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巴着眼睛看了陆雨馨一会儿,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副校长施国斌本来不仅想保住谭如燕,而且还希望迫使陆雨馨屈服于他强大的压力,老老实实写书面检查,以平息整个事件同时,还想让陆雨馨知道,即便如此,都是他从中帮了忙,所以才敢对陆雨馨动手动脚。
陆雨馨抬出未来的公公之后,施国斌算是完全被吓傻,但老于世故的他,却又能够再面对如此惊天骇地变故的时候,冷静地做出牺牲谭如燕的决定,以求试探陆雨馨的变化。
陆雨馨当时只想以此斩断施国斌的咸猪手,并不想把事闹大,所以也就默认施国斌牺牲谭如燕的决定。
一定是看到陆雨馨,不再追究他刚刚的咸猪手,由此判断出陆雨馨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于是灵机一动,又想了一处绝招,还提前给陆雨馨打预防针,就是让我出面说情。
不出意外,施国斌恐怕当时就能判断出,只要我找到陆雨馨,低三下四地求她,陆雨馨恐怕也能够放过谭如燕。
问题是必须要给全校师生一个交代的话,他分别对我和陆雨馨都讲过,接下来的情况,要么是谭如燕被学校开除,要么是陆雨馨继续作出检查,何去何从,由我们自己选择,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而他在整个事件中,不管是对谭如燕的谈话,还是对陆雨馨的咸猪手,都不会被人追究,我们和陆雨馨双方,还都不能怪他。
这就不叫城府深了,简直是太狠毒了!
五个女学生群殴,加上他这个副校长的咸猪手,要是真的闹出去,这得有多大的事呀?
我和陆雨馨在这里纠结不已,此时此刻的施国斌,说不定已经洗完澡,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反过去用手拍了拍陆雨馨的手臂:“谢谢你的提醒,你赶紧回去洗洗睡吧,现在睡不着觉的,应该是他施国斌才对!”
陆雨馨不无关心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他不就想把这事捂下去,然后做的面面光吗?我要让他感觉到,整件事情要炸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是要急死我呀?赶紧说你想怎么做,别扯没用的!”
“这事不用你管!”
“贾二虎,你太过分了,别人过了河才拆桥,你还没过桥就准备抽板呀!什么叫不用我管?你不说试试看!”
“我这人做事不喜欢患得患失,万一我说出来你不同意,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就是你这事我肯定不会同意了,对吗?”陆雨馨突然扇了我一巴掌:“你敢胡来试试!”
我一下被她扇蒙了,她也一下懵了,估计也没想到会扇我这一耳光。
我一脸蒙圈的看着她时,她显得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又把手放下,轻轻推了我一把:“赶紧说,你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陆雨馨吓了一跳:“赶紧掏出来,别让人听见了!”
我掏出来一看,居然是施国斌打来的。
本来我还在想,等会儿是打电话给他,还是直接冲到他家去,现在好了,他把电话打过来了,我也用不着废话,立即点开他的名字,又点开了免提按键。
“喂,二虎呀,你找了陆雨馨的吗?”
“完了,完了,副校长,”我佯装哭丧脸的声音说道:“事情被我给闹砸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急,”施国斌永远都是那种处变不惊,胸有成竹的样子:“有什么事情慢慢地说,就算是石头扔上天,总有落地的时候。”
陆雨馨满腹狐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会说什么。
“我……我把陆雨馨推倒了!”
陆雨馨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估计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什么?”施国斌几乎是叫了起来:“你是说你把她强……那个啥了?”
陆雨馨的手指几乎指到了我的鼻子上,意思非常明显,只要我敢承认,她立马跟我翻脸。
我朝她耸了耸肩,然后对施国斌说道:“那倒没有,我只是动手摸了她几下,而且亲了她两口。”
陆雨馨先用手指使劲戳了一下我的鼻子,接着又掐着我的脸蛋拧了一下,痛归痛,但我能忍着。
施国斌闻言,传来了一阵重重的叹气声:“你小子疯了吗?虽然没有铸成大错,但这也已经够麻烦的了,我特么不是告诉过你,她是什么人吗,你丫的还敢乱来?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是、是、是。”
“那她有什么表示?”
“她可不叫表示,简直就是愤怒,如果旁边有刀子的话,我恐怕现在就已经被她枝解了。”
陆雨馨暗中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我对她的这种描述,毕竟副校长向她动过咸猪手,所以她希望让副校长知道,除了抬出自己未来的公公,他还有更厉害的一面。
“行了,贾二虎,不用这些无关紧要的赘述,你就直接说出她当时的反应。”
“她手脚并用,四肢乱弹,先是奋力推开我,然后满地找板砖要拍我,最后不知道她怎么就在地上找到了半截铝合金,抓在手上就要刺我,等我掉头跑开始,她居然准备割开自己的喉咙自杀。”
陆雨馨一听,忍不住哑然失笑,又怕笑声传了过去,赶紧用手捂着嘴。
“卧槽,”施国斌叫了起来:“你不会告诉我,她真的割了自己的喉咙,现在正准备去医院吧?”
施国斌非常清楚,真要是到了这一步,就算陆雨馨性命无忧,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可不会再上他的当,再次让他置身事外,否则我这番绞尽脑汁才凭空捏造出的描述等于白搭。
“那倒没有,我死死抓住她的双手,不管她怎么踢我,甚至是咬我,我一直都没撒手,才避免酿成大错。”
“唉,贾二虎呀贾二虎,你让我怎么说你?我可告诉你,别说她抹脖子或死或伤,就算颈脖子上留下一道疤痕,你小子的政冶前途也算是彻底完了。”
问题的重点来了!
出手的时候也到了!
我佯装出一副哭腔:“我倒没什么,反正就是个山村的孩子,大不了再回到山村,可我总觉得对不起你呀!”
“这关我什么事?”
“我也觉得不关你的事,问题是她飙的时候怒吼着,说我是你派来欺负她的。”
“啊?”
“他还说我们两个一样都是畜生,在办公室里她本来已经打算放过你了,现在被我这么一弄,她说她连男朋友的爸爸都不用去打招呼了,直接就要报警。”
陆雨馨瞪大眼睛看着我,不住地点着头,那意思显然是在说:这话没毛病,只是你小子太能编了,为嘛不去写小说,居然跑到这里来学什么环艺设计?
“卧槽,”施国斌急问道:“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