子过来,第一时间就冲上去抱住他。
“你不能过去!”
“放开!”
“大战,你是我们的希望,我不能再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找死!不过一个男人而已,就算他原来是祭司又怎么样,奴头不会杀了他,只不过想要和他寻欢而已,你每次都过来阻止,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严默他根本就不希望你来阻止?”
“你胡说什么?”原战怒。
祁源抱着他死死不放,“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奴头那么想要严默,只要严默表示出一点愿意的意思,他以后说不定都不用再在这里干苦活!说不定严默早就想要跟奴头过好日子,如果不是怕你……”
“闭嘴!默不是这样的人!放开!”
“你这个坏人,不许你这么说我爹!”巫果扑上去就咬祁源。
祁源被他咬得手一松。
原战顺势挣脱,抓着石斧就冲向草棚。
“大战!”祁源跪在雪地上痛苦喊叫。
巫果和嘟嘟想要追上父亲,被祁源抓住,“你们俩就别再过去捣乱了!奴头早就看你们不顺眼,几次想着把你们摔死!”
草棚里。
奴头盯着严默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撩起皮衣下摆。
严默不可避免地看到他的下/身。奴头没有穿裤子,只在两条腿上绑了两块皮毛,脚上穿了不伦不类的皮包脚,重点部位却什么都没穿,就露在外面。
严默没有感到奇怪,这里的人这样的穿着在冬天实属正常,如果是夏天,他们大多人都只会穿一条皮裙。
炼骨族人虽然有裤子,但底层的奴头等大多还是维持了原来的生活习惯。
奇怪,他怎么知道炼骨族人有裤子穿?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这个奴头在听他忽悠了这么多后竟然还对他保持着性趣,这实在是……该夸他的魅力甚至超越了古神传承吗?
“呵!古神传承?你以为我会信?你们这些活下来的祭司和巫者没一个肯老实,总要闹出一点事情来。”奴头抬脚把严默踹倒,往他身上一压,朝手心里吐了口唾沫。
严默手一点点移向火坑,嘴上还在冷静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用我的巫魂誓。”
“要让我相信,简单!让我干一次。你既然连古神传承都能交给我,陪我睡觉更是小事一桩吧?”
“我希望能在以后做您的部落的祭司,而不是您的□□。”手抓住了木柴,眼睛看不见,手指被烧得生疼,脸上也没有露出分毫。
“如果你真的能让我得到古神传承,我自然不会让你做低贱的奴隶,就是祭司之位也不是不可能,但在这之前,你必须满足我!”奴头很实际,他身上还有奴隶骨,根本不敢反叛炼骨族,就算有了古神传承,他也要有命去享受以后,如果让炼骨族的大人们误会他想要反叛,他恐怕在称王称霸之前就得先接受惩罚,然后变成那些原材料之一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把想享受的先享受到!奴头想到这里,自觉想通,急吼吼地分开严默大腿,拉起他的衣摆就要提矛进入。
就是现在!严默抓起右手燃烧的木柴猛抬手!
“刺啦!”
“啊啊啊——!”
严默一脚蹬开趴在他身上的奴头,想要抢过他身上的骨刀。
“骨兵!抓住他!”奴头捂着脸翻身大叫。
骨兵冲了进来。
严默没有能夺下骨刀,而那奴头已经抽出骨刀,护在自己身前。
无奈,严默只得往外逃。
可他现在的身体弱得让他想哭,跑没两步就被骨兵抓住。
惨了!严默在心中大叫。
奴头已经熬过最初的剧痛,单手提着骨刀,捂着脸站了起来。
严默在心中大叫可惜,他当时是朝奴头的眼睛戳去的,可奴头反应超过他预料,竟然避开了要害,只在脸上和鼻子处烧烫了一大块。
“好!干得好!”奴头面容狰狞,一个大步上来,劈手就用刀背抽向严默的脸!
“啪!”
严默被打得头歪到一边,血水从他的嘴角和鼻中滴滴答答地流出,右半张脸火辣辣的疼,连耳朵都出隆隆声。
“默!”原战赶来了,看到这一幕,顿时疯了般举起石斧就向奴头劈砍了过去!
严默睁开半边眼睛,他想叫原战,却吐出了两枚牙齿。
原战和奴头战做一团,奴头边战边退。
“骨兵——!”
两名骨兵丢下严默,前去支援奴头。
奴头这次气狠了,不甘再放过原战,又叫来八名骨兵,一起围攻原战。
湖边干活的奴隶们纷纷看向这边,可没几个人敢离开原地。
严默摇摇晃晃地站起,想要去帮助原战,却被奴头一鞭子抽翻。
皮鞭飞舞,奴头怒不可遏,下手没有一丝留情。
严默被抽得满地打滚,但他硬是拼着没有叫出一声。
不对!我不应该这么弱!大战也不应该这么弱!
起来!反抗他!夺下他的皮鞭和骨刀!起来,严默!
可不管他心中怎么大叫,那种自己和大战很强的想法不过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他们实际上只能被欺压侮辱却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很弱,他们只是被控制的奴隶,他们是最低贱、最卑微的一群可怜虫,这才是现实!
“祭司大人!”
“爹爹!”
“父亲!”
有人再也忍不住冲了上来。
奴头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吹响骨哨。这是代表奴隶营有人反叛、有人闹事的哨声,只要这哨声一响,就会有战士前来镇压和扑杀他们。
“我让你反抗!让你敢用火把烧我!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奴头抓起一个小娃娃,高高举国头顶。
“爹爹!”
“嘟嘟!”
严默趴在地上睁开眼睛,抬起头。
奴头对他残忍狞笑,用力把手中高举的小娃往湖边石头上摔去!
“不——!”
小娃娃从石头上落下,抽搐了两下没动静了。
严默整个人都被冻住般,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嘟嘟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再一次死在他面前?
而嘟嘟的死只是开始。
奴头让人抓过疯狂踢打反抗的巫果,当着严默的面把他沉入冰湖。
严默挣扎着想要扑过去救人,可奴头故意让骨兵抓住他,他要他亲眼看着两个儿子都被他弄死。
严默恨极,可他连报复的一丝机会都没有!
“爹爹,救——唔……”巫果只在水面上挣扎了一小会儿就沉了下去。
严默僵硬了。
“啊啊啊——!你们这些恶魔!我杀了你们!”浑身浴血的原战也看到了,他豁出了命和骨兵拼杀。
祁源和一帮奴隶也在反抗看守他们的骨兵,他们想要救下原战和严默。
可是来支援的炼骨族战士和大量骨兵来了。
一场连叛乱都说不上的骚动很快就被镇压下去。
湖泊东边白色的雪地被大量的血色渲染,又被踩得稀烂肮脏。
一个又一个反抗的奴隶被打倒,原战也被抓住。
此时,原战已经伤痕累累。
奴头命骨兵抓着原战来到被冻得半死的严默身边。
骨兵抓住严默的头,令他看向前方。
奴头抓了一把雪擦到脸上的伤痕处,疼痛让他的皮肉抖了抖,“默大祭司,好好看着,你以为我不敢杀他?我现在就杀给你看!我要让你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记住,今天所有死去的奴隶都是因为你!”
原战呸出一口鲜血,沙哑地喊:“默,别怕,看着我,我在这儿。”
严默定定地看着他。
奴头举起骨刀,一刀削下男人的左臂,接着是右臂。
严默跟麻木一样地看着。
奴头看两人不叫不喊,只默默对望,顿时觉得无趣,他本来想杀死原战,现在却改变了主意,他一刀又砍下男人一条腿,再让人端了火盆过来。
“我想起来了,他和你留着还有用,那就看他的运气吧,如果他今天不死,我就不再杀他。”奴头出狂笑,夹出木盆里的木柴就向原战的伤口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