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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72章有桩好玩的事儿,朕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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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名带姓叫, 可见您对我有诸不满啊。”颐行龇牙笑了笑,两手抓住门把手,暗暗吸口气,霍将柜门打开了。

没人, 空的……她起先兴致勃勃, 直到看见里头空空如, 一瞬就偃旗息鼓了。

环顾一四周, 屋子里可说一目了然,再没有别的方可供藏身了。难道翻窗逃了吗?她在皇帝疑『惑』的注视又蹭到槛窗前,假装不经意探头朝外看了看。这一看有点吓人,原来这山房建得那么高,窗就是陡峭的岩壁。她忙缩了身子,心道要从这方跳去,别说娇滴滴的可人儿,就是个壮汉得摔得稀碎,看来是误会万岁爷了,人家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龌龊。

可她这一串反常的举动,皇帝全看在眼里, 对她愈发鄙视了, “你撒么癔症?到处查看,究竟在找么?”

颐行讪讪道:“没么,找找有没有新姐妹。”

皇帝不乐意了, “么新姐妹?你把朕当么人了, 大白天的, 哪里来的姐妹!”

然堂堂大皇帝,谨遵礼教,从不白日宣『淫』。

颐行自知理亏, 嘟囔着:“您让我等一等,听着调门儿怪心虚的,我不得起疑吗。”

皇帝说混账,“朕不有一点不想让你知道的私密?你来了就必须长驱直入,谁给你的特权?”

颐行心道恼羞成怒,必有蹊跷。不人家是皇帝,皇帝说么都对,自己小小的嫔妃,还皇上叫板吗,便厚着脸皮挨去,坐在他榻沿上说:“万岁爷您疼我啊,您一疼我,就纵了我的牛胆了,在您跟前,我么都敢干。”

这话说得皇帝受,刚才满脸的不忿立刻消退得干干净净,小着声儿,自己嘀咕起来:“这才像句人话……”

可她就是嘴上漂亮罢了,真的往心里去吗?恐怕并不。

有候皇帝觉得她没心没肺的,这人真让人苦恼,似乎你对她的好,无法真正打动她,她懂得口头上敷衍你,但她实际感觉不到你有喜欢她。难道尚家老辈儿里都是这样的人吗,所以只听说尚家姑『奶』『奶』辈复一辈当皇后,却从未听说尚家出宠后,这算奇事一桩。如今轮到自己了,自己可列祖列宗不同,辗转反侧着、单相思着,庆幸得亏自己是皇帝,要不然套不住老姑『奶』『奶』这匹野马。

可她总有法子逗他,仔细分辨他的神『色』,大惊小怪说:“万岁爷,您眼睛底都青了!”

皇帝哼了一声,“你知道拜谁所赐吗?”

“我。”她老老实实承认了,“是我搅得您昨儿夜里没睡好,往后您再招我侍寝,我睡脚踏。”

“睡脚踏……倒不必。”终归是舍不得这么待她,反正次数了会习惯,磨合磨合,会磨合出门道来的,便拍了拍身侧的空儿,说来,“陪朕躺。”

颐行有点扭捏,“说话就说话,躺着干么呀……”嘴里抗拒,人却歪来,十分惬意横陈在了他的睡榻上。然这样通体舒畅,欢喜吐纳了两,她笑着说,“这方可真好,又凉快又清净……您这程子没宗室们上外头玩儿去?怎么见天都在行宫里闷着呢?”

皇帝说心里有事儿,懒得动,“王爷贝勒们在承德有自己的庄子,朝中有政务,就上行宫呈禀,倘或没么可忙的,各自歇着挺好,等阵子凉快了,再上外头打猎。”

颐行并不关心那王爷贝勒们的行踪,她只记住了皇上有心事,为了表衷心,眨巴着眼说:“您有么想不明白的,我说呀,我最会开解人了,真的。”

皇帝扭头瞧着她,吸了口气。可是憋半天又松了弦儿,那口气徐徐吐出来,最后还是说算了。

男人的苦恼,不足为外人道,尤面对这么个糊涂虫,除了自行消,没有别的办法。就像现在,她躺在他身边,没有一点畏惧羞涩,这是一个女人应该具备的敏感细腻吗?老姑『奶』『奶』好像一直把他当成玩伴,除了最初他以皇帝身份召见她,曾短暂享受到作为男人的主宰与快乐,后来这幸福就彻底远离他了。

在她眼里,他还是十二岁那年的小小子儿,因为她的初次相遇就出了丑,所以她根本不畏惧他。

他是男人,有正常的需要,不喜欢的人调动不起兴趣,喜欢的人又那么不开……他望着凉殿上方的椽子,心情有点低落,昨晚上没睡好,现在依旧睡意全无,闷热的午后,真是满心凄凉啊。

忽然,身的罗汉床发出榫头舒展的咔哒声,老姑『奶』『奶』不安分的手触到了机关,好奇问:“床腿上有两个摇把儿,是干么使的?”

皇帝无情无绪说:“宫里匠人的手艺了得,这罗汉床可以像躺椅似的,摇起来靠,放躺。”

颐行哦了声,“这么精巧的好东西,我得见识见识。”一面说,一面吭哧五六摇动起来。

可是摇了半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死心,又接着摇动,这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结还是一动不动。

“这木匠手艺不太行,”她喃喃抱怨,“折腾半天还是老样子……”

边上的皇帝这候发了声:“当然,因为你摇的是朕这半边。”

颐行闻言猛头,见皇帝已经被顶得坐起来了,木着脸看向她,脸上写满绝望。

她愣住了,忙说对不住,“没想到这还是个双人床。”

正在她打算把摇把儿归位的候,从他枕掉落出半块巾帕来,她咦了声,“这是么?”边说边伸手一扯,把汗巾子提溜在了手里。

万岁爷这是流了少汗啊,这汗巾子都是『潮』的,怎么还塞在枕头底?颐行正感慨着,不想他一把夺了去,急赤白脸呵斥:“你大胆,御的东西,谁让你动手动脚了!”

他一急眼,颐行自然吓一跳,嗫嚅着说:“怎么了嘛,汗巾湿了就湿了,做么藏在枕头底……”

这子皇帝的脸腾红起来,胡『乱』把汗巾卷好,塞进了袖子里,一面不耐烦催促,“把朕放来!”

颐行没辙,忙扭身将摇把儿倒退去,他终于一点点躺平,但脸上神『色』照旧不好,既委屈又难堪,还带着点生不如死的难受劲儿。

颐行撑起身打量他,说了两句好话,“我明儿给您做两块新汗巾,保准比这个漂亮,让您有富余换着,成吗?”

他不说话,冲墙扭了脸,那清秀的脖子拉伸出一个执拗的线条,好像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搭理她了。

她无措叫了两声万岁爷,“您怎么又发脾气了呀,这汗巾对您很重要?难道是哪个要紧的人留给您的吗?”

他气咻咻不说话,这态度,足以说明他真的生气了。

颐行这不敢再招惹他了,毕竟人家是皇帝,身份在这儿摆着,得罪谁不得罪他,万一一气之把她打入冷宫,那么之前的苦可就全白受了。

她挪动了身子,“既这么,奴才先去……”

然而刚坐起身,就被他拽了来,他撑身架在她上方,拧着眉头恨铁不成钢责问:“你是个傻子吗?当真么都不明白?朕有候被你气得,真想掰开你的脑子,看看里头装的到底是么。”

颐行愈发懵了,虽然他大呼小叫,她照旧弄不明白。追问他,他又不肯透『露』,这可叫她怎么好啊!

“可装的是豆花儿?”她试探着说,“我额涅这么说我……”

“别再提你额涅了!”他恫吓,“想想朕!咱们这样姿势,不是至亲至近的人,不这样,你明白吗?”

这她眼波婉转,知道避了。清嫩嫩的脸颊,唇上豌豆一样鲜亮的一点红,瞧着既是幼稚,又是可爱,细声说:“我晋了位分,是您的嫔妃,我没把您当外人呀。”

不是外人,就必定是内人!

凑近了看她嘟囔,那肉嘟嘟的唇瓣对他来说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她没长大,自己是正人君子,等得起。但挣那么一点蝇头小利,稍稍慰藉自己,总不为吧!

于是他捧住了她的脸,“槛儿,有桩好玩的事儿,朕想你切磋一。”

颐行瓮声瓮气说:“么事儿呀?”话才说完,他低头,在她唇上啮了一。

“啊!”她惊叫,“您咬我干么!”

皇帝蹙眉说别吵,“你宫里的精奇该杀,怎么连这个都没教会你?”

实有事是避火图上没有详细记载的,譬如你去一个方,路有千万条,你是坐车乘轿还是步行,每一方法都有不一样的体验。那教导闺中事的嬷嬷们一样,有细节不便她说得太明白,必要自己亲身实践,慢慢无师自通。

被皇帝啃了的颐行带着点委屈,心说这人真是的,有么不满不好好说道,非要在她嘴上撒气。他咬她一口,又『舔』她一口,她觉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然后他就没么动作了,只是把唇稳稳贴在她唇上,停留的间变得很长,彼此间气息相接,甚至听见对方咚咚的心跳。

好半晌,他移开了,她鼻尖相抵,软糯的话徐徐流淌进她耳朵里,“这是开头,还有……”

颐行糊涂的当口,他扣开了她的唇齿,她几乎要惊叫起来,这是么路数?可是慢慢又从里头体会到一点奇怪的情愫,她觉得自己要了,成一滩水,连今日是何年何月都不知道了。

这是条美男蛇,会噬人心魄,知道怎么让你欲罢不。要细说,实有点儿不那么干净,但却不讨厌,反倒有心与心贴近的感觉。

横竖么都好,就是喘不上来气儿。她才想呼吸,他又乘机追来,然后世界塌了,苍翠的热河行宫扭曲旋转,变成一个漩涡,越转越大,把她吸进了水底。

这是一场较量吧?一定是的。不知了久,他恋恋不舍她分开,颐行才发现两个人的手紧握,松开的候有凉风透指缝,仿佛彼此都历劫归来。

他翻身重新躺她身边,不说么,只是伸手揽她。

颐行两眼直直盯着殿顶,奇怪亲嘴原来有这诀窍,并不是四片嘴唇贴一贴就完事了,得搅,搅他个天昏暗,日月无光。

皇帝呢,这会子是神魂杳杳,因为御幸很,如此深入的接触却没有,头一体会到了打心底里升起的快乐,这快乐只有老姑『奶』『奶』给他,不枉自己日思夜想的都是她。

只不心里还是有愧疚,毕竟她不懂男女之事,自己老大的人了,想方设法引诱她不合适。唯一可庆幸的是她充了后宫,已经是他的嫔妃了,如这会儿还在尚家娇养着,让她家太福晋知道了,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这澎湃的心『潮』,得好半晌才平复,不让她看出自己『露』怯,便故作老练问:“明白了吗?侍寝,就得这么伺候朕。”

颐行红了脸,“别蒙我了,怪恶心人的。”

他听了有点不高兴,“你敢嫌朕恶心?朕都没有嫌弃你……”

她的那双眼睛在天光格外明亮,唇上的口脂早就不见了,那抹艳『色』开了,转移到了脸颊上,连眼梢都带上了轻浅的旖旎。

颐行想,大概这才是含珍说的耳鬓厮磨吧,自己虽有高兴,但想起知愿,忽然又感到愧怍起来。

边上这个人曾经是她的侄女婿,以前觉得没么,历来姑侄共侍一夫的了,自己进宫混位分捞人,吃点亏认了。可如今,这心境好像有变,想得有点,不及以前洒脱了。

实是庸人自扰,本来进宫就得皇帝纠缠不清,没个光晋位分不侍寝的道理。可是动了点真情,她就开始自责,这人搭伙日子,每天这么虚与委蛇还行,怎么被他的美『色』所『惑』,昏了头喜欢上他呢。

忙坐起身,再这么躺去了不得,要坏事。不敢看他一眼,匆匆说:“奴才得走了,小厨房做了香酥苹,等我去吃呢。”

她站起身,头不走了,走出山房正遇见停在廊庑上站班的怀恩满福。

满福笑道:“小主儿这就走?”

颐行胡『乱』点了点头。

怀恩的神情却有古怪,垂眼看着她的脚直犯嘀咕。

颐行纳罕,随他的视线低头一看,才发现袍裾底『露』出两只不一样的鞋头,一只缀着流苏嵌着米珠,一只鞋帮上绣满龙纹,原来慌『乱』中错穿了皇帝的靸鞋,走出来这么远,自己竟没发现。

怀恩满福的目光立刻满含深意,心说不拘怎么,老姑『奶』『奶』趁着这一忽儿工夫都上了万岁爷的罗汉床,小两口这感情啊,嘿!

可他们哪儿知道她的尴尬呢,退去重新换鞋,那是不够了,干脆就这么跑吧。于是在他们惊讶的注视跑出抄手游廊,跑向了延薰山馆。

到一片云,跟前的人惊呆了,银朱说:“那么老远的路,您就这么来了?”

含珍最是处变不惊,替她换了鞋,一面道:“幸好今儿没穿花盆底,要不高一脚低一脚的,不好走道儿。”

颐行怀疑她在笑话自己,要是穿了花盆底,不至于穿错鞋了。

这大白天的,去了一会儿就躺到一块儿了,自己想起来臊得慌。换了含珍她们会怎么瞧她呢,明明天天缴着金锞子,却又纠缠不清……她们八成以为她装样儿,虽没正经成人,实已经开脸了吧!

这么一琢磨,五雷轰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那片红云从脸颊一直蔓延进领口,还在努力维持着体面,“我们就是躺在一块儿,闲聊。”

银朱没言声,冲含珍挑了眉,暗暗憋着笑。

还是含珍沉得住气,声说:“主子歇觉的候到了,且睡会子。这鞋……奴才替您送御前去,瞧瞧不把咱们那只换来吧。”

说到最后,到底忍不住笑起来,颐行愈发不好意思了,又无从辩解,忙跳上美人榻,拿清凉被把自己的脑袋蒙了起来。

究竟是年轻主子啊,面嫩得很,含珍拿黄云龙的包袱将那只龙鞋包好,重新送往川岩明秀。

怀恩在山房前接了,正『色』说:“主子爷这会儿歇着呢,我没法子进去把纯妃娘娘的绣鞋取出来,得等会子了,等万岁爷起身,再打发人给娘娘送去。”

含珍道好,“那就偏劳总管了。”

怀恩摆了摆手,衷感慨:“好啊,主子们敦睦,是咱们做奴才的福气。”

含珍说可不,“咱们图么,只求主子圣眷隆重,咱们脸上有光。我算跟着个好主儿,如今头看看,造大了。”

“宫里带眼识人顶要紧,姑娘纯妃娘娘有命的交情,那是说少好听话都换不来的。娘娘走窄道儿的候你伴着,日后娘娘升发了,自然不忘了你。”怀恩笑着拉了两句家常,临了又叮嘱,“明儿中元,万岁爷遵着以往惯例,请萨满僧众在热河泉那头的祭殿设道场,祭拜历代祖宗。姑娘去转告主儿一声,明早早起先上太后跟前伺候,主子爷处置完了朝政,就上月『色』江声迎太后去。”

含珍应了,复蹲了个安,原路返一片云。

七月里的天,说变就变,午后还晴空万里,到了申前后便起雨来。

乌云笼罩着天幕,压得极低极低,闪电从云层间穿隙而,那忽如来的巨大炸裂声,连着大震颤起来。

颐行撑起身看,外面天都黑了,银朱在案上掌起了灯。走到窗前观望,雨水从廊庑外的瓦楞上倾泻而,飞溅的水沫扑面而来,天『色』虽昏暗,空气倒凉爽宜人。

含珍不知从哪里弄了两根青蒜来,掐头去尾,只留一节蒜白,仔仔细细拿红纸包裹起来。

颐行凑去问:“这是干么呀?”

含珍一本正经道:“明儿中元啦,鬼节阴气重,又要上祭殿里磕头,带上这蒜祛邪,不让那野鬼靠近您。”

颐行摇头,“你怎么像我额涅似的,中元每年都,哪儿来那么鬼神!”可是才说完,脸上的笑僵住了,忽然捂着肚子哎哟了一声。

含珍一怔,忙放手里的大蒜来瞧她,一面问怎么了,一面搀她在圈椅里坐。

银朱啧了声,“让您别吃冰来着,瞧瞧,这闹肚子了吧!”忙打发人预备官房,见老姑『奶』『奶』疼弯了腰,自己又使不上劲儿,便蹲在她面前追问,“好好的,怎么说疼就疼了?怎么样呢,实在不成就传太医吧!”可再看看天『色』,算算脚程,又换了主意,“还是上延薰山馆找万岁爷吧。”

银朱急得团团转,却听含珍冷不丁来了一句,“我的主儿,这么疼法,别不是要来好信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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