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学峰亲自担任解说员，对一些工业机器人的技术性能进行介绍，白亦菲听得非常认真，墨玉虹更不用说，全神贯注像个优秀学生，甚至还用手机在录音。蔡菜不比丁凡强多少，对此不敏感，听得眼睛发直，悄悄捂嘴打哈欠。一圈参观下来，也到了午饭时间，麦学峰盛情邀请贵客共进午餐，下午再就合作事宜，进行详谈。白亦菲没有反对，谈判的时间短不了，匆忙之下反而容易出错，于是便答应下来。诺奇公司的内部餐厅在三楼，全金属打造，干净到极致，甚至都觉得晃眼睛。麦学峰介绍说，所有食材都是纯绿色的，烹饪流程也是无菌化操作。总之，麦学峰想要阐述的观点，诺奇是一家非常严谨的公司，会把一切都做到极致，餐厅就是细节之一。本来，蔡菜和丁凡被安排在另一个包间里，由一名副总陪着用餐，可是，等到八个菜上齐了，麦学峰却亲自过来，让丁凡去那边坐。“麦总别客气，我在这里挺好的，不瞒你，早晨就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早就饿了。”丁凡推辞道。“呵呵，去那边也一样吃。走吧，咱们再喝两杯。”麦学峰笑着继续邀请。“上班期间禁止饮酒，经理会扣我工资的。”丁凡指了指故意隔着坐的蔡菜。麦学峰又是呵呵一笑，侧身问：“蔡经理，能不能网开一面？”“既然麦总说了，今天就破例吧！”蔡菜努力保持笑容，心里却不是滋味，再明显不过，丁凡坐了一回麦学峰开的车，两人好像就成了朋友！而且，麦学峰明显没有邀请她的意图，丁凡这个保安的分量，比她这个经理更重。丁凡装模作样的向蔡菜道谢，跟着麦学峰来到贵宾包间里，菜是一样的菜，却当真就多了两瓶白酒。屋内，除了白亦菲和墨玉虹，还有一名女副总，四十岁左右，身穿米黄色的西装套裙，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白白净净，充满了知性美。就是身材有点走样，丰满过头了，尤其坐着的时候，真怕她的纽扣蹦开崩瞎眼。“嗨！姐姐好！”丁凡主动打招呼。女副总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搭茬，墨玉虹都替丁凡尴尬，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被人无视了吧！丁凡也不介意，被麦学峰拉着在身边坐下，麦学峰低声道：“我们公司的常务副总秋燕，最近总是情绪不佳，问也不说。兄弟是真人，你给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别急啊，我得慢慢瞧，先填饱肚子。”丁凡说着，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这一举动，让白亦菲也有点不高兴，微微摇头，哪有主人没发话，客人就先动筷的，太缺少礼数了。“既然三位美女都不喝酒，只能让这位小兄弟陪我了。”麦学峰笑道。“麦总，你也少喝酒。”秋燕皱眉提醒。“秋姐放心，不会耽误下午谈合作，我有分寸。”麦学峰利索地打开一瓶白
酒，立刻有醇厚的酒香飘了出来，应该价值不菲，具体是什么牌子，丁凡也看不懂，酒瓶上都是奇怪的洋文。无疑，麦学峰喜欢喝酒，无酒不欢，但没有酒令纹，在酒量上远不及海光辉。为显示公平公正，麦学峰还拿出一个量杯，准确倒出二两，这才又倒入丁凡的杯中，而此刻，丁凡已经闷头吃了不少菜。麦学峰给自己也倒了二两酒，举杯道：“非常欢迎白总和墨助理的到来，奇诺公司很希望能跟扶摇达成良好的合作。”三个女人都喝果汁，一起举杯，丁凡也连忙跟着举杯，大家彼此碰了一下。麦学峰一口下去，酒杯中就少了一半，丁凡也同样照做，却辣得脸都红了，急忙吃口菜压一下。“小兄弟够爽快！”麦学峰开心赞了一句，又说：“喝酒也跟商业谈判一样，关键是对脾气。”“丁凡，少喝点儿。”白亦菲忍不住提醒，就怕他喝多了出洋相。“白总不用担心，我这里有解酒药，还可以安排房间，让小兄弟休息，反正他也不用开车。”麦学峰道。“能跟麦总一起喝酒，我非常荣幸，如果喝到桌子底下，千万别笑话。”丁凡道。“哈哈，那才叫投缘。来，兄弟，干了！”麦学峰笑着再次举杯。很快，两人就干掉多半瓶，麦学峰酒量可以，面不改色。丁凡似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隐约可见，额头出现汗珠，好像整个人都冒着热气，还常辣的张着嘴巴哈气。“白总，冒昧问一句，扶摇和九鼎的关系怎么样？”麦学峰问道。“长期以来，双方一直有较为稳定的业务往来，我们的服装出口，基本都是通过九鼎集团。”白亦菲神色平静，心中却在揣测，麦学峰突然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图。因为与富东阳交恶，扶摇和九鼎之间的关系变得很不稳定，难保哪天就会因为合同到期彻底决裂。未雨绸缪，白亦菲正安排联系其它出口企业，多争取其它的出口渠道。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九鼎集团控制着服装出口的七成业务，剩下的出口企业，不但规模小，国外的客户也很少。“我觉得，九鼎想要进军服装产业。”麦学峰点拨道。“每家企业，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市场垄断，京阳这边，虽然扶摇在时装产业的规模最大，但我们也不能阻止其他企业涉足。”墨玉虹道。“他们来过人，想要购买诺奇服装生产线的独家专利权，出价不低。”麦学峰干脆直接挑明了。“这要看诺奇是怎么想的，国内服装生产企业中，上规模的就有近万家。我认为，至少三分之一的企业，都对服装生产线有强烈需求。”墨玉虹是个谈判高手，这么说就是在提醒麦学峰，做事要有长远眼光，一次性卖了，可能会失去更大的市场。“实不相瞒，在服装生产线的研发中，诺奇投入了巨额资金，也很希望能早点回笼，保证企业的
正常运转。”秋燕插口道。“一件产品，产品质量过硬是必须的，而售后服务更重要，这方面，也只有诺奇才能做得更好。”墨玉虹道。言外之意，如果诺奇把生产线专利卖了，一旦九鼎那边的售后服务跟不上，砸的就是诺奇公司的口碑，客户会认为诺奇的技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