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落在繁忙的街头上,匆忙的行人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快步走过。
女士穿着一身修身的衣装,将她那高挑的身材衬托了出来,她的步伐稳健有力,身姿蓄势待,飒爽的短伴随着步伐的起伏轻轻摆动,嘴唇紧抿着,彷神情里带着雪山般的冷漠。
她的出现很轻易地便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在欣赏完这冷峻的鲜花后,一个狼狈的身影便闯进了他们的眼睛里,把那美好的氛围搅的稀碎。
和女士那近乎完美的打扮不同,紧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家伙只穿着一身宽松的衬衫,下半身则是带花纹的睡裤,最搞笑的是,他还穿着一双拖鞋,仿佛几分钟前这家伙还在家里睡觉,下一秒就被人强迫地拖到了街头上。
“慢点,沃西琳,慢点。”
帕尔默踩着拖鞋,费力地跟上沃西琳,但沃西琳就像没听见一样,丝毫没有放慢步伐的意思。
其实对于她这副雷厉风行的姿态,帕尔默并不在意,可问题是现在沃西琳紧抓着帕尔默的手,几乎是在拖着帕尔默前进。
“疼疼疼!”
帕尔默龇牙咧嘴,试图让沃西琳攥的轻一点。
沃西琳勐地拉了一下帕尔默,他跌跌撞撞地站到了沃西琳的身边。
“现在好点了嘛?”
沃西琳一脸和善的微笑,只是这微笑之下,她的眼神意外地冰冷,看的帕尔默直打寒颤。
“好……”
除了好,帕尔默也说不出别的了,他很了解沃西琳的性格,别看她现在这副微笑的样子,仅仅是两人现在在外面,给自己面子而已,如果是独处的情况下,沃西琳说不定已经抱摔上来了。
就像昨天那样。
伯洛戈外出工作,家里就只剩下了帕尔默一个人,他理所应当地开始了堪称堕落的生活,先是一口气睡到下午醒,然后叫外卖披萨,捣腾一下自己的收藏,然后挑出一部新售的录像带,美美地窝在沙上看电影。
帕尔默一口气看到了深夜,干脆就在沙上睡着了,按照正常剧情展,他会在下午睡醒,继续重复这堕落的生活,直到清晨时,一阵撬锁的声音吵醒了帕尔默。
作为住在垦室外的外勤职员,帕尔默必然要应对生活里可能的各种突情况,见门锁震个不停,睡眼惺忪的帕尔默露出狡黠的笑意。
帕尔默向来不介意在生活里添点乐子,他熟练地翻开伯洛戈的柜子,从一堆落灰的制式武器里,翻出一根锃亮的撬棍,安静地守在门口处,准备给这个不长眼的小贼一个惊喜。
但很快,帕尔默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这似乎是个笨贼,她撬了半天的锁,锁芯连转都没转,紧接着她像是气急败坏了一样,捶起了门,这时帕尔默已经准备推门给对方一个惊喜了,然后他便看到一记重拳后,锁芯硬生生地被震碎了。
就在帕尔默愣神之际,房门被推开,帕尔默举着撬棍与小贼迎面撞上。
“沃……沃西琳?”
帕尔默有想过沃西琳会找上门,但他没想过这么快。
见帕尔默这副模样,沃西琳也愣住了,紧接着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全被帕尔默看在眼里,而这个混蛋一声不吭,在这装死。
这次沃西琳真的气急败坏了。
帕尔默尚未表达自己的愧疚与错误,他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当意识重新清醒过来时,他已经倒在了地上,而沃西琳像蛇一样缠上了他的身体,卡住他的关节,锁住他的喉咙。
要死要死要死!
“我认输!”
帕尔默一边尖叫着一边勐拍地板,但这样显然不会让沃西琳感到满意,很快帕尔默就再次昏厥了过去。
当帕尔默又一次醒来时,他正窝在沙上,身上盖着毯子,一旁是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披萨盒,看完的录像带散落在一边。
“做……做梦吗?”
帕尔默有些恍忽,在确定周围只有自己后,他松了口气。
自己不告而别果然还是太混蛋了,害怕的都做噩梦了,还是和沃西琳道个歉吧,不然沃西琳生起气来,真不是几句好话能哄住的。
想到这,帕尔默想起身给沃西琳打个电话,然后他就听到一阵锁链的叮叮当当声,一低头,只见自己手上多了一个镣铐。
这时厨房里传来脚步声,只见沃西琳穿着伯洛戈的围裙,手里拿着勺子。
“哦?你醒啦?”
在帕尔默越惊恐的眼神中,沃西琳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稍等,午饭马上就好了。”
之后的故事就很简单了,帕尔默完全处于沃西琳的掌控中了,虽然说,以帕尔默自身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强行逃脱,但一想到自己逃脱的后果,和沃西琳的心情,帕尔默便强迫自己克制这种逃生欲,试着安抚沃西琳。
可以,但又不可以,这种扭曲的处境,让帕尔默脑子快炸掉了。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电影啊,帕尔默。”
沃西琳翻了翻帕尔默的收藏,然后随后挑了一个,“要一起看嘛?”
帕尔默望了眼录像带的封面,直接回忆起了这部电影的情节。
电影里,主角度假来到一座位于深山老林里的城堡,在那里结识了城堡的女主人,两人在几日里迅速坠入爱河,可主角终究不属于这里,在意识到主角假期结束将要离开时,女主人打断了主角的腿,将他圈养了起来,主角则在这病态的爱恋里想尽办法逃生。
“救命啊……”
帕尔默的面无表情中,一阵低哑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
沃西琳靠在帕尔默的身边,蜷缩在他的怀里。
自帕尔默向沃西琳阐述自己的情感后,两人间的关系突飞勐进,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在沃西琳那冷峻的外表下,是山洪一般的爱意,直接溺死了帕尔默。
帕尔默就像重新认识了沃西琳一般,不知所措。
“没什么……没什么。”
帕尔默在内心祈祷着,希望伯洛戈赶紧回来。
好在经过一连串的安抚与劝导后,沃西琳无奈地撤掉了帕尔默手上的镣铐,但代价就是出门的话,沃西琳必须时时刻刻地抓着帕尔默。
时间回到现在,帕尔默觉得自己的手心都攥出汗了,可沃西琳还是不肯放过他,并且和自己独处时,那副略显病态的模样不同,在有外人的情况下,沃西琳始终保持着那副冷峻的样子。
这种情况下,就算帕尔默说破脑袋,也不会有人信,沃西琳则会时不时地冲帕尔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在说什么,这是只有我们知晓的秘密。
“沃西琳,我们到底要去哪?”帕尔默小声问道。
“不知道,”沃西琳说,“我还是头一次来这,就当闲逛喽。”
沃西琳说着居然松开了帕尔默的手,可随后,她就一把揽住帕尔默的肩膀,勾肩搭背下,帕尔默完全被沃西琳的气质压制住了,甚至显得有些小鸟依人。
“哦,对了,再给你换换装扮。”
沃西琳掐了掐帕尔默那张麻木的脸,“你可是克来克斯家的继承人啊,要注意形象啊。”
“哈……”
帕尔默脑袋快转不过来了,准确说,一落到沃西琳的手里,帕尔默就很难有什么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