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沉声道:“我说,架桥!” 穆飞不敢再多言,立刻组织铁卫,从大营里搬出几根木桩子,平铺在壕沟之上。 几根木桩子刚放下去,立刻便被下面的火焰烧黑,树皮也随之燃烧起来。 李余快步上前,蹲下身形,双手按在木桩子上。 只见他双手摁住的位置周围,迅速生起一层冰霜。 冰霜快速扩散,只一会的工夫,冰霜便把这座简易的木桥全部包裹住。 但冰霜包裹得快,被融化的速度也快。 李余不断的施放灵气。 冰霜被烧化一点,他便再凝出一点。 他这是以自身的灵气与壕沟里的火焰较上了劲。 见状,人们的脸上皆露出惊喜之色。 这时候不冲过去,还等待合适? 人们纷纷上桥,踩在被烈焰烘烤的木头上,非但不觉得火热,反而脚下一片冰凉。 众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跑过木桥,李余头上的汗珠子也是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落。 这太耗费灵气了。 等到所有人都过了桥,蔓影拍了拍李余的肩膀,说道:“可以了。” 李余收回灵气,被蔓影拉着,快步穿过木桥。 等到李余和蔓影也过了木桥,人们立刻把木桩子搬下来,放在地上。 这些木桩子,等他们回来时还能用得上。 看李余的脸色有些泛白,蔓影问道:“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行?” 李余想都没想,脱口说道:“怎么不行?我能行!” 男人嘛,又哪能说自己不行? 李余一干人等,偷偷离开联军大营,向对面的哈衣军营地悄悄摸了过去。 联军大营的外围,着了一圈的地火,无形中成为一面天然屏障。 里面的人不用担心外面的人会突然打进来。 同样的,外面的人也不用担心里面的人会突然杀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哈衣军的防守相对松懈。 哈衣军大营的外面,根本看不到巡逻的人。 只在营地的大门口,能看到几个站岗放哨的哈衣人。 李余等人接近哈衣军大营后,纷纷趴伏在地上,匍匐前进。 现在已是后半夜,站岗放哨的哈衣军兵卒,业已疲倦不堪。 他们一个个依靠着营寨的寨墙,耷拉着脑袋打盹。 时不时的有人醒过来,向四周扫视一眼,见附近没有异样,又低下头,继续打盹。 当李余等人匍匐到距离哈衣军哨兵还有二十米远的时候,他们不敢再继续往前爬。 倘若再近一些,弄不好会被对方看到。 飞卫们纷纷拿出连弩,准备用弩箭射杀那几名哨兵。 李余向他们摆摆手,示意先不要放箭。 拢目细看,营门内外,皆有哈衣军的哨兵。 一轮弩箭射过去,就算能全部解决外面的哨兵,但肯定也会惊动里面的人。 己方只有六百来人,与三万哈衣军硬拼,无疑是以卵击石。 李余深吸口气,而后闭上眼睛。 只见以李余为中心,雾气迅速扩散出来。 夜晚无风,但雾气却向哈衣军大营那边飘了过去。 一名正在打盹的哈衣军脑袋向下一晃,猛然惊醒过来。 他吧嗒吧嗒嘴,又吸吸鼻子,同时举目向四周环视。 很快,他便注意到有雾气飘来。 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小声嘀咕道:“怎么还突然起雾了?” 他的嘟囔声,让旁边几名打盹的哈衣军哨兵也都醒了过来。 人们定睛一看,可不是嘛,慢慢扩散过来的雾气还挺大的。 他们又望向联军大营那边,夜幕当中,火光闪烁明亮,显然,联军放的地火,燃烧正旺。 一名哨兵坐到地上,说道:“今晚肯定不会有事,我先睡一觉。” 旁边的哨兵笑道:“被贝当、敖九看到,你肯定要挨鞭子!” “他们早睡了!” 雾气越来越大,大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一名哈衣军兵卒打个呵欠,正要继续打盹,突然感觉身旁有微风吹来。 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把匕首已横在他的脖颈前。 他嘴巴大张,下意识地要喊叫,一只手抢先一步,死死捂住他的嘴巴。 与此同时,又有一只拳头,狠狠击中他的小腹。 只这一拳,便让这名哈衣军哨兵彻底歇了菜,身子无力地瘫软下去。 对方拖着他的身子,于迷雾当中快速后退。 出手偷袭这名哨兵的,正是李余和蔓影。 他二人把哨兵一直拖到己方这边,然后将其狠狠摁在地上。 蔓影用匕首逼着他,李余则捂住他的嘴巴。 他用枭阳语低声说道:“不想死,就别出动静,听清楚没有?” 刚才他的肚子挨了一拳,疼得脸色惨白,浑身乏力。 他看眼周围的众人,本能地点点头。 李余把捂住他嘴巴的手慢慢移开,问道:“你们抓了多少周国百姓?” 哨兵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李余又问道:“在你们营地里,还有多少周国百姓?” 哨兵吞了口唾沫,眼神飘忽不定。 见状,蔓影立刻把逼在他喉咙处的匕首向里面推了推。 顿时间,匕首的锋芒割破他脖颈的皮肉,鲜血流淌出来。 哨兵吓得身子一震,结结巴巴地说道:“还……还有一百多人,不……不是,还有两百多人,都……都是女人和……和孩子……” “他们被关押在何处?” “在……在东营!” 哈衣军大营,西营是朝着联军大营那边,东营则是在相反的方向。 李余凝声问道:“你没有说谎?” 哨兵忙道:“没……没有……” “他们都在东营的哪里?” “在……在元青的营帐附近!” 元青是贝当的属下,也是东营的主将。 就整座哈衣军大营而言,东营属于后方,元青的主要职责就是管理后勤。 李余问道:“元青的营帐又在什么地方?” “在……东营的正……正中心!” 李余点了点头,他向蔓影使了个眼色,紧接着,他又一把捂住哨兵的嘴巴。 蔓影则是一点没客气,将匕首用力一划。 沙! 哨兵的喉咙立刻被割开,鲜血汩汩冒出。 李余依旧死死捂着他的嘴巴,直至哨兵完全断气,他才把手移开。 他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去东营那边,别忘了,把尸体也要带走!” 有几名飞卫上前,其中两人抬起尸体,另有几人,还细心的把地面上的血迹,用沙土覆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