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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鹿原开始的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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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为自己而活!(求全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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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白朋友的夸奖。”

“拙作……拙作不当得如此夸奖。”

田秀才连连摆手,眉眼带着笑意。

白贵那可是三元秀才,若不是逊清没了,必中举人。而且他还听说,在省城的几个高等学堂,可是收藏有白美和的著作,白美和不仅在秦省有名气,在东洋那也是大作家。

这样的人物,评价他作品,一句中上,都是不得了的赞誉。

“田朋友当得,当得。”

白贵捧场。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田秀才尽管对田小娥有着种种不是,但现在对他可不见得无礼。他若是突然冷脸,那才是有鬼。这时代的生父生母,对子女有着绝对的论处权力,二十四孝的郭巨埋儿虽然极端,但亦是不可避免反映了此时孝道的可怕之处……

他如果多嘴置喙,反倒是“无理”!

解决一个田秀才对他来说不难,但真正要解决的是封建的沉疴痼疾,然而这并非一时半会的功夫。所以与其如此,还不如按照旧时代的规矩办事,麻烦会少一些。

接着田秀才又拉着白贵欣赏他的“拙作”,白贵一一褒赞。

“田朋友,现在八股废除,科举堵塞,以你的学问,出去找个差事亦是可行,整日拘泥于故纸堆中,难免有些……”

“我看以你秀才身份,去学堂当个先生也是无虞。”

交谈中,白贵不免劝了一句。

这时代的文化人还是少见,他以后世人的道德批判田秀才固然可行。但如果能让田秀才出门教书,不仅能让他自己谋生,也能有一份教化之功,算是好事。

“这……”

田秀才凝语。

白贵见状挑眉,不再劝说。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田秀才家中度支捉襟见肘,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出去好好谋个差事,整日坐吃山空,如他这般说辞,亦是不知道多少人说过。

不过田秀才像是自动过滤了这条信息,转而交谈其他东西。

少倾,秀才娘子敲开书房门。

请他们二人到客厅就坐。

饭桌上菜蔬简单,但荤腥还是有的。

“怎么才这点东西?”

田秀才皱眉,“白朋友初临寒舍,是给我面子,就这三四道菜,未免太过寒酸,这是一点银子,你去街头沽酒,再买些熟肉回来。”

他说着解下钱袋,从里面掏出几两银子。

“不用了,这些饭菜可以了。”

白贵摆手,说道。

他个人比较喜欢美食,但和在白鹿村读书一样,能够延缓享受。再说,饭桌上的饭菜,当真不算差了,有菜有肉,普通平民过年才能沾沾荤腥。

田秀才见状作罢,收回银两。

他这点银钱越用越少,家里有水浇地,但他不肯下地干活,他娘子缠了脚,下地干活不方便,只能雇佣长工,这一来二去,家里每年落下的钱不多,再兼备他出门交友,购买墨锭和纸张,宴饮等等诸事,钱真不够花。

不过田秀才倒不是假客套,只是白贵发话后,他觉得用钱可惜,这才收回手。

饭毕。

田秀才家中还是有借宿的地方。

准备的客房中,秀才娘子铺上了新被和床单,拿出压箱底的新蜡,布置妥当。

至于车把式二栓子,则是睡牛棚。

这年头,下苦力熬活的人,鲜少没睡过牛棚。

这不算是慢待!

客房。

新蜡点燃。

“你怎么想,我赎买了你,卖身契也给了你,随你一道回了家……”

“田家你是不能待的,这我知道,没了我,你爹这性子,迟早手里紧张,还会将你卖出去,到时候还不如郭举人……”

白贵坐在床铺边上,看着与他一道进来的田小娥,轻声问道。

此刻他基本帮田小娥诸事做的妥当,有了后路。

知行合一。

到了该坦白的时候了。

将田小娥再送回田家,自是不行的。他和田秀才短短相处这点时间,就知道这是一个靠不住的。而田小娥要是再嫁,嫁的人肯定是不如郭举人,毕竟已经嫁过了一次。

“我想跟着你。”

田小娥向前走了半步,紧张道。

白贵:“……”

他就知道问话之后,定然是这个结果。

如果田小娥是个薄情的,和他攀上了关系,自不会放弃。是个重情的,他这些举措,算是大恩,他长得不错,不至于下半辈子做牛做马,今生以身相许才是正理。

见到白贵继续犹豫,田小娥心里凉了半截,但她仍挂着笑容,说道:“白相公,你说过的,愿意和我下连五子的,我还没下够呢。”

“我爹房里,我记着是有围棋的,我找来,咱们继续下棋。”

她说着话,就出了门。

围棋是奕道,但凡学过诗书,家中稍有余资的,都会备上围棋。更别说田秀才家中了,弈棋也是古代社交的一种。

不会,是很丢人脸面的。

田小娥出去没多久,就随同田秀才一道敲门进来。

田秀才抬着棋盘,而田小娥抱着两个棋罐。

一前一后。

“白朋友有此雅兴,我和白朋友弈上一盘……”

田秀才将围棋摆好,笑了笑,准备入座。

他不肯放过一丝结交白贵的机会。

有时候结交贵人……,

能改命!

“爹!”

田小娥叫住。

田秀才这才讪讪一笑,退了场。

“我把门关上。”

田小娥匆匆小跑到了门口,插上门闩。

“下棋?”

“真的下棋?”

白贵挑眉,暗道这又坑了一把自己。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玩下棋,实在是煞风景,现在又与先前在郭举人家中不一样,在郭举人家中有种负罪感。

“白相公,当然是下棋了。”

“难道你又想着格物?”

田小娥察觉到,自己可能摸准了白贵的性格。白贵这种正人君子,讲究的是雅趣。她一上来,太着急了,让白贵太过害怕,所以不敢出声。

毕竟白贵这才临近婚约,年岁轻,家中没有妻妾……

估计没近过女色。

当然,她现在拿到了卖身契,感觉自己囫囵算个人了,不再是郭举人的妾室,不想着再作践自己,才会如此回答。

以前,她属于郭举人,再作践自己,都是让郭举人折面。

但现在她想好好的活着。

为自己而活!

“好!下棋。”

白贵无奈。

他能看出田小娥眸中的蜕变。

有句俗话说得好。

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而他……,貌似不经意间让田小娥真正觉得他是一个正人君子,所以在交往中,如果太过露骨,就是对他这个正人君子的辱没。

一场场棋局结束。

白贵看着燃尽的新蜡,叹了口气,屋内只剩佳人余香。

“不过这样也好……”

“蛾子啊,田间的蛾子,它就应该蜕变,而不是沦为焰火中的灰烬!”

“真正的为自己而活!”

他定神,觉得自己的品德修养又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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