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元达和夫妻都有些纠结起来,元达笙叔侄的年礼也应该快到了,他们却没有接到去城里取包裹的消息。
柳氏有些心急起来,今年分了家,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在看他们家的笑话,元达笙不给他们准备年礼,元同泽夫妻总应该记得家里面的爹娘和弟弟们吧?
柳氏让元达和去戚家村打听一下消息,元达和高昂着头:“去什么去,我的儿子,他还敢不孝顺。再等两天,老三从城里回来的时候,或许就给带了回来。”
柳氏只能按捺性子等着元同真从城里回来,元同真因为要参加童生考试,在城里一直读书,要到年边上了,他才会归家。
柳氏瞧着元达和的神情,叹道:“老大说供老三读书,这话也不知道能算数几年。”
元达和听柳氏的话,低垂头道:“只要他生意做得下去,他都会供老三读书。珍儿在京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下一次,写信也问一问珍儿的情况,问一问老大对珍儿有什么决定?”
柳氏满脸惊讶神情瞧着元达和:“你不想管珍儿了?老大不说什么,老大家的会乐意?”
“我没有本事管,你有本事,你就去管。分家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考虑过要准备珍儿的嫁妆?现在怎么管,交给老大吧,是他做主要分的家。”
柳氏不说话了,她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要元仕进夫妻做主的事情,毕竟公公婆婆是和元达笙夫妻生活,他们两房都不曾出过赡养费用。
元仕进夫妻在家里面的时候,他们两房还能帮着做一做粗活,现在距离远了,有心也无力。
元达和夫妻着急,元达庆夫妻也好奇元达笙夫妻给他们的年礼。
元达庆和元达和打听了消息,见到元达和说还没有到的时候,他也没有多着急,元仕进夫妻不在家里面,他们只能收到两块布料的年礼。
柳氏见元达庆来了一趟又一趟后,好气又好笑对元达和说:“我们家分家的时候,你二弟也不出面劝一劝泽儿,他现在又和你亲近了。”
元达和瞧着柳氏:“泽儿要求分家,村里老人们说,这是我们的报应。我不认这个报应,我觉得分了家,我们的日子不难过。”
柳氏也感受到了分家的好处,她不用管这么多的家事了,田里的事情,他们爱做就去做一下,不爱做就在家里面闲着。
现在元同应妻子有了身孕,柳氏仔细照顾她,村里人又转了话风,说幸好分了家,要不然他们夫妻都照看不了这么多的人。
柳氏和元同应妻子说:“你怀孕的时候,也不用多
想,生儿育女都是命。有儿有女才是好命的女人。你第一胎不管是儿是女,只要平安生下来,都是运气好。”
元同应妻子见婆婆是这样的态度,心里面先安稳下来了,她和她娘说:“我原本担心这要是怀的女儿,我家婆婆是容不下我的。哪里知道我婆婆说,有儿有女才是好命的女人。
她娘笑瞧着她:“她要不是一个好的,我也舍不得把你嫁过来,他们家的名声可不太好听,你公公婆婆就自私那么一回,也是为了儿女着想,他们两人对你祖公公祖婆婆也是孝顺的。”
柳氏婆媳关系亲近起来,柳氏也愿意和二儿媳妇说一说当年的事情,提起元达笙当年读书的花费,到现在她都是心有余悸。
她问二儿媳妇:“换成是你,你难道愿意舍了儿女去供一个小叔子读书吗?而且这个小叔子还不见得读得出来?”
元同应妻子沉默了,她知道柳氏话里面是有些夸张,元达笙当年读书是要花费比较多的银子,但是也不是他们一房供小叔读书。
但是柳氏的话有道理,读书需要花费太多的银子,她要是有了这个银子,也只愿意供自个的孩子去上进读书。
元同真现在读书的事,多亏老大接手了,他们这一房只是在元同真回来的时候,多添一碗饭的事情。
在元达和夫妻的盼望下,元同真第二天午时坐着顺路牛车回来了,他的手里还提着两包的东西,元达和夫妻见到东西后,面上神情舒展了。
元同真给他们夫妻读了元同泽的家信,他们把老村长和元达庆家的年礼分了出来,又瞧了瞧面前一大一小两包东西,心里面还是高兴长子记得当爹娘的人。
东西分了出来,元同真送了给老村长的年礼,又陪着老村长说了一会话,老村长鼓励他,好好读书,争取能到京城去参加大考。
元同真和老村长说了,要看年后的考试情况,他也想往上考,但是他的夫子说,他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开窍,只能用功读书,争取早一日寻到自个适合的读书方法。
他走了后,村长过来看望老村长,瞧了元同泽叔侄送回来的年礼,笑着对老村长说:“爹,笙哥儿是念情的人。”
老村长瞧着他感叹道:“我当年也没有想过他会这般的出息,能够在京城里当官。我们村子里的人,现在走出去都有面子。戚家村的六爷都没有进到京城当官。”
只要提及旧时的事情,老村长脸上都有掩饰不了得意神情,特别提及元达笙的婚事,他老人家更加的得意,认定戚家女子们旺夫,元达笙娶了戚善后,这一路走得格
外的平顺。
元家村长的妻子都动过心思,只是村长知晓后,委婉劝道:“如果真有合适的人选,爹是一定会记得自个孙子的。这没有合适的人选,你就不要多想了。”
村长妻子这一会也想起自家那位来自戚家村的妯娌,立时打消了念头,曾招娣现在瞧着变好了一些,但是她们妯娌之间长相处,太知道彼此是什么品性了。
老村长现在也不理会侄子们的家事了,他也和村长说了,你叔叔婶婶没有了,他们也应该自立了,你实在要多事,不如理会一下亲弟弟的家事。
村长自然是不会多事,他也要求妻子不必再理会堂弟们的家里事情了。
老村长弟弟的儿子们在爹娘没有了后,才感觉到这里面的微妙变化,他们和老村长家的关系仿佛又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