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想万想,谁也没想到白子惠妈妈上来就大招,我爸我妈的脸色一下子就不怎么好了。? ?
上门女婿,第一个孩子姓白,这都可以来谈,因为确实我表面上条件不太好,跟白子惠差距颇大,可是白子惠的妈妈也不能一上来就盛气凌人的要求,双方家长来谈婚事,说明已经基本认同婚事,应该以和为贵,而不是现在这样对立。
白子惠爸爸的态度挺好,很有诚意,白子惠妈妈这是纯属捣乱。
其实,白子惠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只要白子惠真心对我好就行,什么上门女婿不上门女婿的,都不是事,还有,我妈也说了,我和白子惠幸福是最重要的。
身边的白子惠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的脸色很不好看,自然语气也不太好,“妈,你说什么呢。”
白子惠的妈妈不甘示弱,我这未来丈母娘不像是过来谈事的,更像是过来打架的。
“我说什么不行,你什么意思,我是不是不能说话。”
一连串的反问,怼起女儿来丧心病狂,我这岳母真是棒。
白子惠口气缓和了一下,说:“妈,董宁是我的选择,你也跟我说了,同意我们的事,所以为什么不宽宏大量一些,这是我的婚事啊!妈,咱们好好来谈这事,好吗?”
“我刚才谈的不好吗?你现在是指责我对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是真的同意你的婚事吗?我是被迫的,被逼的,如果不同意,你这个女儿都不认我了,我的苦你又知道多少,我多少个晚上睡不着,你知道吗?宽宏大量,我做不到,你们要想结婚,就要忍受我这个脾气,我话说在前边,我不仅现在闹,结婚的时候我还要闹,你们生孩子了我继续闹。”
说到激动处,白子惠妈妈站起来,直拍桌子。
白子惠说:“妈,如果你是这种态度,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今天我真是多余来这里,还以为你会同意我们的事呢,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白子惠的话带着些许的幽怨。
我能理解白子惠的心情,好不容易有了转机,欢欢喜喜的来了,却被当头一棒打醒,很沮丧。
白子惠的妈妈大吼起来,“难道我就不失望,一点也不听我的话,自己往火坑里面跳,我就不痛心吗?我就不难过吗?”
我爸我妈在一边不言不语,没什么说的,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就算被讽刺了一番,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咬碎牙往自己肚子里面咽,劝那是更不可能的,两个人对这种情况准备不足,已经有点懵了,虽然昨天做了思想工作,可谁能想到白子惠妈妈这么夸张。
白子惠爸爸站了起来,说:“子惠,你带着董宁父母先走吧,今天就谈到这里吧,咱们看看改天再约时间。”
说完,白子惠爸爸对我爸妈说:“真是对不住,今天让你们见笑了,我是很同意子惠和董宁的婚事,孩子们是真心相爱,开心就好,只不过子惠妈妈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想的比较多。”
白子惠妈妈说:“你少替我乱说话!我话还没说完,谁也不能走。”
我心里挺无奈的,白子惠妈妈这样闹下去,破坏的是我和白子惠的感情,本来我们好好的,唉,没法说,心累。
白子惠爸爸眼神示意让我们走,白子惠纹丝不动,眼睛不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妈,我在一旁很心急,别看白子惠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我错了吗?不,我没错,选择幸福没有错。”
“既然我没错,那么错的就是你,我的妈妈。”
“嘴里说对我好,可真的为我考虑了多少,公司的事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但我喜欢,没办法,勾心斗角,我能挺下去,下班我希望有个人陪我,给我不一样的生活,我连这点奢望都不能有吗?”
心声入了我耳,痛了我心。
很简单的追求,却得不到满足。
我拉住白子惠的手,我说:“走吧。”
我怕,白子惠继续下去,会伤到自己,因为最亲的人,伤的越深。
白子惠还是不想走的,可最后拧不过我,白子惠妈妈被白子惠爸爸拦住,走的时候,还是闹了一阵,回去的路上,没有人说话,来之前想过这事难办,没想到这么难办。
安抚了一下我爸我妈,他们倒是没说什么,可是看向我的眼神,让我心里不舒服,他们心疼我了,之前跟关珊也没顺利过,现在找了白子惠,还是诸多阻力。
我这活的,也是没谁了。
回了家,白子惠神情有些落寞,我去倒水,回来现她流泪了,我说:“哎呦,你这怎么哭了。”
白子惠擦干眼泪,眼睛红红的,说:“没什么。”
我说:“都哭了,还说没什么,来,让我抱抱。”
白子惠推开了我,说:“董宁,咱俩去把证领了吧。”
我坐在白子惠旁边,抓着她的手,她没甩开,我沉默了一会,说:“老婆,咱们俩的感情,不在乎有没有证,这事吧,你先别多想,先冷静冷静,过段时间,看你妈具体是什么意思,如果还是这么坚决,咱们去就领证,该办什么事就办什么事,咱们也不管了,你说好吗?”
白子惠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我感觉好压抑,我知道白子惠心里不舒服,可我能够做的不多,只是抓着她的手。
心病难解,白子惠妈妈执拗,白子惠更执拗,这一对母女,针尖对麦芒,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
突然,白子惠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拉住她,说:“你干什么,别做傻事。”
白子惠笑笑,说:“我没事了,董宁,真的,之前我一直在意我妈的感受,可是她没考虑过我,她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我,根本没考虑过我幸福不幸福,这事就这样吧,没有她,我白子惠就不结婚了吗?”
这才是我认识的白子惠。
这事决定了,就过去了,白子惠跟我讨论了一下领证的时间,等她不忙的时候,我们就去领了,也没具体定什么时间,什么一三一四,什么五二零,就是有时间就去,我有白子惠就够了,再说也不小了,算日子没什么必要,感情不好,该离还是离,白子惠也无所谓,她说工作不忙了就去,顺便再去一下婚庆公司,咨询一下。
说着这个话题就收不住了,拍什么样的婚纱照,去哪里赌蜜月,办中式的婚礼还是西式的婚礼。
我抱着白子惠,畅想了大半天。
维持感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话可说,如果没了说话的心思,这感情离结束也就不远了。
从我的怀里挣脱,白子惠笑了笑,说:“我去公司了。”
我说:“去吧,我送你。”
其实现在这时间也不早了,可是我心里清楚,拦不住白子惠,谁让我去了个事业有成的工作狂呢。
白子惠拿起了衣服,说:“董宁,你就别去送我了,你等会下去看看爸妈。”
我笑了一下,说:“这改口费还没给你,就开始叫爸妈了。”
白子惠掐了我一下,好疼。
穿好了鞋子,白子惠准备出门,我说:“你路上慢点开。”
白子惠笑着点点头,这时她电话响了起来,白子惠看了一眼手机,说:“是我爸。”
我说:“你快接,别让你爸等。”
白子惠接听,说:“爸!”
白子惠爸爸快的说了些什么,我看到白子惠一下子慌了,挂了电话,白子惠说:“董宁,我妈她...自杀了。”
说完,白子惠一个踉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