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送到眼前,众人都看着两人。
月观瑢眉头轻蹙,转头看一眼柳若嫄,却见她表情似笑非笑,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心中五味杂陈,酸涩无比。
她的心里果然没有他,也根本不在乎他,不管什么人对他表白,她都丝毫不介意。
月观瑢抿一抿嘴唇,抬头对上孟芊巧期待的目光,冷冰冰说道:“孟小姐为何心仪我?”
众人一阵哗然,月观瑢问得太直接了,让人家深闺小姐怎么好意思回答。
不过这场面太刺激了,众人都竖起耳朵,想听孟芊巧的答案。
孟芊巧羞得满脸通红,低头说道:“月公子年轻俊逸,聪慧无比,乃人中龙凤,绝世之才,令小女子心生仰慕。”
她的评价丝毫不夸张,以月观瑢的年纪,成为定云国首富,却无人敢打他主意。
甚至连皇帝后妃都要谦让三分,可见他不仅有钱,而且隐藏实力强大,背后势力惊人。
月观瑢听了她的话,冷然苦笑道:“孟小姐说的人中龙凤,绝世之才,都是夸张之词。若真是如此,月某又怎会遭人嫌弃。”
他显然话中有话,旁人听得一头雾水,只有柳若嫄明白他什么意思。
于是柳若嫄轻咳一声,淡淡说道:“月公子何必自谦,世间女子各有所好,并非人人都仰慕绝世之才。孟小姐喜欢风度翩翩的月公子,也有女子喜欢体弱多病的静王。喜欢什么样的人,不能同一而论。”
“静王”浑身一震,他一动不动当摆设,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说,竟然还无辜躺枪。
月观瑢目光一沉,问道:“那么静王妃喜欢什么样的人?你会喜欢上我吗?”
此语一出,众人无不惊愕,所有人目光浮动,从月观瑢转到柳若嫄,又都看向静王。
大多数人抱着八卦的心思,想搞清楚这三个人的关系。
听闻静王妃跟月观瑢走得近,可见他们私交甚密。
而月观瑢跟静王府的关系错综复杂,简直说不清楚。
也有人暗暗心惊,觉得月观瑢实在胆大。
他虽然身份特殊,财力无人能及,但静王好歹是皇族贵胄,不能一点面子不给。
对面的“静王”浑身僵硬,如坐针毡,这局面好像越来越失控了。
王爷跟王妃闹别扭,眼看要殃及池鱼,他觉得再留下来待一会儿,众人的嘲弄目光都要把他刺透了。
于是“静王”起身,借口天热要换衣服,匆忙从旁门离开。
月观瑢丝毫不在乎这些,目光始终注视着柳若嫄,等着她的回答。
众目睽睽之下,柳若嫄只觉得双颊发烫,一直热到脖子根。
心中不禁暗恨,这个混蛋男人,肆意妄为,不管不顾,全然不理会别人的非议。
他尚未成亲,未婚男子有些绯色传闻也不以为意,但她已经嫁人了,谣言传得漫天都是,众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月公子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喜欢你。”柳若嫄板着脸说道。
月观瑢紧逼不舍,说道:“你是不想喜欢我,还是不会喜欢我?”
柳若嫄皱眉反问:“两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你不想喜欢我,说明你对我心存畏惧。你不会喜欢我,说明你对我十分反感。”月观瑢说道。
紧接着他皱眉问道:“静王妃为何畏惧我?”
柳若嫄被他话绕进去了,细想了半晌,也没搞清楚二者区别。
或许她内心真的畏惧吧,所以才想方设法要远离月观瑢。
畏惧大于反感,至少这一点她自己是清楚的。
“月公子难道不明白吗?还问我为何畏惧?”柳若嫄郑重说道:“人言可畏,希望月公子自重。”
月观瑢看她半晌,突然笑了,说道:“对我而言,这世间没有让我畏惧的东西,流言蜚语更如浮云。”
柳若嫄冷声道:“月公子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当然活得潇洒。但本小姐不是一个人活着,有父母家人,亲朋好友,不能不要脸面。”
她十分郁闷,月观瑢就是个疯子,如果不制止他,说不定他还会说出什么惊骇人的话。
“静王妃如果想和离,可以考虑一下喜欢我。”月观瑢朗声说道,故意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月观瑢当众向静王妃表白,这算不算光天化日之下勾引柳若嫄?
公开给静王戴绿帽,皇族颜面不保啊。
此刻众人战战兢兢,两腿发颤,既想听他说什么,又唯恐真的听见,无端惹上麻烦。
这么丢脸的事,万一皇帝大怒,把在场的人杀掉灭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