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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龙傲天他惨死的爹[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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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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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目光奇异的看着秋意泊,他自己设定的传承条件他没有老糊涂记错吧?能进来的不都是天灵根吗?这小娃娃在说什么玄灵根?

他的目光落在了秋意泊的耳垂上,若有所悟,反问道:“无妄剑乃是不输于青云剑诀的无上法门,给了他人,你当真不后悔?”

秋意泊使劲摇头:“不后悔,我本就不是那种能吃苦的人,前辈您知道吗,像我这样的弟子每日要挥一万剑,每日不过是勉力完成,还是先生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放我一马……我温师兄就不同了,他和我同一日入门,如今已经每日挥一万五千剑啦,先生都夸他是剑道奇才。”

他歪了歪头:“……您要是觉得温师兄年岁大了些不太妥当的话,我还有个堂姐,年十岁,如今是浣花峰亲传弟子,她与温师兄一般都是日挥一万五千剑,不过是地灵根,要不我带您也去见见?”

“实在不行,我爹!我爹是地灵根,一步炼神还虚,年岁是大了点,却是洗剑峰的亲传弟子,您要是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去把他薅起来……”

老道:“但……”

秋意泊是真不想学什么无妄剑,一听又是个断情绝欲的法门,他是那种人吗?他配吗?他不配!

于是眼睛一转,又开始推销起了他师祖,他高兴地抢过话茬子:“还有我师祖,如今洗剑峰峰主,名唤孤舟,您认识他吗?他是天灵根,修得还是无情道,与您这个剑诀正合适!”

老道听到此处,还真是心动了——当年他和洗剑峰梨箫道君不分上下,黎箫道君正是这孤舟真君的师傅,若是能传授于孤舟,倒也能叫他左右比较一番,究竟是无情剑棋高一着,还是他的无妄剑更胜一筹。

孤舟也是个天灵根,完全符合他的条件!

“你师祖现在是什么境界了?”老道温和的问道。

豁,那就是看上了他师祖!他可以!

秋意泊欢乐地道:“我爹没给我仔细讲过,听过一嘴应该是炼神还虚巅峰,再有一步便可进阶炼虚合道了!”

老道仔细度量着两人的优劣势,他确实是讲究缘分,可这小娃娃分明不乐意的模样,那便是无缘,他又提了这两人,可见他与这两人是有缘分的。

洗剑峰峰主孤舟确实是好的,可他已经是炼神还虚巅峰,此时最重的乃是渡劫,而非研习新的法门,且自身已有无情道统传承在,若等位替代,他是孤舟,也会将得来的无妄剑取长去短,融入无情剑之中,而非重新研习无妄剑而舍无情剑。

另一个则是方踏入练气的天灵根小修士,以后前途自然无量,若是将无妄剑传与他,以无妄剑的品阶,他必会专心修炼此剑诀,翌日在修真界替他无妄剑扬名也是指日可待。

如此一看,一主一辅之间就有了决断。

老道伸手碰了碰秋意泊的肩头,以秘法悄悄试探了一下,这小娃娃确实是天灵根:“我再问你一次,你不后悔?”

“真不后悔!”秋意泊坚决地道。

老道目露怜悯之色:“你如今年岁尚小,若有一日,你温师兄与你反目成仇,你此举岂不是大大增加了他的实力?”

秋意泊细品了一下,他确实是有和温夷光反目成仇的可能性的,毕竟人生那么长,谁能张口便说‘我能与谁谁谁一辈子都如亲兄弟一般’呢?更何况还不是亲兄弟。

就是亲兄弟之间也不少见老死不相往来的。

他道:“温师兄一言一行我都瞧在眼里,此刻我将他当做我兄长之情是真的,温师兄处处维护我也是真的,若他日我与他反目成仇,那也是日后的事情,我此刻的心意却是不会变的。”

老道沉默了一会儿:“……那便带我去瞧瞧你那位温师兄吧!”

“好呀,前辈先放我出去,我立刻就叫我师长去将温师兄薅起来!”秋意泊道:“说起来,前辈您到底将秘钥变成什么了?我没有捡什么东西呀!”

老道笑道:“我那秘钥叫一只黑兔吞了,你吃了它,自然是在你身上了。”

秋意泊:……?!

那他怎么拿给温夷光?总不能拉……

“届时你到了他身边,我自会出来的。”

秋意泊暗中松了一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而就被送出了洞天秘境。他一睁开眼睛,便看见奇石真君和流宵真君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奇石真君摸了摸他的眉心,将一枚丹药塞进了他口中:“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秋意泊摇了摇头,他叼着酸酸甜甜地丹药,只觉得神清气爽,他抓住了奇石真君的衣袖,天真无邪地道:“师傅,有位阿爷叫我去找温师兄。”

奇石真君和流宵真君对视了一眼,两人方才聊着聊着突然发现秋意泊的神魂不见了,秋意泊好歹也是个练气修士了,自然不存在什么神魂跑丢了的事情,要么是被比他们修为还高的人叫去了,要么就是有奇遇。

故而在原地等待比较好。

奇石真君一顿:“叫你去找你温师兄?”

“对啊。”秋意泊瘪了瘪嘴说:“那阿爷还想拽我去学什么剑法,我实在是练不动了,我就说温师兄于剑道上尤为出众,不如就教温师兄学,那阿爷就同意了。”

“走走,师傅,真君,你们快带我去找温师兄。”秋意泊道。

两人都知道他口中‘温师兄’是指苍焰峰的温夷光。于流宵真君而言,天灵根嘛,自然是重点观察对象。于奇石真君而言,这是自家小徒弟的朋友,自然也要关注着。

两人对温夷光的人品心性都颇为赞赏,闻言也没有异议,便带着秋意泊去苍焰峰了。

流宵真君还捏了一把秋意泊的小脸,笑嘻嘻地说:“怎么就知道你家温师兄?你姐姐呢?下次有这么好的机缘留给你姐姐一份呀!我这个当师傅的很大方的,一份两份呢不嫌少,十份八份的也不嫌多。”

秋意泊面露苦恼之色,转而认真地道:“是,真君,泊儿记下了……可是这位阿爷只要天灵根呢!”

流宵真君眉峰微动,见秋意泊毫不知情的模样,便也不再问,免得戳穿了他灵根的真相,奇石真君也默契的拉开了话题,说起了其他事情来。

其实两人对当时秋临淮、秋临与的决定还是颇为赞同的。孤舟明里不问,背地里也没少让张今把秋意泊的作业送上来,张今的意思就是这小子天赋惊人,但性格着实是让人生气!没见过这么得过且过的!

叫他读书习字,说十张大字那便是十张大字,明明能写得更好,却是潦草应付完事儿;叫他跑山,明明能跑完,却非要拖在最后几个半跑半走;叫他日挥一万剑,因着有计数沙漏在,他确实是不偷懒,但那真是怎么省力怎么来,卡在能计数的那条线上过关,绝不多用一份功。

故而秋意泊的成绩一直都卡在平平无奇的中等,不见起落,若不是张今被孤舟、凌霄二位真君特意关照过,也只当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弟子罢了。

要是叫他知道他是个天灵根……后果不堪设想啊!

“温师兄!你醒醒!”温夷光沉沉地睡着,秋意泊都觉得这他妈温夷光是奇遇了吗?都是修仙的人了耳聪目明自不必说,温夷光怎么连他到了床边还叫了两声都没醒?

“温夷光——!”秋意泊又推了一把。

温夷光还是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秋意泊想着他要是上前抽温师兄两巴掌,他会不会惊醒过来然后拿着剑追杀他?

老道残魂飘在空中,有些稀奇地看着眼前这个还在沉睡中少年。他重点看的便是他的手,骨骼修长,十指如聪,皮肤似玉,别无配饰,只是静静地搭在一旁,便有种不动声色的美态。

只看这双手,便是一双属于剑客的手。

秋意泊还想再推,离安真君却进了来,他见状笑了笑,转而就将房中的熏香灭了:“前辈还请稍等,他今日方踏上道途,未免他心不定,我便叫他好好睡上一觉。”

“多谢小友。”老道残魂赞赏似地看了离安真君一眼,秋意泊则是有点懵逼,为什么离安真君为了让温师兄心定就点了安神香,他师傅师祖一个带他玩了至少一个时辰的过山车,另一个带他去春游烧烤?

啊这……可能是因为温师兄是天灵根的关系吧!

秋意泊迅速地接受了这一点。

果不其然,在安神香散去后温夷光便很快地清醒了过来,秋意泊把自己的脸凑到了人家眼前,早知如此他就换个猴哥的造型——可惜没人给他凑一个师徒四人组。

秋意泊忽然生出了一些寂寥之感,却又很快地按了下去,他笑眯眯地说:“你醒了啊!”

温夷光半口气差点没上来,只听见一声剑锋出鞘破空之声,离安真君把他的手按了回去,淡淡地道:“夷光,见过几位前辈。”

温夷光这才发现自己房间里不光有秋意泊,还有他师傅离安真君,流宵与奇石两位真君,也不知道是怎么凑在了一处,他掀被下床,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也有了几分尴尬之色,他拱手道:“温夷光见过几位前辈。”

奇石真君和流宵真君纷纷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离安真君说实话也是半夜被人薅起来的,如今见自己徒弟脸上藏不住的懵逼,一时之间连心境都觉得平稳了许多。他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温夷光眸光微动,看向了一旁笑眯眯地秋意泊,神情都柔和了许多。

离安真君催促了一声:“夷光,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温夷光拱手道。

“好!”老道赞了一声,便将温夷光的神魂扯入了洞天秘境之中,温夷光瘫倒了下来,离安真君早有准备就把人送去了床上,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秋意泊手中多了一道流光。

待流光散去,他们才看清楚这是一个琉璃瓶子,里面堆积着一小簇晶莹的砂体,虽隔着一层琉璃,却能叫人感受到它们散发着玄妙的气息,似乎再看下去神魂便会被吸走一般。

他们连忙收回了视线。

老道的声音还在秋意泊耳旁徘徊:【你送老道一个传人,老道自不好叫你空手而归,此物你且收着吧……】

秋意泊捏着瓶子倒没有觉得如何玄妙,反而将东西往奇石真君的地方送,奇石真君为它设置了两道阵法,这才细细去打量:“许是一种特殊的材料,我也未曾见过。”

秋意泊道:“那师傅您先收着吧!”

奇石真君一顿:“也好。”

这么大一个锅扔出去了,秋意泊只觉得轻松无比,他打了个呵欠,还好还好,只是捞了个材料,温师兄本来就是个奋斗逼,应该不会怪他才是……

他想着居然头一歪就靠在奇石真君身上睡了过去,离安真君本来还想谢谢这位小师叔呢,见状道:“八成是刚刚吸了点安神香的关系,让小师叔睡吧。”

他摸出了一个纳戒交给了奇石真君:“前辈,这就当是给小师叔的谢礼吧!您不要推辞,小师叔拿了也是应当的。”

温夷光拿了这么大的好处,离安真君作为他的直系长辈自然是出点血的,奇石真君没有推辞什么便收了下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秋意泊,笑着摇了摇头便走了。

送走了几人,院中又冷清了下来。

天空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流淌而下,溢满人间。

流宵真君也不走,她坐在临窗地塌上,支着脸道:“师弟,喝酒么?”

“师姐,很晚了。”离安真君也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也不好走,毕竟还要守着温夷光。他手一拂,便出现了两坛美酒,两人也不寻什么酒杯,便一人怀抱一坛喝了起来,皆是沉默无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突然异口同声地道:“怕是要乱了。”

没有根据,而是他们都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这天下……快要乱了。

翌日,秋意泊难得睡了个好觉,精神百倍的去上学去了。

已经有不少同学都已经到了,今日一看,果然人人都与之前有所不同。正所谓修真界无丑人,他们踏入道途后身上大部分杂质便被排了出去,见哪个都是皮肤莹润,双目有神,哪怕五官平平无奇的,也都带着一股子离世出尘的味道。

众人客气的互相问过了好,见人也到的差不多了,便自发出去跑圈练剑了。

温夷光故意跑在了秋意泊身边,低声道:“谢谢,泊师弟,以后若……”

“温师兄你与我客气什么?”秋意泊笑弯了眼,他打断了温夷光,随即又暗搓搓地道:“那剑法是不是很难练?”

温夷光顿了顿,答道:“……确实高深莫测。”

“哦。”那就好!

秋意泊笑容越发乖巧了起来:“那温师兄要好好努力练他!争取打败我师祖成为天下第一!”

温夷光下意识的想道秋意泊此言未免太过随意,话到口边却陡然生了一股凌云之情——是了,孤舟真君也不过是比他早出生了千年罢了,若他有千年,难道就不能与孤舟真君比肩?不说千年,便是百年,他也觉得自己的成就能不在孤舟真君之下!

待张先生到时,众弟子已经做起了早课,有人抚琴,有人吹笛,合着经文一道听着倒也有那么几分味道了。

——也是能理解,昨天迈入了门槛,又回了各自峰头稳固了修为,正是新鲜的时候,自然也会用功一些。

张先生待他们修完了早课,便道:“今日开始,便要开始学习一些基础的法决了。”

众弟子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一眨不眨的盯着张先生。

张先生手指掐诀,众人只见他身上亮起了一道光晕,自丹田而起,循环往复,最终通往了指尖,张先生喝道:“五帝五龙,降光行风。广布润泽,辅佐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听从!1”

话音方落,外头骤然晦暗了下来,一道紫电陡然划破天际,雷声震耳,随即便是大雨倾盆而下!

众弟子目瞪口呆,要不是有前头礼教做底,一个个巴不得跑到廊下去看雨,就算如此,眼中惊羡之情溢于言表,望下张先生的目光更是向往崇拜。

张先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都元婴期了,下个雨还不是随便掐个法决的事儿?只不过是为了唬这帮兔崽子,特意又是念咒又是掐诀的,全力而动,自然不同凡响。

“可看清了这灵雨咒是如何施展的了?”张先生忍住笑,一脸高深莫测地道。

众弟子纷纷道:“先生能不能再为我等施展一次!”

张先生没有再度施展,雨下太多了回头那群朱鹮非要追着他啄不可。他微微一抬手,堂中书桌便换成了一个个蒲团,他示意众人定心定气,打坐于上:“若想要施展灵雨咒,便要先学会……闭眼。”

肉眼闭,心眼开,能领悟到多少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上药三品,神与气精。恍恍惚惚,杳杳冥冥。”

秋意泊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恍惚之间立刻就感受到了所谓的灵气。

它们密密麻麻地挤在空气中,并不存在于眼前,可确实能够感受到它。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昨天去了外门后会觉得外门空气质量不太好了,大概就是灵气的关系。

内门的灵气要比外门多得多。

张先生漫漫道:“……绵绵不绝,固蒂深根,人各有精,精合其神。神合其气,气合其真,不得其真,皆是强名。”

“神依形生,精依气盈,不凋不残,松柏青青。三品一理,妙不可听,其聚则有,其散则零。七窍相通,窍窍光明,圣日圣月,照耀金庭。一得永得,自然身轻,太和充溢,骨散寒琼。2”

字句随着他的声音钻入了弟子的心中,张先生满意地看着济济一堂弟子悟性高的已经开始化天地灵气为己用,而悟性差一点的也开始缓慢吸收。

他微微阖目,提气引灵,身上浮出了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微光,庞大的灵气四溢开来,引导着他们灵气运行,一遍、两遍、三遍……直到每一个弟子都能够自主依照凌霄决运行灵气后他才罢手。

张先生抬手给自己吃了颗丹药,等待着他们自然清醒。

这才是踏入道途后的第一课,运气。

什么灵雨咒,是拿来让驴子拉磨的萝卜,吊着他们的兴趣的。没有灵气,除非自身的境界已经能呼应天地,否则掐什么法决都是白搭。

这一堂课,日后还会伴随他们很久很久,直至他们某一日陨落。

秋意泊只觉得天地间无数灵气向他狂涌而来,几乎将他的身体撑得生疼,他正当忙乱之际,却听见了张先生的声音,他的灵气恰到好处地落到了秋意泊的身上,引领着那些方进入的灵气走向正途。

那些灵气按照特有的路径在他的经脉中缓缓流动着,它们如同洪流,又如同小溪,每到一处,便拓宽了一处,便积累了一处,闭塞的地方被灵气冲破,又被清洗,最后再一遍又一遍的循环中消散。

脚底在发热,或许他整个人都在发热。这种感觉很玄妙,他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只道这灵气每循环一遍,便有热意自丹田散发,涌向周身各处,指尖、脚尖都如同被泡在恰当好处的温泉之中。

周围的气温似乎已经不重要了,他似乎永远都会处在这样舒服的温度之中。

灵气的运行越来越快,可到达一个让他快要不舒服地地步的时候便不再加快了,循环三周后又逐渐缓慢了下来,有条不紊的按照原有的路径缓缓流淌。

……

再一睁眼,便已经是七天后了。

课堂中只剩寥寥无几的几人,有他,有温夷光,有秋露黎、顾真……似乎除了他和秋怀黎外都是天灵根或者地灵根,唯有他们是两个玄灵根。

张先生本是阖目小憩,此时也睁开眼来,赞许道:“醒了?都等着你了。”

其实他悄悄用了点小手段才叫醒了秋意泊。

虽说他和温夷光都是天灵根,可温夷光也不过是在今日才醒了过来,灵气稳固,已经在练气第五层了,而他若不是叫醒了秋意泊,恐怕他能一口气修到完满去。

可见温夷光在剑道上天赋卓绝,在悟性之间却要低于秋意泊。

不过弟子之间天赋不同也是很正常的,也不能指望弟子个个都是全能型的天才吧?

“你们都过来,现下教你们灵雨咒。”

各人悟性不同,这一次打坐的时间自然也有所不同,绝大部分弟子在第三日便清醒了过来,张先生便率先教了他们灵雨咒,将他们打发去寒山下让他们练开了,若是灵气用完便就地打坐,积攒灵气后继续施展灵雨咒,免得他们有力气没地方花去。

秋意泊这一批已经是最后一批了,张先生也懒得一个个教,刚好凑一道解决了。

所幸这批都是尖子生,也不必张先生如何费心费力,稍微教了点小诀窍就都会了。

首先是秋怀黎,他是最快成功的一个,微微沉思片刻便掐诀,不多时他面前便下起了一片小雨。

刚踏入练气期,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很不错了。

张先生满意颔首,又去看下一位。

顾真也很快搞定了,面前下了一片小雨,他高兴得眉飞色舞,脸上就差写上‘快来夸我’几个大字了,张先生表扬了一番,又看向了温夷光和秋露黎,他们也很快就成了。

唯有秋意泊,他试了好几次,这个法决跟他背错了词似地,半点反应都没有。他苦着脸看向张先生:“先生,我这个法决是不是背错了?”

张先生听他背了一遍:“没错,再试试,法决要这么掐……”

他展开手指在秋意泊面前演示了一番。

秋意泊恍然大悟,终于掐对了法决,灵气在经络中运行着,气随心动,几乎转瞬便到了他的指尖,他闭目喝道:“帝五龙,降光行风。广布润泽,辅佐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听从!”

还是没反应。

张先生也有点奇怪,按照方才灵气运行的方式应该已经成功了才对啊。

难道秋意泊是修道上的天才,法决上的白痴?

秋意泊见张先生眼下有疲惫之色,道:“先生,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我问问我大哥哥是怎么回事?”

张先生道:“此事不妥,你哥哥虽然……”

话音被一阵轰然雷鸣打断了。

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成了一片青乌之色,转瞬间风雨晦暝、银河倒泻。

张先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啊这……意外吧?

一个练气期怎么可能召唤出这么大的风雨来?可也不是他啊,他没动手,清清白白。

从山下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一道流光承载着一个道士自山下冲了上来,二话不说便拔剑朝张先生捅去:“我日-你的张今,知道你灵雨咒用得行!至于非要淹了我灵田吗?!不显摆你会死不成?!”

寒山书院上布有法阵,一般不会下雨,也不会下雪,免得影响弟子修行,除非某些人(张先生)特意为之,不过倒是不影响法阵内有人掐诀行云布雨。

而在这座山上,唯一一个能叫寒山下这么大雨的就只有张今了!

张先生左闪右避:“周师兄!你住手!不是我——!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个鬼!你还我夏枯草来——!”

众人面面相觑,听对话,他们是认识的。

那他们……?

秋怀黎俯身抱起了秋意泊,给几人一个眼色,口中客气道:“那既然先生有事,弟子等先行告辞了!”

俗话说的好:风紧——扯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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