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山一战,周军大败西番军。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怀山野牛群大败西番军。
就这一仗打下来,杀死杀伤西番军十余万众,最最关键的一点是,西番军中战力最为强悍的战象军团,被毁于一旦。
当周军打扰怀山战场的时候,发现西番军的三百多头战象,当场便死了两百多头,剩下的一百多头,大多都是受伤严重,躺在地上,疼得直哼哼,根本站不起来。
李余也不愿意看到这些战象活受罪。
他命令周军将士们,把那些象腿被撞断,想站也站不起来的战象全部杀掉,最终,只剩下七头伤势较轻,还能站立和行走的战象。
李余让人把这七头战象全部牵回怀安城。
除了俘获七头残存的战象外,还在战场上找到百余头野牛的尸体。
这些野牛,大多都是被战象拍死、踩死的。
好在野牛的尸体保存的足够完整。
李余特意交代高屠和秦胜英,务必要把牛皮完整的剥下来,尽量不要破损。
怀山野牛不同于普通野牛,牛皮出奇的厚,又出奇的坚韧,制成皮甲,绝对称得上是极品装备。
高屠和秦胜英目光复杂地看着李余。
殿下啊,野牛刚刚帮我们打了一场大胜仗,你不想着如何回报这些野牛,还一
心想着剥野牛皮?
李余揉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嘀咕道:“也不知道这些野牛怕不怕毒?若是在饲料里下一些无色无味的剧毒,把它们都药死,就能得到许多张完整的野牛皮了!”
“……”
高屠和秦胜英对视一眼,双双低下头,谁都没吱声。
损不损啊你!
一名偏将快步跑过来,来到李余近前,插手施礼,说道:“殿下!高将军!秦将军!”
“嗯!”
高屠扬扬头,问道:“何……何事?”
那名偏将说道:“殿下,我们在山坳里,找到万余名西番军的伤兵,要如何处置?”
高屠闻言,眼中寒芒顿现。
他向李余插手施礼,正色道:“殿殿下!这……这这些西……西番人,侵侵我周土,无无无恶不作,断断断不能留,当全全全部处处处死,才……才是!”
李余敲着额头,没有立刻说话。
沉思片刻,他说道:“还是,暂时关押在怀山要塞吧,这一万多西番军俘虏在我们手里,也是个不错的筹码!”
李余是现代人思想,他从来不喜欢杀戮,除非是迫不得已。
这次的怀山之战,西番军伤亡惨重,尸体叠叠罗罗,堆积如山,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造杀孽。
高屠皱着眉头说道:
“殿殿下,臣臣臣……”
秦胜英接话道:“殿下,臣等在怀山要塞,一缺粮草,二缺药品,自给自足,尚且困难,哪里还有多余的粮草和药品,养活这些西番人,救治这些西番人?”
高屠重重地点下头,道:“正正正是!”
李余想了想,说道:“粮草嘛,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尽快让怀安城运送一批粮食过来!至于药品嘛……”
这还真挺难办的。
即便是怀安城内,现在药品业已成为管制品,大。大小小的药铺,都已被郡府控制起来。
李余敲了敲额头,说道:“药品,我们就不提供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就好!”
“是!殿下!”
高屠和秦胜英双双插手施礼。
怀山之战的大获全胜,也传到了怀安城和安山要塞。
这个消息,无疑是给周军将士们打了一针强心剂。
西番军的战象军团,全军覆没,二十万的大军,也几乎全军覆没。
最最关键的一点是,取得这么大的一场胜利,己方竟然没什么伤亡。
这场大胜,与怀山要塞关系不大,竟然是殿下带领着怀山野牛群打的。
梁丕听闻消息后,得意的不得了。
四处向人显摆,如果当初不是他拉着李余去猎牛,李余也不可能知道有怀山野牛
的存在,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今日的这场大胜了。
看着得意忘形的蠢儿子,梁平狠狠训斥了他一番。
告诫梁丕,不要去和殿下,乃至皇家去抢功劳。
别说这次的大胜与你梁丕无关,即便有关,你也不能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还四处去展扬。
为人臣子,当谨言慎行,不与皇家争功。
梁丕对于老爹的告诫不以为然,他和李余是什么关系?
那是从小玩到大,撒尿活泥巴的关系,就因为这么点小事,李余能怪他?
才怪呢!
看蠢儿子一脸的不服气,不以为然,梁平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棍棒伺候。
当李余回到怀安城,便见到梁丕鼻青脸肿,脑袋上还缠着绷带的样子。
他问道:“凉皮,你这怎么搞的?”
他记得在上次的守城战中,梁丕也没受这么重的伤啊!
“我爹打的!”
梁丕没好气地说道。
“你爹对你也真够狠的!对了,你是亲生的吗?”
“滚蛋!”
“哈哈哈——”
李余大笑。
他把手搭在梁丕的肩膀上,笑道:“凉皮,这次你立了大功!”
梁丕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问道:“我立什么功了?”
我一直在怀安城里待着呢!
这次西番军也没来攻城啊!
李余笑道:“上次你带我去猎杀野牛,让我知道怀山野牛的厉害,这次,我正是靠着怀山野牛打败了二十万的西番军,你说,你是不是立了大功?”
梁丕闻言,眼睛顿时变得明亮起来,他一拍巴掌,兴奋地说道:“我就说我立功了,我爹还打我,说我是在抢你的功劳!多余,你跟我走,找我爹评理去!”
“评什么理?”
随着话音,勋国公梁平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他向李余插手施礼,说道:“微臣参见殿下!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怀山之战,大败西番军,壮我大周国威,振我大周士气!”
跟着梁平一起过来的沈放、李格等人,也都齐齐插手施礼,异口同声道:“殿下威武!壮我国威!振我士气!”
李余向众人摆了摆手,搂着梁丕的肩膀,笑道:“此次获胜,非我一人之功,还有凉皮,呃,梁校尉,也是功不可没啊!”
梁丕得意着嘞,还特意看眼老爹。
梁平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过看到李余和梁丕勾结搭背,没个正形,梁平一时间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这个蠢儿子,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估计蠢儿子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和同样不着调的十七皇子,吴王李余,结为至交密友。