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节前,马邑县县丞杜边和骑兵都伯魏巍,又去了一次京城洛阳,替高顺给张让送去承诺的过年礼品。
首先按照高顺提供的联系方式,联系上了小黄门左丰,杜边先是送其十金。
左丰非常高兴,连续两次在桃源堡获得不错的收获,这高顺过年也没有忘记他,还让人来给其送礼,只是这份心意,就让他对高顺另眼相看,于是问道:“杜县丞,高先生有何嘱托?”
杜边忙说:“主公派边给张侯送过年礼品,边无法直接联系张侯,请天使代为传达。”
“哈哈,这种事情丰非常乐意帮忙,不知道高先生送张侯何礼?”
“美酒十坛!”
左丰勃然大怒,这高顺太不知道好歹了,张侯能缺少美酒?不过他又一想,他只是连代为通传都能获得十金厚礼,高顺怎么会千里迢迢的只送十坛不值钱的酒?其中肯定有不足为外人知道的事情,他暗自后悔,不该询问的这么仔细,要是让张侯知道了,肯定会收拾他。
看着左丰阴晴不定的面部表情,杜边认为左丰肯定是意会错了,忙解释道:“天使,这可不是普通的酒,是主公单独为张侯酿造的,世间绝无的珍品,每坛价值至少百金。”
听到杜边如此说,不由吓了一跳,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老鼠,“腾”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怒道:“丰在皇宫,什么样的美酒没见过,何曾有百金一坛的美酒?若是张侯怪罪下来,尔等可是吃罪不起,丰劝你们趁早收手,就此作罢。”
“天使毋须担忧,只管通传便是,边知道事情的轻重。”
“那好,丰只管通传,出现纰漏可不要怪丰没有提醒你啊。”
“多谢天使!”
通过左丰的引荐,杜边非常轻松的完成任务,把十坛酒送给了张让,顺利返回马邑县,马上就要过年了,他归心似箭,今年担任县丞了,收获不错,一定要好好的过个年,好好的庆祝一下。
张让非常好奇,高顺怎么会仅仅送来十坛酒?若是如此的话,一定会好心办坏事,故意得罪他张让;像高顺这么精明的人,肯定不会做如此傻事。
于是,怀着好奇的心,张让打开一坛美酒。
顿时,满屋充满醇香的味道,张让不由暗道:好酒!不过这还不足以值得高顺千里迢迢的送来。于是,他盛了一杯,打眼一看,清澈透明,与这个时代浑浊的压榨酒相比,差距非常明显,不由心中更喜。
略微品尝了一小口,大呼道:“好酒,好酒,确实是难得的好酒。”
见张让如此赞美,左丰不失时机的说道:“张侯,那杜边曾言,这美酒是高顺专门为张侯酿造,乃世间绝无的珍品,每坛价值至少百金。”他心想,就凭这句话,就对得起高顺送他的十金了,这事算扯平了。
张让赞道:“不错,果然是世间少有的珍品。你也尝一杯吧。”
左丰受宠若惊,喜道:“谢谢张侯赏赐。”忙接过张让递给他的酒杯。
张让心想,这高顺果然有孝心,专门为他酿造此等美酒,就这份心,比送那黄金珠宝强多了,决定好好的帮助一下高顺,至少对得起此等美酒。
于是,让左丰带人运5坛美酒随他进宫拜见陛下。
在刘宏的寝宫,皇帝问道:“张常侍,寻朕何事?”
“陛下,臣有珍宝献于陛下。”
刘宏最喜欢的就是珍宝钱财,忙说道:“张常侍有心了,快快呈上。”
“是,陛下。”张让回答后,把手一挥,早有准备的左丰等人,每人抱着一个酒坛进入大殿。
刘宏见此,不悦道:“张常侍这是何意?朕贵有四海,何曾缺几坛酒?”
张让笑道:“陛下,臣怎敢糊弄陛下呢?这是高顺专门为陛下酿造的上谷佳酿,乃世间绝无的珍品。”
“嗯,难得他有此孝心,那快点盛来让朕尝尝。”
“是,陛下!”
小心的喝了一口,刘宏不由赞叹道:“不错,真是好酒,让其以后每年给朕上贡这美酒千坛。”
张让为难道:“陛下,这酒非常难酿,每坛价值至少百金,怕是高顺无力提供这么多的美酒。”
“至少百坛。”刘宏做了让步。
张让又说道:“陛下,具体每年能酿造多少,臣也不敢言,只是他们来送年礼的人说,这酒非常难酿造。”
刘宏不满道:“派人去问问不就清楚了嘛!”
张让请示道:“是,陛下,那给他点什么赏赐呢?今年幸亏有高顺等人守护边疆,幽、并两州都没有发来边疆告急的奏章,陛下可以安心的过个好年了,此乃高顺等人之功。”
“以张常侍看来,该给点什么赏赐呢?”
“陛下,要不把赵雄提为雁门郡太守?要知道今年可是边郡最安静的一年了。”
“哼,张常侍,你是不是又收他们的贿赂了?为什么这么向着他们说话?他们已经有两位太守了,要是再赏赐太守之位给他们,边郡是安宁了,可是朕就不安宁了。”
张让大惊,忙跪地求饶道:“陛下,臣该死,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想让边郡安宁,陛下少忧。”
刘宏不耐的挥挥手,说道:“起来吧,看在这美酒的面子上饶你一次;算了,先不要派人去咨询了,还是等高顺来京的时候再说吧。”
“是,陛下!”
刘宏继续说道:“幽州刺史郭勋和广阳郡太守刘卫分别写来奏章,高顺正忙于在幽州招兵买马,暂时就不要去打扰他了;现在他们已经招兵近万人,有了这么多官兵,幽州算是稳定了。”
“是,陛下,看来拿高顺拿出不少钱财用于招兵。”
“还不错,刘卫太守奏章上说,高顺开出的待遇不低,比北军还高,朕很放心,要是这样的话,单靠代郡和上谷郡的税收是无法满足的,只能由他填补一块,再说了,今年护乌桓校尉府至少节省了六千万钱的朝廷赏赐,朕很高兴,暂时就不要他进贡美酒了。”
“是,陛下!”张让听皇帝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忙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刘宏继续说道:“朕当初说过,要给他们一年的考察期,朕怎好食言?不过边郡安宁,朕还是很高兴的,等到期之后再说吧。”刘宏只是敲打一下张让,他并不是真的害怕高顺,高顺就是再有钱,也不可能与大汉朝廷相比;再说了,若他们敢造反,大汉只是封锁边郡,高顺便要乖乖受擒,否则边郡要税收没税收,要兵员没兵员,怎么与朝廷斗?
“是,陛下说的是。”张让心想,这陛下越来越难伺候了,心情变化太快了,一会支持高顺,一会压制高顺,一会利用高顺,一会又打压高顺,以后还是小心为妙;不过收了高顺的厚礼,怎么能回报其合理的好处呢?让张让非常烦忧,一定要找机会把所欠的情分补上。
这就是宦官与世家的区别,宦官收了好处就会给办事,而世家收了好处却什么事都不给办,甚至还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