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青依然没有开口。
唐钰的家事,她无意打听太多。
再则,她也不想给唐钰越说越来劲的机会。
而唐钰,仿佛是真的很习惯季幼青对他的态度了,一点也不在意,继续道:“反正我是没有那个本事的,如果有个人能把公司发展得更好也不错。”
嗡嗡嗡——
电话铃声响起,唐钰把洗好的菜,递给季幼青后,才擦干手,拿出电话接通。
季幼青从篮子里取出洗好的菜,放在砧板上切。
刚下刀的时候,就听到唐钰接通电话后,对电话里的人喊了声,“钦钦……”
嘶!
手指上的痛感,让季幼青放下了刀。
而唐钰听到动静,转眸就看到了季幼青手指染血的画面。
“我一会再打给你。”匆匆对电话里的付钦说了句后,唐钰就挂了电话。
“怎么这么不小心?”唐钰一把抓住季幼青受伤的手,用特殊的手法为她止血,又拉着她走出厨房,去了自己房间拿药箱。
“我没事。”季幼青挣扎了一下。
“别动!都流那么多血了,还说没事。”唐钰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季幼青抿了抿唇,看向自己手指上的伤口。
其实,伤口真的不深,也不大。只是流出的血有点吓人。
刚切到手的时候,的确很疼。
但现在,她觉得还好,不怎么疼了。
唐钰的紧张,在她看来没有太多必要。
“伤口不好好处理,很容易感染的,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截肢,你还觉得没事吗?”唐钰似乎看出了她对自身的不在意,心中很不满。
“……”季幼青眸色清冷的看着他,那意思仿佛是再说,‘我怀疑你在空吓我。’
唐钰道:“你不信?”
季幼青垂眸,不再去看他。
唐钰脸色有些难看下来。
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好笑。心中第一次生季幼青的气,居然是因为她不爱惜自身?
唐钰认真的为季幼青包扎伤口,消了毒,又上了药,没用止血贴,而是正儿八经的用医用纱布包扎。
“你这伤口,这两天不要碰水。天气冷,伤口愈合得慢,每天都要让我换药。如果感到有什么不舒服,也及时告诉我。”
唐钰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而这一次,季幼青却没有理由去打断他的话。
“你的手都成这样了,也别做饭了。一会我叫外卖吧。”唐钰又道。
“好了!”
包扎完成后,唐钰抬起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季幼青的视线。
两人的视线离得很近,就连呼吸都交错在了一起。
一种暧昧不清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
季幼青在唐钰的瞳孔里,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唐钰近距离的注视着季幼青,眼神扫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描摹着五官的线条,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季幼青突然抽出自己的手,猛地站起来,冲出了唐钰的房间。
力量之大,直接把唐钰带倒在地。
唐钰还未来得及起来,就听到对面房间传来关门的声音。
季幼青的‘逃跑’让唐钰给了自己一个无声的‘耳光’,低喃道:“让你想入非非,把人给吓跑了吧!”
想到刚才自己心中的那点旖旎,唐钰脸颊爆红。
一时间,也不好意思去找季幼青说话。
……
房间里,‘逃回安全屋’的季幼青,无力的顺着门板滑下,蹲在地上,将头深埋在双手之间。
她的灵魂在心中疯狂的大叫,脸色白得吓人。
刚才,她在唐钰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也清楚的看着自己变成那个人。
他表情狰狞的对她笑着,仿佛在对她说,这一辈子也休想摆脱他!
季幼青闭上眼,想要忘掉刚才的那一幕。
……
“靳医生你给我交个底,你是不是喜欢幼青啊?”餐厅里,周素丽笑眯眯的看着靳冬昇。
而靳冬昇,却因为她这一句猝不及防的话,而抬眸看了过来。
似乎是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思索,周素丽指了指自己,依然笑吟吟的道:“你别忘了,我也是学心理学的。”
靳冬昇突然笑了起来。“你不过只见过我和她共处一次,你就看出来了。”
周素丽颇为骄傲的点头,“那是当然!当年我的专业成绩,虽然比不过幼青,但也是第二名好不好。”
“可是,你这个第二名都看出来了,她那个第一名却看不出来。”靳冬昇苦笑摇头。
周素丽笑容一僵,眼神看向别的地方。“幼青和我不同。你是她的医生,应该也了解过她的过去。现在,她好不容易走出来,我也希望她能过得幸福。”
说着,她又看向他,十分认真的道:“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不主动开口,为什么不去追她?你要等到她自己看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她无心这些。”靳冬昇替自己找了个借口。
“是吗?”周素丽笑容收敛,对他道:“到底是因为她无心感情,所以你不愿说出口,想来一个感人肺腑的默默无闻的爱。还是说,是你没有足够的勇气,主动的去改变你们之间的关系?”
“你应该知道,心理医生和患者之间,不能存在第二种关系。”靳冬昇又道。
“还是借口。”周素丽讥笑了一下。“如果你真的爱她至深,这些都不会成为阻碍。”
靳冬昇沉默了。
周素丽看着他,脸上没了之前的笑容。“如果你确认自己真的爱她,我鼓励你去追求她,给她幸福。但如果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爱,那我会保护她。”
靳冬昇与她四目相望,年轻女人眼中的气势,一点也不必他弱。
“她需要很多很多的爱,还有很多很多的包容。”周素丽缓缓的说完,就低头继续吃东西了。
等她把嘴都塞满了,靳冬昇也没有动一下。
周素丽停下动作,依然低着头对他道:“都点了那么多吃的,快吃吧,别浪费。吃饭也不耽误你想问题。”
靳冬昇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认识到现在,他才认真的认识到眼前的女人。
没有语言,但他还是如她所说,拿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