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巡逻队路过一条小胡同时,凌云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小胡同里,面色凝重地说道:“里面不太对!”
那名火长走上前来,伸长脖子,向胡同里面望了望,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问道:“老朱,怎么了?”
“走!我们进去看看!”
凌云甩下头,率先走进胡同里。
那名火长不疑有他,跟着凌云走了进去。
后面的两队巡逻兵,也一并进入胡同。
胡同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那名火长好奇地问道:“老朱,你看到什么了?”
凌云轻轻吐出两个字:“动手!”
他话音未落,胡同里噗噗噗的声响连成一片。
火长下意识地扭头往后看,不由得脸色大变。
他手下的九名兵卒,无一例外,就这一眨眼的工夫,已全部躺在地上。
而凌云手下的九名兵卒,个个都是手持利刃。
刀尖还在滴着血。
“你……”
火长才刚刚说出个你字,凌云的横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别声张!”
火长吓得身子僵硬,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凌云,也直到这时候,他才察觉到凌云有点不对劲。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是老朱
……”
凌云没有与他废话,问道:“回答我的问题,你可以活!有半句虚假,我立刻切下你的脑袋!”
火长身子一哆嗦,本能地向后仰了仰身。
凌云问道:“刑王妃、郑王,还有陶小姐,都被你们关押在哪里?”
“我……我……”
“想活,就说实话!想死,我现在可以成全你!”
说话之间,凌云把横刀向前推了推,刀锋立刻割破火长脖子的皮肤,鲜血流淌下来。
火长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到地上,颤声说道:“他们……他们都被关押在吴王府!”
“吴王府里有多少州府军?”
“有……有数千人!”
“这么多?”
“是……是的!”
“李奉和李英住在哪里?”
“也……也在吴王府!”
“李英为何要杀刑王?”
“小人不知!”
见凌云眼中寒芒闪烁,他吓得急声说道:“小人……小人真的不知啊……”
说话时,他的裤裆湿了一大片,尿液哗哗地流到地上。
凌云蹲下身形,说道:“把吴王府,还有平昌城的情况,都给我说清楚!”
现在,陶夕莹、纪嫣烟还有李元一家子,都被李奉和李英软禁在吴王府。
吴王府
的内外,总共驻扎着三千州府军。
可以说现在的吴王府,就是天罗地网,龙潭虎穴。
哪怕有人能硬闯进去,也没有再突围出来的可能。
另外,刑王府府军和郑王府府军,业已被李奉和李英收编。
只是对这两支府军,李奉和李英并没有十分信任,不仅收缴了他们的武器,还让他们充当劳力,搬运滚木礌石,巩固平昌城的城防。
看得出来,李奉和李英已经打定了主意,欲在平昌城内严防死守,目的就是要彻底切断李余部的退路。
听完火长的讲述后,凌云又问了几个问题,等火长都回答完,他干脆利落的一刀,直接抹了对方的脖子。
而后,众人合力,把地上的十具尸体拖到胡同的最里面,将其放在杂物堆里,又用破烂的草席子将其盖住。
把这些都处理完,人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李余的脸上,现在,他们只等李余做出决定。
李余揉着下巴,陷入沉思。
穆飞低声说道:“殿下,以凌将军和炎将军的易容术,让我们混入王府,应该不难!只要进到王府内,我们便有机会救出刑王妃、郑王和陶小姐了!”
金乌眉头紧锁地问道:“进去容易,可是,我们怎
么出来?”
穆飞想了想,说道:“只要能擒下李奉、李英二贼,王府内外的守军,便不足为虑!”
凌云缓缓摇头。
刚才火长已经交代了,李奉和李英身边皆有高手保护,想要出其不意地擒下他二人,没有可能。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余,突然开口说道:“回去!”
众人一愣,齐齐问道:“殿下,我们回哪?”
“回密道,出城!”
“殿下——”
他们好不容易才顺着密道潜入城内,怎么又要出城呢?
李余正色道:“只要李奉和李英还在城内,还在王府里,我们想救人,难如登天,必须得把他二人引出平昌城!”
众人下意识地追问道:“殿下,如何能把李奉和李英引出平昌城?”
李余眼眸闪了闪,说道:“我自有办法!”
按照李余的意思,众人原路返回城南,走进小巷子的尽头,来到枯井处,人们鱼贯进入。
陆驰是最后一个。
他没有直接跳入井内,而是双脚蹬着井壁,停在井口处。
他双手举着压住井口的巨石,将其一点点的盖住井口。
这样,即便是城内的州府军搜查到这里,也不会起疑。
众人重新回到密道,顺着密道,一
路爬回到小村子里。
这时候,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
李余说道:“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天,等到下午再行动。”
人们没有二话,纷纷席地而坐,盘膝打坐。
过了晌午。
李余等人也都休息得差不多了,他们穿着便装,又被凌云和炎墨乔装打扮一番,而后,去往平昌城附近的蔗镇。
蔗镇完全是一座新建的镇子。
住在蔗镇里的人,基本都是种植甘蔗的术士和农户。
后来又不断有百姓迁徙进住,蔗镇也由原本的一个小村子,逐渐发展成一座人口密集且繁华热闹的大城镇。
虽说规模还无法与平昌城相提并论,但与普通的村镇相比,它的规模要大上许多。
平昌城被州府军攻占后不久,蔗镇也沦陷,里面的术士和蔗农,都被州府军控制起来。
目前,驻扎在蔗镇的州府军,有四千之众,为首的一位,正是梁州牧曹壬的亲弟弟,曹恒。
李余等人,来到蔗镇附近。
路上,他们也都有看到被州府军烧毁的甘蔗田。
州府军犹如蝗虫过境,一根甘蔗都没给他们留下。
原本一望无际的甘蔗田,现已变成一片废墟。
众人看罢,无不是恨得牙根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