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扭头寻声望去,只见前方的山谷里,尘土飞扬,轰鸣声阵阵。
定睛细看,那是由无数头巨牛组成的野牛群。
“他娘的!”
奔驰而来的野牛群,让梁丕也惊呆了。
李余用力拽了梁丕一把,同时招呼金乌,大吼道:“跑!”
面对这么多的野牛,别说他们几人无法应对,恐怕就算天神下凡,也应付不来。
李余、梁丕、金乌几人,调头就跑。
他们三人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可是和发了疯奔驰的野牛群比起来,还是要差上一截。
眼瞅着野牛群越来越近,李余感觉这样跑下去,肯定跑不过野牛群。
而一旦被野牛群追上,先不说会不会被它们撞死、顶死,单单是被它们从身上踩过去,他们就得被踩成肉泥。
这可如何是好?
李余心思急转,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随即故意放慢速度,留在最后。
毫无预兆,他向后方猛的一挥手,一面巨大的冰墙于地面竖立起来,与此同时,还有一只编织袋子凭空飞了出去。
编织袋子撞在冰墙下,哗啦一声,袋子破裂,里面装着的棕色颗粒,立刻散落满地
李余片刻也未停顿,继续向前狂奔。
而追过来的野牛群,没有任何的避让,径
直撞在冰墙上。
嘭嘭嘭——
在一连串的撞击声中,冰墙瞬间破碎成无数的冰块。
正准备继续往前追的头牛,突然停下脚步。
它走到地上散落的颗粒近前,低头闻了闻,迟疑片刻,它舔了一口,舌头卷起好多的小颗粒,带入口中咀嚼。
很快,牛眼中便闪现出亮光,而后它也顾不上去追李余等人,低头哞哞地吃了起来。
其它的野牛好奇地纷纷凑过来,等它们吃到地上的那些小颗粒后,也都不跑了,一个个开始争先恐后的狂吃。
原来,李余扔出的这个编织袋,其实就是一袋牛饲料。
这袋牛饲料的主要成分是鱼粉,含有丰富蛋白质,也是牛最爱吃的食物之一。
李余也不知道自己空间里的这袋牛饲料能不能成功吸引住野牛群,不过危急时刻,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尝试一下。
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这一袋牛饲料,成功把带头的野牛吸引住,进而让其它的野牛也都跟着狂吃起来。
跑在前面的梁丕和金乌回头看了一眼,见野牛群竟然不可思议地停了下来,都在低着头,哞哞叫着,好像在抢东西吃。
梁丕问跟上来的李余道:“多余,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我们都差点被你害死!”
李余不想暴露自己的空间,更不想暴露自己空间里那些超越时代的产物。
他向梁丕和金乌一甩头,大声喝道:“还等什么?快走!”
梁丕和金乌也不敢耽搁,他们几个一路跑回到山上。
到了山顶,几人气喘吁吁地席地而坐。
梁丕吞了口唾沫,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子,喘着粗气说道:“见鬼了!原本以为是一头牛,结果是一群牛!那些野牛,得有几千上万头吧?”
李余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也许,这些野牛还不是全部!”
梁丕禁不住连连摇头,说道:“他娘的,一个个都是皮糙肉厚!这要是把它们的皮都剥了,制作成甲胄,既轻便,又坚韧,绝对好用!”
李余闻言,眼睛顿是一亮,对啊!这些野牛的牛皮,坚韧异常,倘若能制成甲胄,不仅比铁甲轻便许多,而且对人体的保护,也完全不次于铁甲,甚至还要更胜一头。
边军中的苏怒人、哈衣人,都不习惯铁甲、铁胄,倘若给他们传上这种牛皮护具,战斗力肯定能提升一大截吧!
可转念一想,李余又摇了摇头。
这些野牛太难对付,简直是刀枪不入,己方若想大规模的进行捕杀,需要投入
大量的兵力,可问题是,西番军的主力即将到来,己方现在可无法分出精力,却猎杀野牛群。
不日,一路向南推进的西番军,终于抵达怀安城。
站在城墙上的了望塔,举目向北方观望。
只见北方的地平线上,先是浮现出一面面的旗帜。
接着,第一排西番军的身影显露出来,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
渐渐的,走出地平线的西番军越来越多,放眼望去,北方的地面,完全被密密麻麻的军团所覆盖。
八十万的大军,完全是一眼望不到边际。
走在前面的西番军,距离怀安城只有两里,而后面的西番军,还在十数里开外的地平线上不断涌入。
目前,京师军的营地已经拆除,四十万的京师军和十万的边军,分别驻扎在怀安城内,以及位于怀山和安山的要塞中。
怀安城、安山要塞、怀山要塞,形成一个三角形的防御体系。
在这个防御体系中,怀安城位于正中心。
站在城墙上的李余等人,此时都在目不转睛地望着城外的敌军,眉头紧锁。
想象中的八十万大军,和亲眼目睹到的八十万大军,完全是两种概念。
八十万人,可谓是铺天盖地,无边无沿。
面对八十万的大军,
感觉仗都不用打,对方只需往前推进,就足以淹没一切。
李余眯了眯眼睛,问道:“此战,我们真的能顶得住吗?”
城外的八十万西番军,简直有气吞山河之势。
沈放、梁平诸将面色凝重,说实话,对于这一战,他们心里也没底。
西番军的后续部队还是源源不断的跟进,而先头部队,已经于怀安城前排兵布阵,拉开了准备发起进攻的架势。
西番帝国,无论是文明,还是国力、面积、人口,都不输周国,他们的军事素养,也不是枭阳国那些不落土著能比。
只看城外的西番军阵营,都是一个方块一个方块的。
每个小方块,都是一个团,也就是一千人。
十个小方块,又组成一个大方块,这是一个军,一万人。
以军为单位的方阵,一排排,一列列,整齐划一。
随着一阵悠长的号角声响起,西番军阵营中跑出一辆战车。
战车由两匹马拉着,上面有三人。
一人是车夫,一人是随从,还有一人是将官打扮。
战车上的将官,高举着西番帝国的大旗,来到两军阵营,大声喊喝。
随从将他的话翻译成汉语。
“我乃帝国第一指挥官,萨勒曼,让你们的指挥官出来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