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中都是笑意,他随便寻了个借口,“主人,不论是我大仇得报,还是如今的我的实力,都是得了冰火双窟的好处的结果,我终究是欠你的,如此继续伺候你,也应属当然。”
说着,他缓缓站了起来。“主人,可有其他需要?”
她看着他,“无需。”
他想了想,同在龙窟时一般,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她身子和以前一样柔软纤细,抱起来毫不费力,反而十分担心自己稍稍多施一分力就会弄伤了她。
尽管,他十分清楚,她的实力,无与伦比。
白妖妖没有拒绝,她带着几分兴味和笑意看着他。
他走进了长岱殿,走过了长长的走廊,到了那间被她自己装点得一半金色的房间门口,笑着看向了她,她眨了眨眼,看来,她这小小的爱好,以及做的小小的坏事,也已被他知晓了。
他推开了门,将她抱了进去,又将她放在了床上。
接着,他也坐在了床边,抬脚,身子也到了床上。
气氛陡然间温暖了起来。
他这是想和她睡觉?
他离开前的那日晚上,她就明明白白的知道了他的心思。
若是那时,他选择了留下,她或许真的会考虑同他发展感情。
可如今,她体内隐患越发明显,她或许不久就要面临归墟。若是现在留情,将会惹出不少麻烦。
她稍稍思索,往里侧挪了挪,给他腾出一些位置,又如同在龙窟里一般,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然而,此时的白妖妖并不知晓,墨泽对她早已是情根深种,她此时隐晦的距离并不能改变未来哪怕一星半点。
她注定会有个不平静的归墟,而他,注定要爱得痛苦,爱得疯狂而执迷。
若此时白妖妖能够知道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或许,她会有其他的选择,也不一定。
……
次日大早,各峰精英弟子们上长岱峰请安问好,墨泽起身之后,立于大殿应付着长岱诸多事务。
然而,一直都在注意着她的他发现,她却也为了避免弟子纷扰,而又变成了小白龙在长岱殿少人的地方游走。
因为她在,他全部心思几乎都在她身上,本就觉得应付方壶事务十分繁琐了,现如今,又看到她也十分不耐这些方壶事务……
于是当下,他立刻同方壶上上下下宣布,他要即刻闭关,长岱峰将布置出入结界,今日后,不必再上来请安了。
同时,长岱峰上伺候的宫娥,厨房里的厨子等等,也一并打发去其他峰伺候了。
……
墨泽雷厉风行,不消两个时辰,整个长岱峰全部清空。里里外外除了他和白妖妖,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一只昆虫,也没有。
墨泽展开了结界,小龙白妖妖抬头看了眼结界,十分莫名。
他这是,把所有人都赶了?
他堂堂战神,方壶仙境的主人,居然与自己的弟子们隔绝开来,任弟子们自生自灭了吗?
他并未觉得此举有任何不妥,反而略有兴奋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半蹲下来,轻笑着,“主人。”
白妖妖在他面前直接化形,她站了起来,“我已说过,不必喊我主人。”
她转过了身,纤瘦的身影背对着他,思索了会,还是说了,“我本想着,难得出了龙窟,又的确……”可能时日无多了。她把这句咽了下去,又说,“便想着在龙窟之外玩玩也可以,可你若是常常喊我主人,倒是让我不那么自在了。”
墨泽见她认真,立刻收敛了,他看着她,“那你想我喊你什么?”
白妖妖道,“你可同之前一样,唤我小白。”
他闻言,微微笑了,又上前几步,“今日起得早,你还没来得及用早膳,现在又接近正午了,你是想要早膳还是午膳?”
她笑道,“我只想喝些清粥。”
他立刻拉着她向凉亭那边走去,凉亭处有一方古木桌椅,且它在长岱峰边缘,是长岱峰看风景视野最佳之所。
他将她按在了凳子上,笑道,“你等着,我给你做。”
她这才想起,长岱峰,已经没有伺候的人了。然而他却对亲自做这些事情,十分感兴趣。
他给她做好了清粥,又配了些下粥的凉菜。
因是粥刚刚煮好,又怕破坏了它的口感,不想用力量强行让它凉下,所以,他端来了粥后,并没有直接给她,而是一直在一旁缓缓地吹着。
到了他俩这实力,其实都早已辟谷,所以白妖妖也并不太饿,便无所谓等着他吹凉粥。
她回过头,看着这凉亭美景,看着众仙鹤悠然飞翔。
它们的生命鲜活,而她却真的活了太久太久,久到,她常常需要看书,来触发自己的记忆,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一勺不热不凉的粥送到了她面前,她轻轻张了张嘴,那瓷白的勺子,便被她轻轻咬了下,粥也被她一口喝了下去。
墨泽拿回了勺子,她在看着景,他却在看着她。
他鬼使神差的,在她方才咬过的地方,也轻轻咬了下。
他偷偷笑了,又舀了一勺,轻轻吹着,又偷偷打量着她。
她似在想着事情,然而,她想着事情的模样,也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柔美。
他又送了一勺,她还是那般可爱地咬了咬勺子,然后喝下。
他乐意她看风景,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一直一直地喂她。
一勺一勺地喂着,很快,一碗粥就喝完了,他有些遗憾,将她咬过的勺子咬在嘴里,又倒了倒碗,果然一点都没有了。
然而此时,白妖妖正好回头,更是正好看到了他这滑稽的模样,她噗呲一下,笑了出声。
见她笑得开心,他也笑了,他连忙将碗勺收了起来。
他想将这她用过的碗,她咬过的勺,好好珍藏起来。
她看着他道,“你不觉得,你这里的弟子都走干净了,好似寂静无聊了许多?”
他摇了摇头,“在龙窟里,常年只有我和你,最多也就多了老榕树偶尔来添置物品,也未曾觉得无聊。”
她笑道,“那是因为,那会的你终日遭受我的摧残,根本没时间去思考别的事情。”
他忽而道,“你现在,也可以摧残我的。”
她听了本是有些诧异,反应了会更是诧异。她歪过头来看他,可他神色泰然,并未觉得他说的话有哪分不对。
她没有多问,又忍俊不禁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