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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助理听说总局来了位第二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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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临摘下来的那枚戒指躺在池青手里, 由于“治疗”在进行中,他一只手仍被解临拽着,想把戒指回去, 然而单手捏着指环的时候没捏住, 泛冷银『色』光泽的戒圈从他食指指尖滑下去。

他手指又细、戒指在滑落过程中没有遇到关节阻碍,一路顺顺当当滑落到指根处:“……”

解临:“这个你戴着太大,你要是喜欢, 我问问店员这个款式还有没有货。”

池青手指细, 戴着的确空一道很明显的缝隙。

池青心说谁像你一样闲着没事自己给自己买戒指戴。

池青:“我不喜欢。”

池青没戴过戒指, 也没戴过任何手部装饰品, 毕竟饰品影响他洗手的速度。

而且平时戴手套也不方便,更别提戴别人的戒指……他连人都不想碰到,更不可能去碰别人的东西。

他曲了曲手指,很不适应地把戒指摘下来:“它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

解临也没多说,接过戒指随手就往无名指上套。

戒指这个意外话题很快翻过去,两人没再多说, 刚才被池青遗忘的困意再度袭来,他手指指尖抵在解临掌心里,发现原先那点不适应也在变淡, 甚至觉得在解临家里的时候……比在自己家放松多。

池青靠沙发睡了一会儿,什梦也没做,也没有听到什声音, 也不需要担心睡到一半会被谁的声音惊醒, 只隐约听到边上男人看资料时翻页的声音。

等池青补完觉醒来又是深夜。

饶是他再不想搭理解临, 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样的确很打扰他休息。

于是在解临送他到门口的时候,池青停下来,在门口站会儿:“你明天晚上有空么。”

解临看他, 反问:“有空,你要跟我回家?”

“……”

池青:“请你吃饭。”

“你确定吗,”解临用怀疑的语气说,“在家吃的话你洗个碗跟要你命一样,出去吃你又嫌人多。”

解临说的洗碗是指上次吃完饭之后的事儿,池青一脸不想碰别人碰过的餐具的样子,又不得不端着餐盘去洗盘子。

池青想了想,觉得确实是那么回事:“那算。”

解临倚门:“你放弃的速度也是够快的。”

池青:“……”

解临又说:“其实用不那么麻烦,你要是想付报酬,我正好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解临回来之后就把套脱了,身上剩一件深『色』『毛』衣,衣领松垮地坠,再配上他这张脸,看像是刚从床上起来。

“?”

“你应该听说我回总局,”解临顿了顿说,“案子挺复杂的,所以缺个助理。”

-

池青躺在床上,这个点楼里声音并不多。

有一个熬夜追剧的,正被韩剧虐得哭哭啼啼:【不——你回头看看他啊!】

“……”

【他其实是骗你的!他没有爱上那个女人,他只是得绝症不想让你痛苦罢,你们俩把话说清楚啊,不要分手qaq!人生最后一段路不能一起走吗!】

【……】

池青一边听这些『乱』糟糟的让人无法理解的剧情,一边在想解临刚才那句话。

在解临说之前,池青设想过他会提出些什要求,设想了很多,唯独没想过是想邀请他当“总局顾问助理”。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屏幕上是一行新消息:

-你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答复。

池青确实在考虑。

如果解临在半个月前说这句话,他肯定毫不犹豫让他晃晃自己脑袋里的水,然后让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但是比起每天在楼栋里躲着,每天无法拒绝地接收各种声音……他承认在解临身边待、有一个“一键消音”的地方,对他来说确实很有吸引。

池青以前的工作经历很简单,有戏拍,虽然角『色』都很小,台词几句话,其他时间只要他愿意也可以跑小通告当背景板——但他嫌人多,即使去了也不给人好脸『色』,离其他嘉宾三米远,为此经常遭人诟病。

他对人不感兴趣,哪怕之前得知在家附近发生凶案,他也不会有什感觉。

他很难感到同情死者或是恐惧凶手。

但是他承认,抛开其他东西,他对案件本身确实有几分兴趣。

不然也不会雨天临时起意掺和进杀猫案里,也不会在大马路上跟寸头一路。

所以他并不是很排斥这个工作『性』质。

再加上他需要解临帮忙“治疗”……

权衡之下,池青的态度有所动摇。

-

“你要带个助理?”次日一早,武志斌在电话里忍不住提高音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谁,池青吗?”

解临没否认,把话题带过去:“你吃饭没有,别仗自己现在身体没『毛』病就两顿并一顿吃。”

武志斌打断关于吃饭的问题:“你先说是不是他。”

解临:“是他,除了他能有谁。”

武志斌:“……”

武志斌并不清楚解临和池青两个人走太近,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解临捕捉到武志斌短暂的沉默:“斌哥,上次提到他的时候你反应就不太对。”

武志斌『摸』『摸』鼻子:“我就是觉得他……看起来挺危险的。”

半晌,武志斌听到解临说一句:“我也挺危险的。”

这话让武志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

解临平时表现地太让人放松警惕,他和正常人无异,甚至比很多人更容易取得别人的信任——这让武志斌时常忘记解临当年那份心理评估报告。

“为什是他?”

武志斌最后问,“你很少把人往身边放。”

解临想了想,给出答案:“他确实能对案件起到帮助。”

他虽然有一定私心,但并不否认客观原因:“……他很聪明。”

甚至聪明到时常让人感觉他入错行,池青除了那张脸过分漂亮、有时候能让人联想起“明星”两个字以外,根本和表演这个专业搭不上边,案件调查显然更适合他。

“有一点,目前没发现他有什嫌疑,”解临说,“但可能是直觉吧……总觉得他身上藏着什。”

解临承认他对池青感到好奇。

武志斌喃喃道:“那人也不一定愿意来啊。”

夜已经深了,解临站在窗口,大面积落地窗窗一片漆黑,他在窗口站会儿说:“他不一定不愿意。”

因为“治疗”似乎是池青的死『穴』,池青平时就算再不好说话,提到治疗,倒是勉强能从“特别不好说话”转变成“不太好说话”,虽然都是不好说话,但是程度有所下降。

不然刚才也不会真对着楼下住户重新把话说了一遍。

所以解临猜测,如果以治疗为前提,他未必不会答应。

当天上午,总局门口那排警车边上停一辆引人注目的私人轿车,经过这段时间所有人都知道总局新来了一位“顾问”,所以对那辆略显突兀的黑『色』轿车早已经见怪不怪。

解临摇下车窗后,有经过的工作人员跟他打招呼:“解顾问,早。”

解临笑回应:“早,今天挺忙的吧。”

那位工作人员刚想说“为人民服务”,话没说出口,透过车窗,发现解顾问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副驾驶座上坐一个,他乍一眼没看清楚那个人长什样,倒是留意到他下车前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两只黑『色』手套,细长的手指抓黑『色』布料,不紧不慢地把手套戴上。

总局内。

自解临重回总局之后,局里就没再发生过什大新闻,结果今天又多一桩:“解顾问……边上那个,谁啊?”

几人窃窃私语:“哪个?”

“黑『色』衣服,戴手套的,长得挺漂亮。”

“漂亮”这个词很少用来形容男『性』,但是用在这位陌生男人身上没有人会反驳。

有人想起一件事:“我上回看到过他,他来过这一次,我记得是在问讯室外头的走廊上坐很久。”

也有刚打探完消息回来的:“听说是解顾问找的助理。”

“顾问助理?”有人说,“……那就算是第二顾问了吧,咱总局居然能请两个顾问,实属罕。”

正式职位上其实没有顾问助理这个说法,如果要一同协助办案,按规章制度来说,就属于第二顾问。

被他们谈论的人此刻正坐在会议室里。

长桌四周一圈都是穿制服的刑警,坐在那儿和他们格格不入的人从一个变成两个。

池青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交叠着搁在桌上,垂眼接受其他人打量的目光。

两个小时前,池青刚起床,洗完脸、脸上的水打湿额前碎发,正要擦脸,看到解临发过来一句“考虑得怎么样”。

池青眨了眨眼睛,压在睫『毛』上的水滴随着这个动作顺势往下滑落。

他扯下挂在墙壁上的『毛』巾,将手指上的水擦干,发出去四个字。

-期限多久。

解临很快回复。

-那要看你的治疗期有多久。

【不要啊,你们约定过要一起去看冬天的第一场雪的,你怎么可以先走qaq——为什癌症要将你们分开——】

经过一晚,楼栋里那位追剧的女生总算把虐恋剧看到结尾,哭得越来越真情实感。

【我宁愿死的那个是我也不愿我磕的cp不能在一起!】

【……】

池青经历一晚上的荼毒,鬼使神差地答应。

但是真当他坐进会议室里,听到周遭一堆声音的时候,他开始考自己的决定是不是过于武断。

总局多一个顾问的事儿很快传开,永安派出所里辛勤工作的民警们也很快收到这个消息:“听说总局来了位第二顾问。”

季鸣锐一上班就吃一口大瓜:“第二顾问,这牛啊。”

季鸣锐兴致勃勃,以为是总局特意请的犯罪心理学高手:“展开讲讲。”

“展开讲讲就是,这位长得好像挺好看的。”掌握第一手瓜源的人说。

季鸣锐很是捧场:“帅哥啊。”

瓜源继续:“听说虽然好看但是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牛人都比较有个『性』,”季鸣锐咂咂嘴,“可以理解。”

“喜欢戴手套,听说有洁癖。”

“……?”

季鸣锐愣了愣,这瓜吃吃,味儿怎么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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