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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永廷为碧桃设宴已经过去几日了,四位青年才俊与碧桃都没有过多下文,反而对俏皮可爱的碧晴都多多少少有些好感,因为碧晴年纪尚小,加上本来我也是有意为碧桃寻找夫婿,并不是为了碧晴,所以对于四位青年才俊的好感,我都替碧晴一一回绝了。
碧桃也变得越来越内向,整天整日的憋在自己的房间内不出来,有时候甚至连用膳都由宫女们送进去才会吃。
晚膳上,我与姨娘、碧晴端坐在桌前准备用膳,碧桃迟迟没有出来。
“碧桃怎么还没有出来?”我轻声问道,看了一眼身旁服侍的惠如。
惠如连忙说道:“回娘娘,奴婢已经派紫灵去请二小姐了,估计很快就会出来了。”
“恩!”我应了一声,心中稍微宽慰一些,碧桃最近的言行越来越奇怪,常常闭门不出不说,每次看见我眼神都乖乖的,我真怕她自己想不开憋闷出什么病来。
这时候紫灵轻轻的走到我的身旁,小声说道:“娘娘,二小姐说身子不适,不出来用膳了,说让娘娘和夫人、三小姐先吃吧!”
果然,碧桃还是没有出来跟我们一起用膳。我看了看姨娘,姨娘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做声。
我怕了拍姨娘的手,安慰道:“姨娘,你不用担心碧桃了,她应该没有什么。”
姨娘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我。
我心中大感疑惑,我看着姨娘的样子仿佛有话要与我说,又微微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生。
“姨娘,你是不是有话要与本宫说?”我轻声问道。
姨娘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我,半天没有开口。
姨娘的奇怪举动让我的心中更加的担忧起来,连声问道:“姨娘,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玉儿能解决的事情一定替姨娘解决。”
姨娘看了看我,看了看一旁的碧晴,又看了看惠如,依然没有开口。
惠如立刻心领神会,对着身旁服侍的几个宫女们说道:“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了,你们几个都出去吧!”说完,惠如看了看我,询问着我的意思。
我开口对着姨娘说道:“姨娘,你有话就直说吧,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惠如是本宫的干姐姐,是自己人。”我说完用余光看见惠如脸上有些欣慰,她是知道我信任她的。
“那好吧!”姨娘终于吞吞吐吐的开了口,“玉儿,你从小就没了父母,从小就来到了我们家里,姨娘一直视你为亲生的。”
我心中觉得一阵暖流涌过,姨娘对待我确实是这样子的,我微笑着说道:“是啊,姨娘,本宫也一直当你视为亲娘一般!”
“姨娘知道你是好孩子,也知道皇上喜欢你!”姨娘说到这里,变得有些吞吐起来,低下了头有些不敢看我。
我心中一阵奇怪,不解的问道:“姨娘,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唉!”姨娘深深了叹了一口气,说道:“玉儿你也知道这后宫中有这么多妃嫔,皇上还是那么喜欢你,就算是多一个,姨娘估计也不会影响到你的……”
我心中一惊,试探的问道:“姨娘,你是说碧桃她对皇上?”我没敢继续问下去,而是慌张的看了一眼惠如,惠如仿佛并不惊讶,脸上依然十分平静。
姨娘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以!”我顿时有些不悦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些愤怒。
“这有什么不可以啊?”姨娘乞求的看着我,声音软了下来:“玉儿,这后宫那么多妃嫔也没有人争过你啊,你不还是正一品怡妃娘娘?每年都有那么多新人入宫,也不差碧桃一人!”姨娘说完,竟然有些生气的别过头去,不再看我。
我心中顿时觉得一阵委屈,问道:“姨娘,你是以为本宫是怕碧桃跟我分宠吗?”
“不然呢?”姨娘别过去脸小声说道。
我心中一阵酸涩,没想到姨娘竟然会如此想我?我委屈的说道:“姨娘,碧桃是本宫的妹妹,本宫希望她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皇上的女人太多了,姨娘你只看见我得宠的时候,你知道玉儿失宠的时候有多么的惨吗?玉儿多少次死里逃生?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步我的后尘呢?”
姨娘被我说的有些触动,看了看我,我看得出姨娘的眼中隐约有些泪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碧桃突然站在了门口。碧桃应该是听到刚才我说的话了,此刻她眼圈红红,全身有些颤抖。
“碧桃!”我轻声唤道。
“姐!你就直接说不想让我成为皇上的妃子呗?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呢?”说完,碧桃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我轻轻的站了起来,心中有些激动,大声说道:“对,本宫是不希望你成为皇上的妃子!别人也就算了,难道连自己的妹妹也要与本宫分宠吗?你让其他后宫妃嫔在背后如何看我们姐妹?如何看我这个正一品怡妃娘娘?本宫刚刚可以协理后宫,难道就要让自己的妹妹去服侍皇上吗?”我越说越激动,最后我的眼泪也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你不愿意就算了,说这么多做什么!”碧桃说完,哭着跑了出去。
“碧桃!”姨娘有些急了,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姨娘真是很后悔把你养这么大!”说完,便追了出去。
我瘫坐在了椅子上,默默流着眼泪,心中十分难过,刚才姨娘说的话真的太让我伤心了。
“姐姐,你不要伤心,我现在就去劝劝二姐和娘!”碧晴说完,也起身离去,大殿中只剩下我和惠如二人。
半晌,我轻轻的问道:“惠如,你觉得本宫这样对待碧桃是不是错了?”
“娘娘没错!”惠如声音很轻,轻到我要屏住呼吸才可以听得见,“后宫人言可畏,何况现在娘娘刚刚可以协理后宫,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娘娘,盼着娘娘出什么差错呢!何况……”
“何况什么?”我看了一眼惠如。
“何况皇上的心思并未在二小姐身上,恐怕皇上对三小姐……”惠如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是说皇上对碧晴?”我惊讶的眼睛瞪得老大。
惠如没有回答,不过我在惠如的眼中读到了答案。
我心中一凉,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