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出, 中间间隔了二十分钟,一起回来了。
一桌的人这会儿酒足饭饱闲着,集体看着他们一一气氛和谐地进来, 刚开始没人说话, 就背刺笑了声,意味不明地说:“挺巧啊,小师妹,咱还以为你丢了呢。”
卫枝拉开椅在自己原本的位置, 正好旁边的位置原本坐着的人概是先回了,已经空出来……单崇跟着她面,便相当自地挨着她直接坐下了。
刚坐稳, 卫枝便伸手问姜南风要移动电源,姜南风从包里掏出来递给她, 空档间瞥了眼她旁边的单崇……
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别告诉我你们在洗手间口偶遇了。”
给手机充上电, 卫枝打了个嗝儿, 语气无所谓:“世界那么我们都能相遇,洗手间口相遇有什么好稀——呃。”
姜南风:“怎么了?”
卫枝:“想吐。”
姜南风一脸黑线,也不计较她的相遇到底稀奇不稀奇, 伸手给她拍了拍肩上落的雪, “喝了酒还在外面吹风, 吐死你。”
卫枝扭了扭身,不理她。
拿出手机放在桌上继续划拉, 重新续上电的手机让她兴致勃勃, 正准备挑出两个幸运观众拨打一下电话……这时候,桌对面热热闹闹,众人纷纷站起来,举杯。
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懵懵懂懂从通讯录中抬起头, 这才发现原来是准备散伙了,伙儿准备最干一杯,剩下的酒清了。
小熊正好坐在卫枝正对面,此时的她喝双颊泛红,举起手里的酒杯,冲着卫枝灿烂地笑:“来来来,小姐姐,谢谢你今晚的烤全羊,这杯我专程留着敬你。”
她这祝酒词,除了是真情实感的劝酒,还真没什么『毛』病。
众人闻言顿时附和,纷纷举杯,卫枝“呃”了声,有些骑虎难下。
小小声用就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嘟囔了声“还喝啊”,但她到底也没有驳了的兴致,垂眼看了眼桌上,目光锁定某个杯,手一伸还剩了半杯白酒的酒杯端起来。
她正想说点什么卖个惨就用这剩下的半杯蒙混过关——
手腕上搭上一只节骨分明的手。
她愣了愣。
顺着那只手往上看,身边的男人甚至眼睛都没看她,不动声『色』施力将她的手压下,又顺手她手里的酒杯拿走。
下一秒,卫枝的手里多了杯茶。
“这个行了。”
他语气平淡。
酒桌上一下安静了,面面相觑。
“哦哟,”背刺说,“这什么情况?”
“哦哟,”花宴说,“这超出了疼老幺的范畴。”
“哦哟,”颜颜说,“那是咱们不识相了哦!”
小熊语塞,举着酒杯的手僵了僵。
卫枝也是手里捏着那杯被强塞来的茶,呆呆地望着单崇,平日里白皙的脸本来就因为醉酒浮着血『色』……这会儿,在众人的调侃声中,那血『色』肉眼可见地迅速蔓延,从鼻尖扩散一路红到耳根。
她缓缓睁眼,瞳眸中印着男人的侧颜越发清晰。
“砰砰!”
是她心跳的声音,还好饭店吵闹,隔壁包厢在猜拳,声音震天——
没有人能听见她心脏快从胸腔里冲破而出的激情鼓舞。
“喝完吐我车上?”单崇平静地望着背刺说,“还是说一会散了她坐你车?那我出钱在给你们来一箱白的都行。”
背刺:“……”
卫枝:“……”
脸上的火红光速褪。
心跳恢复正常水平。
想吐还是想吐的。
所有的心悸都只是那一瞬间的错觉。
错觉。
错觉。
你阿妈的,错觉。
卫枝举手里的茶杯:“干杯!”
警报解除,无事发生,众人从方才两三秒的呆滞里缓过来,嘻嘻哈哈笑着举杯。
最一杯喝完,此时已经时至十一点半,人群三三两两散。
酒店外,在互相道别。
可惜酒的人们嘴巴最碎,聚在一起废话就说个没完,比如老烟和背刺两个人勾肩搭背,光互相说“晚安”都说了至少八遍……
唯一没喝酒的单崇此时正忙着人员分配装车,以及按住坐在驾驶座已经系好安全带准备就地出发的酒疯司机们——
被男人直接拔掉车钥匙,酒疯还在踩油,嘟囔“怎么不走啊”。
单崇自己的车停在外面停车场还没开过来,在待他的期间,卫枝戴着青蛙帽,半张脸藏在帽檐下只『露』出小小的尖下巴……
她安静蜷缩在姜南风旁边,脑袋枕着她的肩膀,酒精作用下昏昏欲睡,一边手还在勤劳地按手机。
姜南风随口问:“半夜的你手机有那么忙?”
低头一看,正好看到卫枝拨号给申通快递。
姜南风:“……”
姜南风伸手抢她的手机,者像是头顶长了眼睛似的灵活躲过,背过身,一脸认真:“别吵,我和他说点事——”
“你和送快递的说个屁事!”
姜南风追在她屁股面,没想到她喝多了,深一脚浅一脚跑的还挺快,绕着面一棵树转了两圈,给姜南风累够呛——
索『性』不追了。
腰一『插』,喘如狗,她选择搬救兵。
“崇神,你来管管这个疯!”
不远处,单崇刚背刺从驾驶座拖下来准备让位给代驾,一只手打开座车正准备他塞进……
听见姜南风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
就看见卫枝抓着自己的手机,躲在不远处一辆车,一脸戒备地盯着姜南风。
此时她手里的手机正好有个电话打进来,卫枝看都没看来电人,只管挑衅似的接起电话,一只手胜利女神似的举起手机,扯着嗓兴采烈地吼:“歪!歪!哪位!”
姜南风压根抢不过她。
单崇看够了这出戏,面无表情地背刺往排座位一扔,转身走过来,来到卫枝跟,抬手轻而易举地小姑娘举过头的手机抽走——
卫枝傻眼。
单崇看了眼来电人,韩一鸣。
与此同时,在他手里的手机里响起一个成熟沙哑的男音,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疲惫:“小枝?刚才打电话给哥哥了?我这边刚下一台手术……”
听到这声音,卫枝愣住。
瞬间酒都醒了一半。
握着手机的男人倒是没多反应,只是黑『色』瞳眸变更暗了些——
他听音识人本事不错,这便轻松认出来了,这声音正是他晚喝多了、玩游戏输掉打电话给卫枝邀请她来新疆时,电话那边响起来的声音。
当时小姑娘解释,是邻居的哥。
是真是假,鬼才知道——
邻居的哥刚下手术,看见她胡『乱』拨过又挂掉的电话,第一时间就给回电话?
没给她反应的机会,男人便直接电话挂了,在她傻瞪眼时,顺手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
卫枝:“……”
原本抓手机那只手,此时空空如也,无助地伸向男人所在方向,寂寞地隔空抓了抓……
卫枝:“意外。”
卫枝:“我一般根本不接他的电话。”
一边说一边看向男人压根不设防的口袋,而她也就是看看,压根不敢真伸手掏。
死活来地纠结秒,她猛地转头瞪向姜南风,乌黑水润的眸里写着强烈指责。
世界清净了。
“早知道这样有用在你喝第一杯酒的时候我就让他来收拾你了。”面对卫枝的精神谴责,姜南风平静且冷酷地说,“妙哇。”
卫枝:“……”
一拽帽的抽绳,带着小青蛙眼睛的帽檐遮住整张脸,小姑娘蹲一旁自闭了。
……
卫枝好不容易爬上单崇的车已经是接近凌晨,这会儿酒劲彻底上来了,一睁眼天旋地转的,她索『性』闭上眼。
到了酒店,姜南风一脸嫌弃地先下车,说是管餐厅要解救汤。
单崇熄火停好车,扭头一看旁边的人,鞋踢掉了,双腿缩在椅上,怀里抱着他车上之花宴放的装纸巾用的独角兽玩偶纸巾盒,睡很香。
微微眯起眼,他叫了她一声,者给他的全部反应就是怀里的纸巾盒抱的更紧了一些,还用脸美滋滋地蹭了蹭独角兽的背『毛』。
单崇:“……”
解了安全带,下车,“啪”地关上,他绕到副驾驶座,拉开。
原本背靠着车的小姑娘“咚”地就要往下落,
他眼疾手快一托住她,手上半抱着的人死沉死沉的,单崇开始怀疑姜南风跑那么快是不是诚心耍他……
“醒醒。”
没什么爱心地抬起手,捏了她熟睡的脸。
“卫枝。”
他沉声叫她的名字,放了往常她可能早就怂成一团,而这会儿只是掀了掀眼皮,嘟囔了个不成词的字,她又闭上眼。
没电话打的情况下,她喝醉酒倒是乖的很,不撒酒疯不哭闹,就是随便找个地方一窝,睡觉。
叫都叫不醒。
副驾打开,寒风嗖嗖灌入车内,而缩在里面的人没有被寒风吹醒,只是原本蜷缩着的身体越卷越紧,看着可怜兮兮。
在卫枝整个人恨不都陷入副驾座位,站在外面的男人动了,他一脚踏上副驾驶那边的踏板。
与此同时,小姑娘也在睡梦中,小声梦呓:“冷。”
车外,男人英俊的表情乎凝固,薄唇轻抿,难『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他踏上副驾驶位,长臂一伸,替她解开了安全带。
她立刻从座位上滑落,就着半个身探车里的姿势,他将人打横抱出来。
离开了早就散掉暖气的副驾驶座,睡梦中的卫枝脸蛋靠上男人的胸膛,仿佛立刻能感觉到热源,她毫不犹豫地,像个树袋熊似的贴上他。
单崇:“……”
一只手揽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膝盖腿窝,怀里的人带着甜蜜的香和酒精气息混杂,扰『乱』了男人的鼻息。
入手都是沉甸甸的,又异常柔软。
单崇带过不少女生的课,正常的帮扶或者是托举总是有,但是通常情况这种肢体接触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但是现在不一样。
小姑娘绝对不瘦,软趴趴一团缩在他怀里……
也不太老实,像是在睡梦中自觉寻找热源,她的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攀爬着拽着他衣服一小点儿布料——
有点小心翼翼,是睡梦中下意识的克制。
呼出的气息暖烘烘的,喷洒在他下巴。
有点痒。
被她气息温暖的下巴上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下意识地往躲,但因为这个动作,指尖陷入她腋下那部分软肉更多,猝不及防的过分柔软,又让他次定住,僵硬。
站在酒店,硬生生吹了十来秒的凉风,单崇才目光才恢复平日里保持冷漠,用肩膀顶开酒店。
抱着她走进酒店,来到电梯,用手肘控制了电梯。
此时,酒店堂的暖气迅速将两人的温度回温,仿佛冬眠苏醒,单崇怀中那只白『色』的青蛙也『迷』『迷』瞪瞪睁开眼。
“师父?”
小小一声呼喊,她茫地盯着男人的下巴,看那处线条紧绷……看的入『迷』。
“嗯。”他嗓音低沉。
她打了个呵欠,拽着他衣服的手抓的更紧:“电梯?”
“嗯。酒店,电梯,送你回房间。”他声音听上没什么起伏,“能自己起来走吗?”
正常人听了这话,那肯定是不行也行,就该乖乖从他怀里下来了。
但是卫枝没有,她真诚地摇摇头,又打了个呵欠,用没什么力气的柔软嗓音小声地问:“电梯在转,像旋转木马,这个是正常的吗?”
她很认真,就好像电梯真的不太正常,如果她声说话就会它吓坏,它会变更不正常。
单崇瞬间放弃了她放下的念头。
毕竟放下费劲抱起来,属实多此一举。
此时电梯到了卫枝房间所在的楼层,男人将她抱出,放到房……她刚一落地膝盖一软就要往下跪,他第一时间当了个扶手或者旗杆之类的东西,撑住,让她结结实实趴在他的肩膀上。
这个姿势。
柔软的唇瓣贴着他在室外吹有点冰冷的颈脖,又暖又软,沉重的呼吸间,她甚至还深呼吸一口气,像个小动物似的嗅嗅他身上的味道……
完了“嘿嘿”一笑。
她好像挺开心。
只有单崇觉自己脖上某处温热一片,随仿佛灼烧起来,脑海里千万思绪,那一小片皮肤异常地有存在感。
额角青筋突突地跳了跳。
“房卡。”他磨了磨牙尖,说,“带了没?”
准备她扔房间就走,此地不宜久留。
卫枝闻声,吭哧吭哧地应了个“哦”,将脸从他颈窝处抬起来,吃力地伸一边手掏口袋——掏了半天掏了个寂寞,单崇只好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拍开她只会碍事的爪,伸手帮她『摸』房卡……
正认真找着,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臂缠绕上他的脖。
男人动作一顿,微微侧头,猝不及防地与一双乌黑的双眸对视上。
她双眼湿润,哪怕在昏暗的走廊里也很明亮,看着仿佛清明异常,一点儿喝醉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那暖烘烘的一团躯体,紧紧地贴着他;
『毛』茸茸的脑袋发丝微凌『乱』,小角度仰着,望着他。
“……卫枝。”
“嗯?”
她歪了歪脑袋。
鼻尖近乎碰到彼此的鼻尖。
他能看见她淡『色』的唇瓣就在他眼皮底下,脑海中忽闪过那天她站在走廊咬着下唇,下唇充血染红成更深的蔷薇『色』——
走廊上那么安静,不聊点什么,概都对不住当下的气氛。
数秒沉默,鬼使神差地,他突没头没尾地问道:“你那个邻居哥,是你什么人?”
“……”卫枝看着有点儿迟钝地眨巴了下眼,认真想了想什么“邻居哥”,半天终于想起来了,说,“就邻居哥啊?”
单崇显不信,垂下眼,淡道:“刚才,他在你电话里的自称是‘哥哥’。”
“有什么区别?”
卫枝不懂。
区别是,哥可能是四十岁抠脚汉,哥哥就二十五到五十,不设上限和下限。
单崇说到这,又有些下意识厌烦话说那么清楚,和醉鬼讨论这些似乎也是浪费时间……于是稍有些冷淡地说了句“没事”,将她的双手从自己的脖上拽下来,说:“站好。”
下一秒,利索从她口袋里『摸』出一张房卡,刷卡,扔她进。
刚想转身走,原本趴在床上的人迅速爬起来,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角。
小姑娘连滚带爬从床上跳下来,拽着他衣角没撒手,她一脸认真:“真的就是邻居的哥,是个医生,从小和我一起长,来……来了国外,现在又回来了。”
她说话有点儿吃力。
但是也因为小动物的嗅觉嗅到了空气里的不对劲,努力支棱起来解释了一串。
是有用的。
他没她扔下扭头就走,而是转身问:“你喝醉酒习惯打电话给邻居?”
“……”卫枝表情更茫了,当脑不够用的情况下,显不知道眼这人追问这么多干嘛,“我还打给顺丰快递和圆通快递和申通快递了,如果不是你手机拿走——”
中通快递也不会被落下,毕竟雨『露』均沾。
“……”
单崇觉自己今晚概是被这个醉鬼带跑偏了。
他抬手,将她拽着自己衣角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还算好脾气地说:“行了,睡觉。”
卫枝被迫撒开他的衣服,手指被他掰有点儿泛红,她可怜兮兮地自己『揉』『揉』,还不忘记用眼角悄咪.咪瞅他。
……也不算完全悄咪.咪。
“怎么?”
“你不兴了吗?”
“没有。”
“那我下回打给你吧,”她显压根没在听他说话,“只打给你。”
她声音落地,房间里立刻陷入死一样的沉默。
数秒,男人抬手,温暖的手落在她的头上。
她缩了缩脖,下意识闭上眼。
下一秒,被一股力道带着,整个人往一倒,她猝不及防四脚朝天落在床上,挣扎着翻过来,手软脚软扑腾间,她听见站在床边的人问:“屏幕解锁密码是什么?”
“110110,”她下意识地回答,“银行卡密码要吗,顺便一起告诉你吧,168——”
话还没落,面床上落下个手机……
她的手机。
犹豫了片刻,在卫枝伸手探向自己的宝贝手机时,从口方向传来男人的声音:“明天十点。”
是“啪”一声巨响。
关上了。
他走干净利落。
趴在床上的卫枝泄气,醉酒的晕眩中,脸重重砸回了柔软的被窝里。
……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闹铃就惊天动地响了。
从被窝里爬出来,因宿醉发丝凌『乱』、面容憔悴的小姑娘挣扎着抓过手机看了眼,早上九点。
…………………………………………想破那颗宿醉的脑袋,绞尽脑汁她也没想明白她什么时候给自己定的闹钟——
在头疼欲裂的痛苦中,过了很久她才艰难想起,昨晚有那么一两个小时,她的手机曾经被人没收。
最还给她之,那人问了她屏幕解锁密码。
卫枝:“……”
已经记不清昨晚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唯一庆幸的概就是她还没疯到用他的照片当手机桌面。
盘腿坐在床上,她略有『逼』数地打开通话记录看了眼,看着那一串录入通讯录的、没录入通讯录的各种号码,最看到硕的“韩一鸣”三字……
卫枝一脸安详地放下手机。
手机郑重其事地放回枕头下,暂时碰都不想碰它一下,她支棱起来洗了个澡,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连遮瑕都懒做,姜南风从被窝里拖出来。
拖着她就往雪场跑——
刚开始姜南风还不乐意,一个劲儿问她是不是有病,清早八早的顶着宿醉滑雪。
“你不要不知道好歹,我给你找了个新教念,”卫枝拽着好友,如同拽一头倔牛,“比老烟还好。”
“……”姜南风极力抗拒,“哪来的新教练,你是不是酒还没醒?”
两人拉拉扯扯,一路到了雪场口,先看见单崇,男人依旧是一身黑雪服,身边放着块又长又宽的刻滑板。
卫枝踮起脚挥挥手,一溜冲到他面,一个刹车,站稳——
刚想打招呼,对方不急不慢抬眼。
……对视上男人黑眸的那瞬间,突,昨晚的记忆如『潮』水涌入。
抱。
趁机『乱』贴。
趁『乱』硬啃。
趁醉偷嗅。
拽着他的衣角说有点土且花里胡哨的情话。
能干的,她都干了。
原本灿烂的脸上一个猛的表情刹车,紧接着就是刹车失败的车祸现场,对着面的人一阵红一阵白,卫枝吭哧了一声,目光不自主地瞥向他的脖——
………………………………那里,昨晚她抱着啃了一口。
艹。
她可真是做的出。
卫枝对自己佩服五体投地,发誓从此滴酒不沾的悔恨中还有一丢丢遗憾,因为光记昨天狗胆包天干了什么事,干事这件事主体的感受忘记的干干净净……
就好亏。
她站在单崇面支支吾吾,正琢磨怎么打碎这份尴尬,这时候她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从她头顶越过,目无情绪地,投向她的身。
卫枝眨眨眼,暂时扔下了满心的羞耻,回过头,一眼便看见了身来人——
白『色』雪服,眼底淤青仿佛终不散的阴柔长相,胳膊肘挂着苍蝇绿雪镜,160w(*长160cm,加宽)的mach刻滑板,脚上是nitro刻滑鞋。
……是她昨晚强行用金钱(不对)争取来缘分的新教练。
戴铎走到三人面,看都没看旁边阴沉着脸的男人一眼,在卫枝面站定,眼珠微动,懒洋洋问:“我学生呢?”
卫枝看向姜南风。
姜南风盯着面新出现的人物,看看他,又看看卫枝,最看看单崇……目光闪烁,欲言又止,显是认出了什么,又想问卫枝昨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到底作了多少死。
卫枝显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她感觉到拎在手里的雪镜,被面顶着永远睡不醒脸的佬拨弄了下,她抬头看向他,者冲她没多少笑意地笑了笑:“雪镜不错。”
卫枝刚想说话。
从她身,磁『性』的男声响起,“我给的,怎么了?”
卫枝茫地回过头,看着身立着一身乌漆嘛黑雪服的男人,黑白对立之间,他身边立着的那块板尤其瞩目——
嗯,同款mach,160w。
两块顶级刻滑板的相遇。
空气中漂浮的危险因浓重到呛鼻,仿佛这时候谁说话声点,就能以丝绸之路雪场为圆心,炸掉整个环太平洋。
卫枝:“?”
卫枝茫。
卫枝看向姜南风。
卫枝用眼神示意姜南风给点儿提示。
姜南风用口型说:山顶雪场型旅游宣传片。
卫枝:“……”
恍中,卫枝这就想起来了。
不就当初那个害她哭爹喊娘的以山顶雪场为背景的平行回转比赛视频么。
现在她总算知道昨晚为什么觉白衣佬眼熟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型滑雪题材禁忌爱情片的另一位男主角。
而根据一般禁忌爱情片内容走势,男一号从男二号手里赢来的东(信)西(物)送给了一个不值提起的路人女,那么那个路人女会怎么样呢——
轻则炮灰从此泯灭于众,重则轰轰烈烈死翘翘。
…………………………………………手中的雪镜突变有点烫手。
卫枝:“……”
卫枝点点头,望着面『色』不佳的戴铎,慎重开口:“对,他给我的。”
强调一下事件重点,真诚希望重点放在虐渣攻上——
至于女配。
女配就是捡个漏。
无辜的。
被动的。
……还,那肯定也是不想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