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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鹿原开始的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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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祖先牌位挪了(求全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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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席。

先上四道凉菜,四道热菜。

有荤有素,都是因地制宜的乡村硬菜。

“吃吃吃……”

“甭客气,都尽快吃。”

坐在上席的长辈发话,从祠堂门口一溜烟排到牌坊口处的十几桌席面,有老有少,年轻的壮小伙,刚念书的娃娃们,这才动了筷。

坐席时,长辈先吃第一口,这是规矩!

吃完八道菜肴,当执事的服务人员撤了菜碟,端上了盛着醋和酱油的粗瓷碗。

(执事,关中地区操办席面的服务人员,统称为执事。)

《周礼·天官·大宰》:“九曰闲民,无常职,转移执事。”郑玄注云:“闲民,谓无事业者,转移为人执事,犹今佣赁也。”

“离家饺子,回家面。”

“白相公,你刚回家,不是咱们不地道,不给你上好席面,而是第一次席面,主要吃的是面。”

白嘉轩坐在主座,对着次座的白贵,拱了拱手,说道。

主座白嘉轩又让了一次,但白贵没肯坐,而是坐在次座。

“这我知道,规矩如此。”

“吃面好,长长久久,咱们秦省人,吃席不吃面,就差了一点味道。”

白贵点头,笑道。

俗话说:离家饺子回家面。

之所以离家饺子,则是饺子形似元宝,谐音为交子,交子为宋时的银票,又有出门结交朋友的意思,寓意在外面“得财得利”,而回家面,面是长条状,寓为长长久久。

白嘉轩这句话意思是,咱们白鹿村办流水席,这第一次席面,先吃面,而后的第二次席面,第三次席面,吃上好席面。

滋滋。

祠堂外面搭着的土灶,传来油泼辣子面的声音。

油泼辣子香也窜了进来。

一碗碗油泼面被执事们用木案端了进来。

……

吃完饭,散席之后。

白贵在族长白嘉轩的指导下,跪在祠堂中,朝着白家祖先牌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接风洗尘之后,才可拜祖先。

跪拜完毕。

白贵抬头,愣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这一支脉的祖宗牌位,挪了个位置,陪祭在大宗,也就是白嘉轩祖辈族长这一脉的旁边,两家牌位挨得很近。

“族长有心了……”

“我捐献三百银元作为族产,重新修缮祠堂。”

白贵起身,看见这一幕,顿感满意。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

对于一个宗族来说,祖先的牌位顺序是万不敢马虎的,现在他家能陪祭在大宗旁边,这说出去之后,都能增增脸面。

自周室确定大宗小宗的嫡长子继承制后。

一般来说,血缘距离大宗越远,祖先牌位距离主祭位也就越远,白贵他家祖辈和族长这一脉的血缘距离,不远不近,而且因为家世败落,祖先牌位原先是在旮旯拐角的地方。

现在移到了中间,大宗附近。

意味着,现在他家在白鹿村的地位是仅次于族长的一支。

听起来挺没道理的!

白贵的身份地位,可比白鹿村所有人都高不少,现在白鹿村不少人都是仰仗着白贵的人脉余荫度日。就以葫芦鸡买卖来讲,要不是白贵与吴怀先等人交好,没有吴府的刻意扶持,现在葫芦鸡生意可发展不到目前这个地步,或许能赚钱,但过程必定曲折不少。

但……这是外面的大规矩!

在白鹿村里面,仍有小规矩。

如果白贵不讲情面,用外边的大规矩完全可以碾压、无视白鹿村的小规矩!

不过……无视这等小规矩,还是稍有一些后患的。

没必要这么做!

简单来说,无论你在外边是多大的人物,赚了多少钱,回家都得祭祖,拜祖先。

现在白鹿村、白族长都挺识趣,既然族长大宗这一脉不能动,也动不得,但让白贵这一支脉小宗成为仅次于族长一脉的大宗还是可行的……

身份地位有了,一些事情,完全不用自己操心,聪明人就给操好了心。

“这钱我就替族中收下了。”

“修缮祠堂,是大事一桩,是足以让后人铭记的,我替族人谢谢白相公……”

白嘉轩点头,没有推拒,直接慨然收了下来。

这等给宗族祠堂修缮的钱,是不能拒绝的,除非捐赠的人名声有问题,怕给祖先蒙羞,才不会收下。

“白族长办事我是放心的。”

白贵回道。

白鹿村上一任族长是白嘉轩他爹白秉德,传到白嘉轩这一辈就有些没落下来,白家的财产也因为白嘉轩娶了七房女人严重缩水,又因为卖祖产、种烟土声名坠到谷底……

白嘉轩这个族长备受人质疑。

但后来白嘉轩做了两件事,一是修祠堂,修祖先的祠堂,二就是聘请先生,在白鹿村开设学堂。这两件事做完之后,白嘉轩算是坐稳了族长的位置。

三百银元捐给村里做修祠堂的费用,这是大功一件,足以在村里树立威望。

白贵不缺三百银元,如果能借此再添一份仁义之名,他亦不介意如此做。

再说,祠堂中也有供奉他这一脉的祖先牌位。

不算花什么冤枉钱。

走出祠堂门口。

白贵和白友德返家。

祭拜祖先牌位,平时日子里也不能随便拜,以免打扰祖辈安宁。白贵返乡,这是特例,所以由族长白嘉轩陪同祭拜祖先,但白友德就得在门口候着了。

当然,白友德也可以进来一起祭拜,只是不太符合规矩。

“走吧,你王姨还在屋里面候着你呢。”

白友德说道。

他性子沉闷,不善打交道说话,在其他人面前,有儿子作为底气,侃侃而谈还行,但在儿子面前,往往容易怯场,倒不是白贵不孝顺,只是性格使然,扯不开脸面。

进屋。

“王姨,这是秀珠给你和宝儿买的绸料,你们看看怎么样?”

“还有这些,都是江南上好的胭脂水粉,这……这是法兰西的高档香水,你们试试,都是秀珠的一番心意。”

白贵将白秀珠送的礼品一一打开。

递给了王姨和刘宝儿。

“法兰西的高档香水,这一小瓶子可是两枚银元……”

白王氏接过礼物一看,看到了礼物的价格标签,手忍不住颤了一下。

太贵了!

她这辈子见到过的胭脂水粉,都没这么贵。

“这只是小礼物罢了。”

白贵见状,笑了笑,不怎么介意。

送礼如果撕掉了价格标签,礼物就和白送差不多了。不过白秀珠处世未深,显然想不到这茬。这只是她随手买的东西,算不便宜,可还没到她需要注意价格的地步。

而他也不会去刻意去撕掉价标。

顺其自然。

“想不到秀珠姐姐这么大方……”

刘宝儿勉强笑了笑,她固然认为和白贵两者之间已然不可能,但作为白贵的“前未婚妻”,难免会和后来者自我比较一下,这一比较,心里凉了半截。

“算了,哥只是把我当做妹妹,我想这么多干嘛。”

她心道,重新收拾了心情,开始审视自己未来和白贵的相处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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