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连芳洲推说有点儿累想要歇一歇,这种诡异的情形才算了结。
方晴忙命人领连芳洲和阿简下去歇息。阿简依旧在外院客房,连芳洲在内宅。
崔绍溪目光闪了闪,想着等会儿寻连芳洲说话,却被苏景和硬拉着去书房有事相商。
崔绍溪心中轻轻一哼,转念一想明日到了秀苑再说也不迟,横竖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反正,谁也阻止不了自己!
他们就算定亲了又怎么样?这不是还没有成亲吗!就算成亲了,也还可以和离!他不在乎!只要是她,他就不在乎!
目光沉沉的盯着阿简和连芳洲离开的背影,崔绍溪心中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屋子里的方晴长长吐了口气,真的好累!并且她开始怀疑,这主意真的能行吗?
方晴轻轻叹了一声,眉头蹙了蹙,敏之比她想象的,用情更深!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无论对他,还是对芳洲。
出了院子,连芳洲便让李妈稍候,她要与阿简一旁说几句话。
“真是对不起,我连累你了……”连芳洲心中甚是愧疚。
“别这么说,”阿简握住了她的手,紧了紧,沉声道:“芳洲,什么都别想,你要记住咱们现在的关系,不然一旦叫人看出什么来,可就白费功夫了!”
那姓崔的实在太可恶,阿简心中一怒,情不自禁的有点儿假戏真做起来了。
连芳洲一怔,眼中掠过一抹不自然,却是轻轻点了点头,微笑道:“嗯,我知道了……”
她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突然有点疯狂的想道:这两三天,我便当做一场梦,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按着我的心来做,又有何不可?
梦醒的时候,再说吧!
她轻轻颤了颤,抬起头看向阿简,柔声笑道:“你去歇着吧,晚饭时咱们一块儿过去。”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可是似乎又不一样了。这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这样妩媚娇羞的神情,以及俏脸上这样的张扬的容光焕,是之前那一刻所没有的!
阿简一时有点儿傻,也有点儿挪不开眼睛。
“快去吧!”连芳洲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脸上一热,咬了咬唇嗔他道。
“啊!”阿简猛的回神,有点儿讪讪的笑了笑,点头道:“嗯,那我先去了……”
其实他想说,他一点也不累,一点也不想去歇息,只想这么站在她的面前,再看看她、再同她说几句话。
阿简恋恋不舍的跟着领路的小丫头往外院走去,连芳洲冲李妈笑笑,前往客房。
“简公子对连姑娘真正是情深意重呢!连姑娘好福气!”李妈不由笑着打趣道。
连芳洲脸上一红,笑道:“李妈说笑了!”
李妈忙笑道:“哎哟,老奴可没有说笑,是说真的!老奴在少爷和少夫人跟前伺候了这么些年,哪儿有不知?简公子那眼神、那神情,跟我家少爷看少夫人是一样的……”
“李妈!”连芳洲更觉不好意思。
李妈见她羞得脸都红了,整个人看起来却比往日更多了几分容光焕的鲜艳,一时有些挪不开眼,不由暗暗赞一声“好样貌!”,又笑道:“这是好事儿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等连姑娘你到了老奴的岁数就明白了,身边有个知冷知热、心里有你的夫君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连芳洲一怔,目光有些黯然,轻轻一笑。
李妈见她害羞,便也不再打趣她,送她到了客房,吩咐小丫头好生伺候着,便回去向方晴复命了。
客房中,连芳洲躺在床榻上,睁眼闭眼脑子里都是一样的一团糟,阿简的身影与李妈的话不停的重现,搅得她翻来覆去,哪里睡的着?
心里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她甚至有点恨这样的自己,明知不该,怎么可以?
书房中,崔绍溪一进去便气冲冲的坐下,没好气白了苏景和一眼道:“你还是我表哥吗!”
“这话稀奇!”苏景和笑嘻嘻的,道:“你娘和我爹是亲兄妹,我是我爹的儿子,你是你娘的儿子,你说我是不是你表哥!”
“表哥!”对他的胡搅蛮缠,崔绍溪显然十分不满。
“你还想怎样!”苏景和叹道:“敏之,算了吧!你也看见了,人家都已经订亲很快就要成亲了,你难不成硬要拆散人家?”
“不可以吗!”崔绍溪嗤之以鼻,道:“这种事表哥你又不是没做过!”
“胡说!”苏景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你少冤枉人!我是这么没品的人吗!”
这是暗示他是个没品的人了?崔绍溪的脸黑了黑,便道:“哪有冤枉?那年姓柳的那小娘子和她家表哥不是吗?”
“根本不一样!”苏景和有点心虚,仍是说道:“那小娘们自己嫌她家表哥穷,上赶着小爷,小爷见她还有几分姿色逢场作戏罢了,不过花几个银子的事儿!芳洲虽然也爱钱,可她是嫌贫爱富的人吗?”
苏景和问得理直气壮,心里忍不住暗暗擦汗。有光辉历史的人伤不起啊!
崔绍溪骄傲的道:“芳洲当然不是!她,”他的目光又温柔下来,唇角不觉也带上了笑意:“她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这人没救了!
话说,人家姓连,跟你半文钱关系都没有,你骄傲个什么!
“敏之,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年纪也不小了,做事不能太冲动!”苏景和又语重心长的劝道:“芳洲跟你真的不合适的!她心里有的是阿简,并不是你,你今日又不是没看到!”
崔绍溪不吭声,漂亮的桃花眼半眯着,就这么打量着苏景和,一动不动。
苏景和被他看得有点儿毛,摸了摸鼻子没好气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崔绍溪“嗤”的一笑收回目光,淡淡道:“表哥,芳洲心里有没有阿简、她跟那个阿简是怎么回事儿我心里有数!表哥,莫非你以为我是个傻子吗?我看起来很傻吗?”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景和强作镇定,心里默默的哀嚎:媳妇儿,这法子貌似行不通啊!他好像察觉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