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柳若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床顶的幔帐,登时惊醒坐起来。
怎么在床上睡着了?
她一想到云子缙,登时脸色大变,整个人都不好了。
连忙检查身上的衣服,发现还是昨天穿的那件,一身整整齐齐的,没有拉扯的痕迹,这才舒长了一口气。
回想昨天云子缙的暧昧举动,她脸上燥热得厉害,浮起一团红晕。
混蛋男人让她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才醒,到底有什么企图?
柳若嫄捉摸不透他。
她突然想起昨天带回来的炉鼎和丹药,连忙转头看去,不由得浑身一震。
床边的一张方桌,摆在桌上的炉鼎和丹药都不见了。
柳若嫄想要吐血,狗男人打劫了她的丹药——
她心疼得肝颤,坐在床上直蹬腿,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调戏完女人还顺走东西,渣到天际了!
半晌回过神来,庆幸昨天没把阵旗拿出来,损失还不至于太大。
她连忙检查戒指里的东西,却发现空间中灵气浓郁满溢,里面放着她的炉鼎和丹药。
还有她的一箱阵旗,也完好无缺。
柳若嫄愣住了,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把丹药都数点了一遍,只少了两瓶“变大丹”和“缩小丹”,其他的丹药一样不缺。
云子缙没拿走她的炉鼎和丹药,而是把东西放回到她的戒指里。
不仅如此,还给她体内输了很多灵力,让她一夜之间功力大涨。
这就搞不懂了,他到底什么意思?
柳若嫄既雀跃又觉得惶恐不安,他会不会发现她是欢儿?万一被他发现了,她该往哪儿逃?
正在心神不宁时,初衣从外面进来,服侍她洗漱更衣,“夫人和二小姐昨天等大小姐回来,我去禀报说大小姐睡了,夫人吩咐今天早饭后,让大小姐去见她。”
柳若嫄眼眸一凝,她给柳冰瑚吃了一颗灵气丹,看来二小姐打定主意要告她的状。
“我知道了,吃完早饭就过去看看。”今天不打算出门,她随便换上一身家常衣服。
早饭吃得从容不迫,比平时多磨蹭了一炷香的工夫,终于吃得饱饱的,心满意足了,她才摇摇晃晃来到柳夫人的房内。
窗边的软榻上,一左一右坐着柳致堂和柳夫人。
夫妻俩见柳若嫄来了,都不开口,只是沉默地喝着杯中茶,房内有种阴沉的威压之气。
柳冰瑚早已等在房中,一见柳若嫄进屋,顿时眼圈泛红,好像看仇人一般瞪着她。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母亲催得这么急?”柳若嫄也不给柳致堂行礼,随意找了一把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下。
柳致堂一脸黑气,拿茶杯的手指捏紧。
柳若嫄假装没看见,随意抬眸一转,盯在柳冰瑚脸上,故意惊讶说道:“呀,妹妹来得这么早?你脸色太难看了,面黄肌瘦的,不会是得了痨病了?”
柳冰瑚脸色铁青,恨不得竖起眉毛瞪她,“你才得了痨病!”
目光一转,看向柳致堂和柳夫人,立马满脸悲戚神色,“爹爹,娘亲,你们都看见了,姐姐是怎么欺负我的,呜呜呜,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柳若嫄简直没眼看了,又来无辜小白花这一招,能不能换个花样。
“妹妹别装模作样了,这又没有外人,你一张脸变来变去给谁看?”她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
“姐姐非要这样对我吗?”柳冰瑚的表情更加哀戚。
“继续装,我等你原形毕露了,咱们再说话。”柳若嫄端起茶杯,悠哉喝茶。
柳冰瑚装不下去,转瞬变脸,“柳若嫄,你这个女人蛇蝎心肠,用毒药害亲妹妹,今天不把解药交出来,我就让爹娘把你赶出府去!”
昨天她已经哭诉了一整天,有爹娘做靠山,她不怕柳若嫄不服软。
柳若嫄嗤笑一声,仍旧喝茶不理她,气得柳冰瑚直跺脚。
“若嫄,你给冰瑚吃了什么,她怎么说是毒药?大夫昨天来看过,说冰瑚体内药性发作,气血过旺,可我瞧着她脸色不好,像是气血两虚。”柳夫人有些担忧,皱眉说道。
“我给妹妹吃的一颗大补丸,那大夫说得没错,这补药能让气血旺起来,只要妹妹不存作恶的心思,这颗大补丸能保她长命百岁。”柳若嫄平淡说道。
她给柳冰瑚吃灵气丹,主要目的是威胁她,让她不敢肆意作妖。
而灵气丹本身没有害处,还能补充身体气血,的确是一颗大补丸。
“你不要胡说八道,那分明是毒药,赶快把解药给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柳冰瑚抑制不住恼怒情绪,尖声叫道。
柳若嫄微微一笑,眉梢挑起,“解药是没有,我倒很好奇,妹妹怎么对我不客气。”
“你——”柳冰瑚怒不可遏,却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这时一直沉默的柳致堂皱紧眉头,阴沉的目光看向柳若嫄。
她们姐妹俩以前不太合得来,但无非是口舌之争,柳若嫄身为长姐,也时常让着妹妹。
但自从她当了静王妃,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牙尖嘴利,咄咄逼人,回娘家之后,更是把整个柳府搅得鸡犬不宁。
柳致堂原本就不喜大女儿,见她最近越来越嚣张,快要骑到他头上了,更觉得无比嫌恶。
再一想静王每天来柳府折腾,也都为了柳若嫄,更觉得脑仁疼。
他不满地说道:“冰瑚是你亲妹妹,你到底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逼她服用毒药?”
柳致堂平时对家事不闻不问,不关心三个儿女,对他们更没有多少感情。
只是最近见两个女儿争斗,连府外都有流言蜚语,让他觉得十分丢脸,这才插手干涉。
相比嚣张跋扈的大女儿,他更倾向偏袒知书达理的柳冰瑚。
柳若嫄面无表情看着柳致堂,露出一个嘲弄的表情。
原主这渣爹自私薄情,养女儿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多瞧她一眼。
“我们姐妹哪有深仇大恨,妹妹对我好着呢,只是我这个人太有正义感,见不得别人暗中使坏,所以就大义灭亲,替天行道了。”她慢悠悠说道。
“你——”柳冰瑚脸色惨白,“你终于承认给我下毒了!?”
柳若嫄也不否认,似笑非笑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全府一百多条人命着想,你谋害敏王和鸾公主的奸计万一被人识破,我们都得跟着陪葬。你自己嫌命长,可以滚远点去死,别连累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