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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黑暗神交换身体后[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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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偶像包袱难怪您虽然长得好看,却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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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兰抬头看向法师统领弗雷。

这是一个久居高位的人, 气场冰冷, 唇纹向下。被他严肃地指控杀人时,周围的空气好像全部朝着身上聚压过来。

依兰很明显能感觉到, 弗雷试图用气势来威慑她。

白休死了?凶手还嫁祸到她的身上?很明显,真正的凶手一定是和白休交易魔神之血的那个人。

依兰皱起了眉头——即使有要命的书信证据在自己手上, 白休还是选择向背后的人告密?

可惜他信错人了,对方非但没有保他, 反而顺手杀了他。

那么, 凶手就是白休供认的这个弗雷吗?如果是他的话, 弗雷现在是在贼喊抓贼?

“我没有杀害白休·斯坦。”依兰定下心神, 很平静地解释,“我今天的确见过斯坦先生, 但我只是替他的儿子马里森给他送一封信, 他简单地向我打听了一下马里森的情况,之后我就离开了。我走的时候斯坦先生还好好的, 我想,当时替斯坦先生修理窗户的两位魔法师都可以作证。”

“得了吧!谁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行凶。”弗雷身边的副手义愤填膺,“然后呢?之后四个小时, 你又去了哪里?想必是用了一个小时潜回白休的屋子杀害了他,再花费三个小时的时间处理好身上的痕迹。”

依兰微挑着眉梢看向这个声音很大、话也很多的人。这是一个年纪在三十上下的人, 身上的魔法长袍用料特别考究, 项链上明晃晃地垂着一枚巨大的魔法宝石,两只手上一共戴着七枚魔力增幅的戒指,就差在额头写上‘有钱’两个字。

“想必?”依兰笑了, “这位魔法师先生,想必你和白休有什么灰『色』的利益关系吧。”

很有钱的副手瞬间瞪圆了眼睛:“你敢空口污蔑!”

“跟你学的。”依兰微笑。

“你!”

“好了。”弗雷阻止了这场口舌之争,他皱眉望着依兰,沉沉地说,“或者你可以说出目击证人,证明案发的时候你不在那里。”

依兰烦恼地抿住了唇。事实上的确有目击证人,比如看守正义之塔的那两个光明神使。

但是那件事更不能说。

她想到自己编的那句‘弗雷统领让我来检查一遍正义之塔’的瞎话,嘴角不禁狠抽了一下——这就是说谎的报应吗?

她清了下嗓子,面不改『色』:“法师塔是每一位魔法学徒心中的圣地,我刚到圣地,当然会忍不住四处逛一逛。我想应该有不少人看到过我,只要沿途查问一下,很容易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得了吧!”弗雷身边的副手再一次不服气地高声打断了依兰,“证据确凿,还想狡辩什么!如果不是你,白休为什么要在临死前写下你的名字,扔出窗户?”

噢,原来有这样的‘物证’。

她耸耸肩:“如果我是凶手,我会让他写下我的名字吗?这显然是嫁祸。”

“还敢狡辩!”这名副手脸红脖子粗。

“查案是比谁声音大吗?”依兰凝神望向弗雷,留意着他的神『色』,“统领大人,我没有杀过人。如果只要留下一个名字就可以把罪责轻易推到别人身上的话,我想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乱』套了吧?”

弗雷那双碧『色』眼睛冷漠地动了动:“在外面也许是这样,但是在法师塔不会。因为贤者懂得测谎之术,你做过或者没做过,贤者一问即知。在法师塔,正义永远不会缺席,没有一个罪犯可以逃过制裁。”

他身边的副手再次忍不住『插』嘴:“没想到吧?呵,法师塔已经很多年没人敢犯事了,也就你们这些不知深浅的新人……”

“够了。带走。”弗雷冷冷地打断了他。

依兰有一点紧张和激动,因为听到了‘贤者’这个称号。梦境中那位亲切熟悉的老太太,正是一位贤者呢。

弗雷要带她去见这一代的贤者吗?懂得测谎之术的贤者,难道是一位读心术大师?

依兰定睛看了看弗雷,然后微笑着说:“我非常愿意去见贤者,有人能为我证明清白那是最好不过了。我想,绅士们一定不会为难一位愿意配合调查的淑女吧?”

听她这么说,弗雷稍微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示意魔法师们把依兰带走:“不用捆绑。”

依兰被一群战斗法师围在中间,走向被称为上层塔的区域。

她一直盯着弗雷的背影。

眼下的情况虽然看起来有些糟糕,但也打开了一点局面。

如果弗雷想要把她带到哪里去灭口的话,那可真是送货上门,省得她继续费力查证;如果他真把她带到贤者面前洗刷了清白的话,那么基本上可以肯定白休撒谎了,卖『药』给他以及杀他灭口的人,另有其人。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可以向真相迈进一大步,危险,又让人期待。

自从走上这条路,前方就注定密布着荆棘、陷阱以及危机。她无法让自己不害怕,但她可以『逼』着自己克服恐惧迎难而上。

依兰悄悄调动了所有的力量。

心不在焉地步行,感应周围所有能感应的元素,将它们激活。

同时聚集信徒们的力量,随时可以发动雷霆之击。

爬上一道非常长的斜坡之后,眼前出现了一间非常宽敞的白『色』大建筑。它看起来像一座教堂,不过里面并没有陈列着任何光明之物,墙壁也没有漆成金『色』。

这是魔法师的地盘。

进入了大厅,弗雷和周围的魔法师们全部放低身段,微垂着头,轻步踏上巨大而光滑的白『色』方形地砖。

正对大门的是一幅巨大的星空壁画,星空深邃幽远,望上去不会令人感到恐惧,只会体味到大自然的神秘玄奥。壁画下方砌了高高的法台,法台上放置着一把白『色』的高背椅子。

一个身穿纯白『色』法师袍,头上戴着斗篷兜帽的人负手站在椅子旁边,他背对大门,专注地凝视着主墙上那幅巨大的星空壁画。

依兰环视一圈,心里悄悄地想:‘弗雷还真把我带到贤者这里了,看来他的嫌疑可以排除掉百分之八十。只是有一点很奇怪,难道那个杀了白休想要嫁祸给我的人,竟然不知道贤者可以测试谎言吗?或者说……凶手干掉白休之后本来想对付我,却没想到我跑到地底去了。’

她一边暗暗琢磨,一边跟随弗雷来到了台阶下方。

通往法台的高台阶带来了难以逾越的距离感。弗雷停下脚步,抬起头来,仰视法台上的白袍人。

“贤者,我把嫌疑人依兰·林恩带来了。白休·斯坦死亡之前单独接触过的人只有她,在她离开不久之后,白休就被烧死在自己的书房里。”弗雷微微压着嗓音向那道背影报告情况,刻意平静放缓了声音,仿佛害怕惊扰到那个人,“证据在此,我为您呈上。”

其余的魔法师都垂着头,呼吸轻得无法察觉。

依兰好奇地盯住那道看起来有些瘦削的背影,很显然,魔法师们对贤者充满了敬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道瘦削高挑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眼熟。

弗雷迈着均匀沉稳的步子,顺着台阶侧边踏上法台。

他捧出一张羊皮纸,递到那个人身侧。

“这就是物证。白休·斯坦在死之前,曾写下了依兰·林恩的名字,扔出窗户。经鉴定,正是白休的字迹。”

白袍下面伸出一只手,轻飘飘地从弗雷手里接过物证。

贤者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侧头看一看弗雷。

他把羊皮纸拿到面前看了一会儿,声音轻轻地响起:“看起来写得很匆忙,然后呢。”

依兰发现这个人的声音有点熟悉,但语气非常陌生。

“凶徒拒不认罪。”弗雷双手接回了羊皮纸,“请贤者判罪。”

“请贤者判罪。”魔法师们齐声说。

“我没有杀过人,当然不会认罪。”依兰抬起眼睛,看着贤者的背影,“如果您懂得测谎术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白休不是我杀的。再问十遍我的答案也一样,我没有杀人。”

贤者的声音平淡地飘下来:“被称为贤者,是因为我在魔法上的造诣远超众人,我的水系魔法可以感应到你体内心跳、血『液』以及体温的最细微变化,从而判断你有没有在说谎。想要在我面前隐瞒真相,除非你的魔法水平与我相当。另外,自首和判罪,受到的处罚区别很大,最重要的一点是,自首可以免除死罪——你仍坚持自己没有杀人吗。”

他的每一个字用的都是陈述的语气,依兰觉得这个人根本没有任何情绪。

“我没有杀人。”依兰不自觉地用上了同样平静的语气。

他转过身。

依兰周围的战斗魔法师们立刻齐刷刷低下了头,身姿无比敬畏。

站在贤者身侧的弗雷也第一时间垂下头。

大厅里面只有依兰仍然扬着脸蛋。

一张浓墨重彩的东方脸孔撞进了依兰的视野。

依兰:“……???”

怎么会是他!

这不是地下废墟里面遇到的白袍剑客吗?

他一步一步从台阶上面走下来。

依兰呆呆地看着他,忘记了眨眼睛。她百分之百确定是这张脸,这副长相太特别了,见过一次根本忘不了,更何况此刻距离她和他告别还不到半个小时。

但奇怪的是,除了长相之外,他和在地下的时候根本没有丝毫相似。

他微垂着眼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他刚才的语气一样,整个人像一潭没有任何波纹的水。

用死水来形容他也不恰当,他更像平静淡漠的星空,没有情绪和喜恶。

动作气质与地下那一位判若两人。

他走到了依兰的面前。

依兰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眉头渐渐皱紧。她的心里浮起了浓浓的疑『惑』。那些自恋跳脱飞扬的记忆先是凝在面前的这张脸上,组成了地下那副模样,然后再碎成一片片尘埃,从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剥落。

依兰提起了十二万分警惕。

“放松。”他抬起了一只手。

淡蓝的波纹从他的手掌正中『荡』开,依兰忽然就沐浴在了清凉舒爽的水之微粒里面。

这是纯净的魔法。她感觉不到任何敌意,于是没有反抗。

“你杀了白休·斯坦吗?”他平静地问。

“没有。我没有杀他。”

他看着她,眸中没有任何波动。

依兰感觉到弗雷和魔法师们的视线都聚了过来,他们也在紧张地等待结果。

过了一会儿,他平淡地开口:“真话。”

依兰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有那么一点担心贤者和弗雷狼狈为『奸』来着。

“噢……”众人发出失望的叹息。

“贤者,”弗雷快速小步跑下了台阶,侍立在贤者身后,“请问一问她,失踪的四个小时到底去了哪里。就算她不是凶手,也有可能是帮凶。”

依兰的心脏微微收缩。那四个小时……是不能说的秘密。

不过,这个秘密好像不仅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呢。

贤者眉目不动,继续平静地问:“你是否帮助某人,对白休行凶?”

“没有,”依兰悬起的心脏放下了一小半,“我没有协助任何杀人犯,我也和您身后的这位弗雷统领一样,想知道谁是凶手。”

“真话。”

弗雷不甘地再次出声:“那四个小时……”

做统领十几年了,他已训练出了鹰一般的直觉。直觉告诉他,在那几个小时里面,依兰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遗憾的是,贤者对那四个小时没有半点兴趣。

他撤去魔法,把瘦白的手指收回了袖子里面:“弗雷,继续去查找真凶。”

“是。”

弗雷率着魔法师们,倒退出十几步,这才转身离开了贤者的大厅。

贤者没让依兰走,于是满肚子疑问的依兰很自然地顺势留了下来。

她目送弗雷等人的背影消失,转过身盯住贤者:“请容我冒昧问一句,您有没有兄弟?”

贤者眼睛下方的肌肉轻轻一跳。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怎么办,我的形象。”

“噢!”依兰捂住嘴巴跳了起来,“真的是你!”

“唉……”他转过眼睛,很丧气地看着她,“这是我的希望落空得最快的一次。没有之一。”

依兰挠了挠头,想起告别前他说的那句话——“我希望最好不要再次见面。”

这个希望落空得真是很快啊!

“原来如此。”

一切谜题似乎都解开了,他为什么会在地下,为什么这么清楚恶爱领主的事情,为什么拥有那么强大的实力。

因为他是贤者呀。

依兰重重地点了下头:“难怪您虽然长得好看,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您思想上的包袱太重了!其实您拥有这样强的实力,何不做回自己呢?”

贤者的眼角再次抽了两下。

“你不懂。”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要带领这么多人抗衡光明神殿,当然得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啊!不要用敬称啦,反正在你面前我已经毫无形象可言!”

依兰:“……”

忽然之间,心里对这个人的好感上升了几个度。

毕竟她是坚定的黑暗阵营核心骨干,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所以当年打败恶爱领主的人,就是你吗?”依兰好奇地盯住对方年轻漂亮的脸。

魔力『药』剂有保养容颜的效果,像贤者这样的超脱于世的大魔法师,拥有年轻的外表并不奇怪。

“嗯。是我,那一次我们失去了很多同伴,可惜最后还是让它逃走了。”贤者耸了耸肩膀,“没想到它居然躲到了魔法师的老家,真是应了那句俗语——最危险的地方,总是最安全的地方。”

“贤者说话一定是算话的吧?”依兰试探着问。

他警惕地盯着她:“受恶爱领主影响而求爱的那件事情不算。我现在对你毫无感觉。”

依兰:“……”

她皱了皱鼻子:“我指的是,你说过带我去立一个大功劳。事实上我的确是帮了小小一点忙,我先戳开了那个茧子,然后还钉住了恶爱领主的尾巴。”

贤者:“……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轻松击杀了它。”

“但事实上我就是抢走了一部分功劳。”依兰毫不害臊,“而且我从此还得费心为你保守着秘密,噢,这样一个秘密,它会令我寝食难安的!”

“噢,好吧,好吧。”外表年轻漂亮的贤者摆出一副头疼的表情,“我私人赠你五千魔法积分怎么样?你可以用它们到『药』剂中心和图书馆去换取你需要的一切资源,你只要报上姓名就可以。再多可不行了,超过五千积分的流动必须向法师公会报备,我可不想闹出什么绯闻。”

“非常感谢!”

依兰愉快地离开了贤者大厅。

虽然心中非常思念魔神,但她没有选择回去,而是先去了白休的房子。

弗雷统领和他的手下也回到了这里。

看见依兰,弗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刚才他其实没怎么勘察现场,因为证据实在是太醒目了。发现那张写了依兰名字的羊皮纸之后,弗雷立刻带着人前往詹姆士的住处捉拿嫌疑人,闹腾到了现在。

“贤者让我过来协助调查。”依兰毫不心虚地说,“贤者交待,发现的一切证据都不要瞒着我。”

弗雷眼角重重跳了两下。

没有哪一个魔法师敢拿贤者的事情开玩笑,所以没人怀疑依兰撒谎。

当然依兰也并不担心被揭穿,她相信凭着地下的交情,贤者不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和她过不去。

她和弗雷并肩走上了二楼书房,也就是案发现场。

白休是被烧死的,周围没有打斗痕迹。

他坐在那张真皮椅子上面,人和椅子都被烧得只剩漆黑的骨架。

“呃……”依兰指了指位于房间另外一头的窗户,“写了我名字的羊皮纸是在那下面发现的?”

弗雷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脸『色』变得更难看:“嗯。”

“所以白休是在浑身着火的情况下,不顾一切留下了我的名字,走到那么远的窗户旁边把它扔出去,然后再走回椅子里安详地被烧死。”依兰非常不客气地大开嘲讽。

“是我失察。”弗雷垂下眼睛。

依兰挑着眉梢看了他一下。

从刚才开始,她每时每刻都在留意弗雷的面部表情,他看起来确实不像是杀了白休嫁祸给她的那个人。

“能不能把法师塔里所有人都带到贤者那里问一遍?”并没有侦探细胞的依兰提出了一个完全不负责任的建议。

弗雷脸都绿了,他愤怒且惊恐地瞪着依兰:“你把贤者当成什么了!”

依兰耸耸肩:“拥有测谎技能的魔法师?”

“年少轻狂!”弗雷狠狠用鼻孔喷了一口气,懒得理这个黄『毛』丫头,哦不,黑『毛』丫头。

凶手把现场做得非常干净,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现场找不到另外一个人的痕迹,包括依兰之前使用冰风刃留下的那些痕迹都已经消失在火焰里面。

“以前总觉得宪兵队办案效率低下,什么都查不出来,现在看来,能查出什么才是奇迹啊!”依兰感慨万千,“这样的现场,除非亡灵能开口说话,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

“哼哼,这你就错了。”一个『性』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依兰回头一看,看见了一张熟面孔,萨萨莉。

对这张脸,依兰的印象可是相当深刻——这位『性』感无比的火辣红发魔法师,在第一次见面时就非常不要脸地喝掉了詹姆士导师珍贵的魔力『药』剂。

依兰警惕地望着她。

“火系魔法师,火玫瑰帝国第一美女魔法师,细节高手,萨萨莉,参见。”萨萨莉行了一个她的国家特有的躬身礼,“统领大人,这次帮你找出线索,你准备向我支付几瓶『药』剂?”

“两瓶。”弗雷的表现十分冷淡。

“五。”萨萨莉讨价。

“三。”弗雷面无表情。

“四。”萨萨莉略退一步。

弗雷不耐烦:“二,不做就出去。”

依兰好奇地望着他们。看起来,这两个人已经是老搭档了——难道萨萨莉不是一个单纯的骗子吗?

“三,成交!”萨萨莉白了弗雷一眼,“这些年我替你们追踪过多少魔兽,发现了多少魔『药』原料,抓到过多少窃贼魔法师?噢,我简直就像一只廉价的陀螺!你怎么就能这么小气,布蕾雅指缝里难道不会稍微漏一点油水给自己的丈夫吗?”

这是依兰今天第二次听到布蕾雅这个名字。第一次也是在这里,白休用非常轻蔑的语气告诉她,弗雷是个吃软饭的,靠着妻子布蕾雅才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看来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弗雷的脖子粗了一圈:“不做就滚!”

萨萨莉不再继续刺激他,她拧着腰肢走上前去,掌心端起了一团火焰,从焦尸头顶开始,把它头从到脚烫了一遍。

依兰:“……”她相信如果白休在天有灵,今晚一定很想找萨萨莉谈谈心。

“噢,是火焰『药』剂,从嘴里灌进去的。挣扎的幅度很小,因为被灌『药』的时候,四肢和躯干被冻住了,喏,只有牙齿磕破了一点玻璃『药』瓶,来看这里的豁牙,还沾着一点玻璃屑呢。”萨萨莉回身微笑,“擅长用冰的大魔法师干的,并且伪装成用火的假象。”

“你怎么保证证词的准确。”弗雷很平静地问。

“你过来!”萨萨莉单脚踩在烧黑的椅子扶手上,开叉的裙子滑下,『露』出漂亮的丝袜,她妩媚地招了招手,“来看这些细节。喏,指尖看见了没有,这是冻伤,虽然和灼伤很像,但还是有细微的区别。火焰由内而外这个更好认了,内部燃烧更加充分,而且经过了二次加热,显然是因为在他被腹中的火焰烧死之后,凶手才解除了冰冻,体表被二次点燃。细节在这里,过来我一处处指给你们看。”

依兰好奇地凑上前去,学习到一些分辨骨灰『色』泽和新鲜程度的知识。

‘魔神保佑,希望我再也用不上这些知识。’

依兰真诚地祈祷。

得到线索之后,弗雷前往『药』剂中心查找火焰『药』剂的交易情况,依兰和萨萨莉结伴返回住所。

这位『性』感火辣的红发美女魔法师,再一次给依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小依兰,”告别时,萨萨莉冲她扔了一个飞吻,“转告你的导师詹姆士,就说萨萨莉十分思念他,如果他有多余的魔力『药』剂的话,记得带上它们,来找邻居聊聊天喔!”

依兰眨巴着天真的眼睛,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回到屋子里,依兰把萨萨莉刚才从弗雷那里得到了三瓶魔力『药』剂的事情如实告诉了詹姆士。

“小依兰,感谢你的情报!”詹姆士摩拳擦掌,“上次她偷喝我的魔力『药』剂,现在轮到我来报仇了!”

秃顶导师离开了住处,兴冲冲地杀向萨萨莉的屋子。

依兰捂住嘴笑了笑,走上二楼,锁好自己的门窗,然后从床板里面捧出了合金匣子。

“喂!我今天遇到恶爱领主了!”

依兰迫不及待地告诉魔神。

“哦?”隔着金属匣子,魔神的声音特别缥缈幽森,“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当然!”依兰骄傲地挺起自己发育成了大馒头的胸脯,“我和贤者联手,击杀了无数魔物,捣毁了恶爱领主的老巢,成功消灭了它!”

“贤者吗。”

“嗯!”依兰点点头,“受恶爱领主的影响,贤者还短暂地对我一见钟情了呢。你说,像弗丽嘉、乌玛丝和特别英俊的奈利亚他们,会不会也是被恶爱领主留下的种子影响了啊?”

匣子里面半天没有动静。

依兰奇怪地把它抬起来放在耳朵旁边摇了摇:“嗯?人呢?”

又安静了一会儿,匣子里飘出了难辨情绪的声音。

“那你呢?你也一见钟情了吗。”

“才没有。”依兰非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你!……喂,你别太得意了,那是受了影响!受了影响!”

匣子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依兰悬起了心脏:“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在她看不见的黑暗之中,有个家伙忍不住原地翻滚。

呵呵。呵呵呵!就连他,当初也没有挑动她的恐惧和欲望,区区一个恶爱领主怎么可能做得到?所以她暴『露』了,她就是满脑子想着他!毋庸置疑!

过了一会儿,他冷静的声音飘出来:“详细告诉我你的所有感受,我要知道你孱弱的身体里有没有留下什么余毒。”

依兰吓了小小一跳:“还会残留什么吗?”

“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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