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四月申时,戚芭出嫁了,戚善站在村口望着马车远去,哪怕她知道过两天,戚芭和新郎会回门,心里面也有一种不舍的感觉。
晚餐的时候,家里面人少,也显得不那么的热闹,戚宁和戚善坐在一处,低声说:“十一姐,我以后陪你上山。”
戚善瞧着她点了头,又笑着说:“你想上山的时候,招呼我一声,我们一起上山。”
她的心里面明白,戚宁大约是担心她少了一个上山的伴,戚宁一脸认真神情瞧着戚善:“十一姐,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戚善笑瞧着她,说:“行,明日上午的时候,我们去山上走一趟,正好带你去瞧一瞧,我们平时会走的地方。”
戚宁瞧着戚善面上的笑容,心里面也放松了起来,戚芭和戚善之间的感情最好,现在戚芭出嫁了,她原本担心戚善心里舍不得,会有些不太好过。
晚餐后,戚苏陪着戚善回到院子里,她们姐妹坐在屋檐下,戚苏低声说:“姐姐,芭姐嫁了,我以后陪你上山吧。”
戚善点头说:“好,正好带你们去瞧一瞧我们看好的地方,以后你们到了季节,就到这些地方走一走,总会有一些收获。”
戚苏的心情一下子不美好了,秋天的时候,自家姐姐也要出嫁了,年纪大的两个哥哥成亲在外面定居生活了,两个年纪小的哥哥在城里读书,家中只余下她和爹娘了。
戚苏难得的多愁善感了:“姐姐,你以后嫁了,是不是和八姐一样不能常回家来?”
戚善多少明白戚苏的一些心思,自她出生之后,家里面一直是热热闹闹的,这几年,年纪大的姐姐成了亲,少有机会回来娘家,两位哥哥娶妻在外面生活,也是回家的日子短浅。
戚其德和戚其才兄弟也在城里读书,只有学堂放假的时候,他们兄弟才会回家小住一些日子。
秋天的时候,戚善成亲后,家里大部分的时候,只有戚维肆夫妻和戚苏三人了。
戚善瞧着戚苏面上的神情,笑着说:“八姐不常回家是好事,我以后嫁人了,有机会就会回娘家。”
戚苏摇头说:“你有机会也要少回家。七婶现在家里住,她经常回娘家,村里人都说,七叔现在是嫌弃她,只是为了堂弟们,才保留她的名分。”
有关戚维守夫妻的事情,戚家人都不知道他们夫妻到底是什么想法?原本是说分家出去了,但是杜氏一样带着孩子们在大院子里用餐,只是不参与家里面的家务事。
她表现得有些象一个客人,戚家人也有些拿捏不好对待她的态
度,只能由着她这般的行事。
两天,戚芭夫妻回门,戚家人瞧见戚芭面上的喜色,大家就放下了心里面的担心,一家人热闹的用过中餐,再瞧着一对新人出了大院子门。
戚芭和戚善私下里,红着脸说:“善善,你别怕成亲,我以前也是担心着的,现在觉得是女人总要过这一道坎,其实还很好,真的。”
戚善笑瞧着她,一直以来是戚芭最怕成亲的事情,现在她反过来鼓励戚善了,戚善瞧着戚芭笑眯眯道:“你和姐夫好好过日子,我瞧着你的日子过得好,我更加不会怕的。”
戚芭小脸红红的道:“他和我说了,我们成了亲,就要好好的过日子。以后遇事的时候,两人可以商量着行事,家里面的事情,也是一样的。”
这一次,戚善在大院子门口瞧着戚芭夫妻远去,心里面是喜悦的,从此以后,戚芭身边有良人相伴,而她也有自个的路要认真的走一走。
戚维守在戚芭夫妻回门第二天,他大早上离开,他和杜氏有了一个妥善的约定。
自这一天后,杜氏常独自回家,戚其強兄弟去邻村学堂读书,他们的女儿时常在大院子,有的时候,直接留宿在大院。
戚善过后听说了,戚维守对戚培基夫妻和戚维山做了交待,他和杜氏已经离了心,杜氏选择留在戚家村,而他也无心再娶之事。
近几年内,他们夫妻保持现状,有一天,杜氏愿意放手后,他们夫妻再办理和离。
戚维守没有和家里人说,杜氏宁愿一辈子占着他妻子名分,也不愿意和离归家。而他对婚姻很失望,回忆有多美好,现在他心里就有多绝望。
戚家村的人,对杜氏和儿女留在戚家村生活,自有一番解释,府城生活不易,戚维守和杜氏为了孩子们的前程着想,才选择这样两地分居生活。
戚家人听了这种消息后,大家却松了一口气,不管戚维守和杜氏之间的事,大家都愿意孩子不受他们爹娘关系影响。
夏天里,元达笙回了一趟家,他来戚家走动,私下里和戚善红着脸表示,下一次,要等到他们成亲前,他才会归家,那个时候也不太方便来看她了。
戚善难得羞涩的瞧着他,说:“我知道了,你也别太辛苦读书。”
自戚芭出嫁后,戚善感觉到时光的匆匆,每天早上睁眼,晚上闭眼,这一天没有做什么事情,时光又过了一天。
元达笙家里人少,戚善只要慎重给他爹娘准备见面礼,至于他两个哥哥家的见面礼,只要大面上过得去,让旁人挑出什么毛病便好。
戚其阁直接去了府城一趟,带来了一批喜事礼物,留下给戚善带去元家的礼物,别的全部送进城里喜铺,得了一些过手的银子。
文氏和戚善私下说:“你大哥说,从前一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店铺。他这一次去府城长了见识。幸好,你提醒他了,可以在府城买一批喜事要用的礼物。”
戚善直接捂脸低声说:“大嫂,元三哥提醒的。他说世人皆好面子,有时精心准备的好东西,别人不见得会珍惜那份心意。”
文氏听她的话,心里有几分担心起来,元达笙这么的精明能干细致,自家小姑子是能干,可是她不是精明人。
戚其阁听了文氏担忧话,灿然笑了起来:“那是一个明白人。他喜欢的就是善善的性子,能干,心思不多。他有心护住妻子,善善以后吃不了大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