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正月不是见过面吗?”
“这才过去几个月,你就不认识我了?”
“是不是我变得更帅了?你一下子没认出来?”
朱存西拿走程梅手中的报纸,随后往旁边的木架上一丢,一手往墙壁上一搭,壁咚了程梅,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他另一只手还朝程梅的脸伸去,被程梅一巴掌给拍开了,程梅要走,他手一伸便将她拽了回去。
“程梅。”那低哑的嗓音,染上了一丝情欲。
程梅瞬间明白,这男人是想两个都要,真是人渣中的极品。
“啪!”程梅一点不客气,抬手就是一巴掌,怒打渣男这种事情,简直不要太爽了,她还想再打一次的,但是朱存西已经退开了。
果然,强悍的女孩,不容易被欺负啊!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十二点准时开饭,饭后闲聊了一会儿,他们就打算回去了,因为他们步行要两个小时,想早点回去收拾一下家里。
而程梅也惦记着院子里的小池塘,她想早点挖出来,然后把鱼给养上,一定要在开学之前把鱼养上。
他们一行人出发时,朱存西过来送他们,手中还提着一个小包,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三婶在旁边说道,“存西,你回去吧,不用你送我们。”
“没事,反正我有时间,我送你们到路边去坐车吧!”
听了朱存西的话,程梅惊讶的挑眉,竟然有车可以坐,那何必辛辛苦苦的走那么长时间呢?
程梅看了一眼三叔和三婶,看来他们是舍不得钱才选择步行的,没关系,她有钱。
程梅是真的不想步行了,太累了,而且程竹还小,她不舍得让她再走那么久的路了。
朱存西领着他们大约走了十分钟,才到稍微宽阔一些的路边,等了一会儿便等到了‘突突’响的拖拉机。
一人五毛钱。
知道三叔和三婶舍不得出这个钱,程梅便帮他们给了,结果朱存西却将她递给司机的钱塞回了她的口袋,然后替他们付了钱。
朱存西站在车斗后面,对他们挥手,视线却一直落在程梅身上,程梅避开视线,并不看他。
虽然没有原主的记忆,但是和朱存西站在一起时,她感觉不到身体有一丝的波动,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原主也不喜欢他,只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家中长辈的安排罢了!
拖拉机出发后,朱存西追了两步,将手中提着的包扔到了程梅脚边,之后就站在那
儿,看着拖拉机离开。
程梅伸出一脚,将他的包裹给踢了下去,不想要和他有任何关系的东西。
石子路上,拖拉机颠簸不已,程梅感觉自己的午饭像是快要被颠出来似的,有点难受。
不过坐拖拉机真的能节省时间,原先步行需要两个小时拖拉机却只要三十分钟,虽然有的地方没有通路拖拉机需要绕道,但也还是节省了不少的时间,由于没有其他人的缘故,拖拉机司机直接将他们送到程庄的村口,从村口走回去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
下车后,程梅拜别了几个叔伯,便牵着程竹回家,程竹回房间睡午觉,而她则去给程建国针灸,针灸之后,她正要回房间休息,却听到急切的拍门声,程梅有些无语,这些人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门拍坏了他们负责任吗?
“谁啊?”程梅一边过去开门,一边问道。
门一打开,看到程庄小分队的大队长和他媳妇站在门外,程梅有些诧异,“大队长,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程梅,我儿媳妇预产期还没到,结果午饭后突然发作了,我们找来了邻村的接生婆,那接生婆说孩子太大了,恐怕会有危险……”大队长媳妇满脸焦急,脸上还挂着浑浊的眼泪。
“大队长,你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媳妇在家里生孩子?你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一脚踩进鬼门关的吗?”程梅看着大队长,嫌弃的不行。
不过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女人大多数都是在家里生孩子,用生命在为男人传宗接代,可是却没有几个能被男人真正的放在心上。
爱是什么东西,可能很多男人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娶妻生子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有些人没生到儿子就直接换老婆,可以说是毫无感情可言。
“预产期还有二十多天呢,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这么突然,你看能不能帮我们把情况稳下来争取点时间,我们再想办法送医院去……”既然是大队长家,那条件自然比寻常人家好一些,一月一次的检查压根就没落下,只是今天实在是太突然了,他们也不敢用牛车把人颠簸到医院去,在路上出了差池,怎么跟女方家交代。
瞧着大队长夫妻俩倒也是真心实意,也不是什么恶人,程梅回房间拿了医药箱,就跟着他们过去了,来到大队长儿媳妇房间,接生婆看到年轻的程梅,皱起了眉头,肉眼可见的怀疑。
程梅直接忽视了接生婆眼中的质疑,朝着床铺走去,产妇脸色苍白,浑身湿透,像一条咸鱼躺在那里,看上去像是快要没有力气似的。
“婶子,麻烦你让大
家出去,把门从外面锁上,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我不喊就不要过来打扰,最多三四个小时之后我便还你一个健康的儿媳和孩子,但你若是不按照我的吩咐来,那么出了问题,我可不担这个责任。”程梅给产妇把脉,检查了一番,确定是胎儿过大导致的,便对大队长媳妇严肃的吩咐道。
“好,好,好,麻烦程大夫了。”大队长媳妇点点头,赶紧将接生婆和儿子、闺女全都赶了出去,将门给锁上了。
程梅不敢完全的相信他们,将房间里能推动的桌子全都推到门后抵在那里,之后便回到产妇旁边,在她耳边说道,“别怕,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虚弱的产妇缓缓的睁开眼睛,她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一束光照进了生命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