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
暴风雨来临的前一刻
是平静的
温沅沅呢,在府里休息了几天,受伤好了,就继续钻研自己的剑术。
而丹阳大病初愈,则是进皇宫向皇上请安,宋苑柔知道了也前去探望,虽然丹阳心知肚明,但好歹她也是长公主,再者不仅仅是她一人前往,就连皇后也派了身边的姑姑一同前去。
亲生的总归是亲生的,再不济,发生什么皇后也会护着宋苑柔,所以只能忍气吞声,跟着宋苑柔一同去了皇后住所,拉拉所谓的家常。
虽说身子是好了不少,但精神气还是没怎么恢复如初,丹阳一改往常的活泼,倒是变得柔弱了许多,连皇帝都说她现在倒像个贵公主的样子了,
“丹阳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你前些日子重病,本宫头偏痛了些,也就没出去见你,怎样?身子是好多了?”
“多谢皇后娘娘的抬爱,丹阳已经好了不少了!”
“起来坐着吧,瞧着你那弱不禁风的模样。”
“是!”
丹阳站直了身子,走到一旁的榻榻米上坐下,宋苑柔扮演的倒是十分乖巧,在皇后身边又是按摩又是捶背的。
“母后~丹阳近日可算是吃了不少的苦!您看看她这小脸蛋儿,都瘦了不少,您说要不然您赏赐些好东西给丹阳吧?女儿记得!前些日子使臣不是进供一批上好的丹药,您给我的丹阳,我可以给丹阳吗?给她补补气色也行~”
“你呀你!就是惦记着你这个妹妹!母后也是拿你没办法,既然如此,待会儿你自己叫人送去丹阳的公主府就是~”
坐在一旁的丹阳抿紧唇,再怎么说她也只能陪笑着敛了敛嘴,起身又行了下礼,“丹阳多谢皇后娘娘的赏赐!多谢姐姐的抬爱!”
皇后抬手轻拍了下宋苑柔的手背,示意她不用继续按摩了,随后垂眸看向了丹阳,
“起来吧,你这孩子最近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也算是个公主样了,你母后在天之灵,看着也算是欣慰了不少,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丹阳听了身子一僵,脸色有些发白,只能咬牙露出一抹微笑,手指紧捏裙摆,“……皇后娘娘说的是!”
宋苑柔在一旁娇嗔起来,上手晃了晃皇后的手臂,“母后!丹阳母后都走多久了!你也知道她从小就在您膝下长大的!提这些,不是给丹阳徒增伤感嘛~”
“你这孩子也是!倒是是母后欠加考虑了,丹阳你不会怪哀家吧?”
“自然是不会的,丹阳虽说性子娇气了些,但是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一个人!何况她母后的死,也不是谁害得,你说是吧丹阳?”
丹阳脸色越发难堪起来,这母子二人一唱一和,不由分说还拿自己母亲来贬低,真是欺人太甚!
但奈何自己权位不敌宋苑柔,没有母亲的支持,自己也只能忍气吞声于这母女,“……是,姐姐说的好极了!”
“丹阳,你说你刚好没多久,脸色还是这么差,是不是做了什么触霉头的事情,才会招惹了这些是非,要不然…我们请个人看看吧?!”
丹阳心中顿感不妙,宋苑柔这个笑面虎,恐怕又是要打什么坏主意到自己身上了,“请人?”
皇后听了倒是觉得不错,一来这孩子太早没了母亲,虽说性子是差了些,但身世也的确有些可怜。
二来自己以往的重心都在柔儿身上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孩子,也就跟这孩子少了些亲近,本来这次事情发生了,皇上也不是很开心。
要不然就听自己女儿的意见,说不定还能让皇上也开心开心,这样对自己和对柔儿也许会更加赞赏。
“请人!你来说说罢!是请谁?”
“回母后!前些日子,清阳出游之时,遇见了一个高人!他告诉清阳,这人要是频频出事,一定是招惹了什么晦气之人!亦或者是晦气之事!”
“哦?竟有如此说法?”
“是!想前些日子妹妹的遭遇,清阳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就多嘴问了一句,那高人也是乐意指点,告诉清阳,如需摆脱这种事情,可以去找他!做场法事!”
皇后倒是有些犹豫起来,如今这江湖骗子太多,真假术士倒是不好找,也怕上当受骗,毁了皇家的清誉,“这样真的可行?”
“当然可行了!您看丹阳这脸色苍白,嘴唇也是毫无血色!母后您就让女儿帮一次妹妹吧!就这一次!母亲~求求你了!”
丹阳在一旁无言反驳,这宋苑柔又想搞什么坏事了,先不说哪里来的高人给她指点?就这次自己受伤,难道不是她指使的?现在装好人,自己真是恨不得上去拿鞭子抽她一顿!
“你要保证那术士的真实性!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可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母后!您要是不放心!清阳明日就带人来宫里,您亲自看看!要是觉得没有问题!那我们就操办此事!可以吗?”
宋苑柔说着说着又撒娇起来,皇后也是无奈,自己唯一一个女儿,长相水灵不说,平日出事待人也是以和为贵,定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再加上这孩子小时候身子就弱,长大了也是不争不抢,不跟其他公主皇子拉帮结派的,这些要求她也是无法拒绝的,无法自己的女儿,还是得宠!
“好!你有这份心是好的!本宫就答应你!明日你先带人进宫,等母后看过了,你在让你妹妹看看吧!”
“清阳明白!谢谢母后成全清阳!”
宋苑柔笑的格外甜美,还走到丹阳身边拉起手,“妹妹,姐姐擅自做主,你不会怪姐姐吧?”
“…自然是…”
“自然是不会的!你妹妹有你这个姐姐,也是这辈子修来的福分!”
丹阳只能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是,是丹阳的福分,丹阳在此谢过姐姐…也谢过皇后娘娘!”
彼时门口的婢女倒是走了进门禀告,“皇后娘娘!十七清史司将长眠求见~”
“哦?将长眠?让他进来罢~”
“是!十七清史司皇后让你进去!”
“多谢姑姑!”
说罢,将长眠从门外踏进了屋里,“长眠,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怎的?好些日子你也没来过,今日丹阳一来,你倒是来的勤快了~”
皇后说话酸溜溜的,明里暗里讽刺将长眠不怎么来看她,这话不仅是说给将长眠听的,同样也是说给丹阳的。
虽然丹阳已经搬出宫外,但将长眠这么着急赶来的意思,难道是自己还会害了她不成?
“皇后娘娘说笑了!长眠只是最近业务繁忙,不常入后宫,也就无法探望皇后娘娘,娘娘如此大度,莫要生长眠的气才好~”
“行了,你这孩子从小就是能言善道的,本宫说不过你,这次可是来找丹阳的?”
“是!丹阳前些日子受了伤,长眠为了保证她的身子能够尽快恢复,也是时刻看着她,以免再出什么岔子,许久不见丹阳出来,长眠也只是进来看看~”
“你这身子是要注意些,平日里也别那么爱闹了,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要是再出了什么意外,本宫也是难逃皇上辞就的~”
“是!丹阳一定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
“好了,你们要赶着出宫,本宫也不留你们年轻人了,都走吧,回去吧~”
“是!丹阳告退!”
“长眠告退!”
“柔儿,你留下陪本宫用餐再走!”
“是母后~”
丹阳随着将长眠一同离开,路上,丹阳脸色一直都不太好,一直等到出宫上了马车,将长眠才开了口,
“刚才她们可是有为难你?”
丹阳摇头苦笑,低着头手指不停的摆弄着裙摆,“倒也不算,她们哪儿有为难我,是直接命令我而已。”
“所以还是有为难你,因为何事?”
“不知道宋苑柔打的什么心思,她把我带去后宫,在皇后跟前,说是自己识得了某个术士,要为我做场法事去去晦气。”
“做法事?”
“嗯!而且皇后也答应了,我只有跟着点头了呗。”
“……看来此事会有蹊跷,她们何时会请人过来?”
“如果她有十足的把握,大概后天吧。”
“嗯,我知道了。”
说罢,将长眠又开口说道,“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我以前命人给你做的食补你也得吃,不可以再偷偷倒掉了。”
丹阳有点儿尴尬,她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那东西是真的很难吃,不倒掉的话,将长眠看见肯定会说她的,所以只能让人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给倒掉了,
“………你都知道了?”
“嗯,菜玉告诉我的。”
丹阳有些哀怨,低头喃喃自语起来,“…这个菜玉,身为我的婢女,居然不护着自家主子,反倒护起了别人来了…”
“所以,今天开始,我会等你喝了补药再回家。”
“啊?!不要吧!”
将长眠低头一笑,笑弯了眼,“必须的!”
丹阳委屈的拉下了小嘴,“………你跟我父皇一样,啰啰嗦嗦!不想跟你说话了!我现在是病人,你们还都欺负我!”
“这不是欺负你,你父皇呢,是疼爱你!这是为你好!”
“那你呢?天天给我弄那么难吃的补药,老鼠闻见了都会晕倒!这不是欺负我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将长眠轻声细语,“那也是疼爱,只对你一个人的疼爱。”
丹阳心里一咯噔,别开脑袋,也不敢看向将长眠的眼睛,“…又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你的…”
“没关系。”
“……有必要吗,我又不喜欢你…你天天对我这么好,只要楚辞哥哥一出现,你怎样都没有用的!而且你这样对我好,会显得我很轻浮…占着你不放…”
将长眠依旧只是温和的笑了笑,温柔的抚摸着丹阳的头顶,“没关系,我自愿的。”
“……”
丹阳没法跟他交流了,好几年了,将长眠一直这样对待自己,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很多时候,丹阳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但没有任何办法。
只要潇楚辞一出现,她的目光就真的只会在他身上,无法移开,也是生怕别人抢了潇楚辞。
将长眠低头看着面前的丹阳,小脸有些苦恼的样子,定是又开始瞎纠结了,她一直都是这样,每次只要她的内心动摇一下,她的表情就会变成这样,他也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这样了。
不过无所谓,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只要她是自己的未婚妻,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虽然不知道为何丹阳会变成这样,但他一定会等的,会等到她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一切。
送丹阳回了府邸,盯着她老老实实的把补药喝药,跟每天一样在四周查询下有无危险后,才会离开公主府。
不过这次将长眠没回府里,倒是去了潇府。
潇楚辞和温沅沅依旧是在练习着剑术,自从温沅沅的手好了之后,温沅沅真是一刻都不舍得停下来,非要闹着潇楚辞陪她练习,顺便帮她看看新的招数,一来二去,两人练到了傍晚才开始用餐。
将长眠进去见二人窃窃私语,也只是礼貌性的清了清嗓子,“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将大哥!”
“长眠,你怎么来了?”
将长眠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理了理袖袍,“我来看看你们,顺便让你们帮个忙。”
“帮个忙?何事?”
“丹阳恢复没多久,今日她进宫向皇上请安,被宋苑柔带去了皇后那里。”
“是宋苑柔认识了一个江湖术士,能够看一些命里问题,说丹阳定是沾了一些晦气之事,要为她做一场法事!”
温沅沅停下手中的筷子,不免回想起法会那天发生的事情,莫不是宋苑柔又想故技重施?
“做一场法事?”
“嗯!她明日会带人进宫,不出差错后天就回去丹阳府里,担心宋苑柔会跟那日一般,再做什么不好的事,想来你们府邸借一些人过去。”
“要人待会你带人回去便是。”
潇楚辞用公筷从盘子里夹了些炒肉,放在了温沅沅碗里,随后点了下桌角,示意她吃饭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